第十章不用這樣大禮言罷不容江紫煙多說,拉著江紫煙一路朝著朝院走去。
剛才二舅母在前院等宮裡的太醫,門口的小廝見到二夫人自然要行禮稟報,二舅母這才匆忙趕到門口一看究竟。
報信的小廝尚未到達老太太的朝院,二夫人邊的丫環就跑了來,剛進院門就喊著:「國公爺,老夫人,表小姐到了!」
因在朝院商議事,家裡的主子都在朝院,現如今老夫人躺在床上,就都守在老太太床前。
屋中眾人聽到喊聲,都愣住了。
「老爺子,是煙兒來了嗎?真的是煙兒來了嗎?」躺在床上的老夫人聽到喊聲激不已坐起子。
坐在床邊的國公爺把老夫人按到枕上,道:「既然下人說煙兒來了,那肯定就是來了,你先別著急。」這樣說著,自己倒站起向外看去。
「煙兒,我的煙兒,我苦命的寶貝煙兒。快扶我起來,我要見我的煙兒。」老夫人掙紮著又要起。
半年前,國公爺和老夫人帶著家裡的幾個兒媳婦到護國寺進香,順便看寄住在寺中的外孫。
當年兒剛剛出嫁,塞外傳來北番犯境的塘報。葉家除了葉玉瑤都是練武之人,於是葉家老爺子主請纓帶著全家到了塞外。
沒想,長子死在戰場上,回到京師,兒也離世多年,唯一的外孫被送到護國寺。
老夫人一直認為是江家害死了兒,隻是苦無證據,隻能忍著。
葉家幾位主子半年前見到江紫煙時,言說子已經無恙,不日即可回府。方丈大師亦轉著佛珠坐在佛前,保證屆時定送還一個尊貴無雙的真命凰。
今日次子上朝回來,帶來外孫溺斃的訊息,無疑給了老夫人當頭一棒,當時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虧得府醫施救及時,這才緩過一口氣。
丫環跑進屋裡,看到幾位主子,急忙施禮。
「快說,是不是表小姐到了?」三夫人姚氏是一位口直心快的巾幗奇子,見到那丫環,急忙問道。
「二夫人讓奴婢趕來給各位主子報信,說是表小姐到了。」丫環抬頭看著三夫人。
「你見到表小姐沒有?」大夫人王氏沉穩斂,此時也忍不住上前問道。
「奴婢不認識表小姐,不過大門外的確來人了。」這丫環沒到過護國寺,從沒見過江紫煙。
「煙兒,我的煙兒。」老夫人放棄當年征戰殺場的氣概,哭的像淚人。
「母親先別哭,煙兒看到你這樣不得傷心啊。」大夫人王氏見狀連忙上前勸。
「是啊,母親,你若出去再著了涼,小病大病可了不得。」三夫人姚氏也上前勸到。
「外祖,外祖母,煙兒看你們來了!」尚未走到門口,江紫煙就高聲喊道。
屋中的人聽到聲音,早有丫環提前站在門口打起紗簾。
進到屋裡,江紫煙看到坐在床上的老夫人,撲上前去,「外祖母,都是煙兒的錯,害你老人家擔心了。」江紫煙看到老夫人掛著淚滴的臉,滿眼都是歉意。
如果不是,外祖母本不會躺倒。
「煙兒,我的寶貝,可算見到你了。」老夫人抱著江紫煙哭的老淚縱橫。
「都是煙兒不好,害外祖母病倒。」江紫煙也哭紅了眼。
前世二十多年還沒有這樣過,還是第一次見到到如此純粹的親。
一旁的王氏,趙氏,姚氏也都紅著眼睛掉淚,就連國公爺也悄悄用手眼角。
「好了,大家別難過了,煙兒到來,本來是件高興事,看你們一個個的,惹得煙兒跟著難過。」到底是國公爺,最先止住眼淚,接著發話。
「母親,別難過了,煙兒好不容易來一趟,多高興的事要說,怎的到掉起淚來。」三夫人姚氏上前勸道。
「就是,大家都別難過了,也有小半年沒見到煙兒了,快別哭了,讓老夫人好好看看煙兒。」大夫人王氏乾眼淚道。
江紫煙抬起頭看向祖母,一頭花白的頭髮,眉宇間著淩厲,雖是到了花甲之年,卻有著很高的值,一看年輕時定是傾國傾城的那種,想象不出這樣的子是如何在戰場上揮刀殺敵的。
江紫煙站起來,走到外祖父跟前,撲通跪倒在地:「煙兒見過外祖父。」
這樣的人家,這樣的親人,這樣的,值得一拜。
國公爺急忙彎腰雙手拉起江紫煙,道:「好孩子,快起來。」
老國公的手上力量很大,一下就把江紫煙託了起來。
江紫煙又回到床前,跪倒老夫人麵前:「煙兒見過外祖母。」
「好孩子,不用這樣大禮。」老夫人說著就要下床,江紫煙急忙起扶著老夫人。
轉過,江紫煙走到一直沒說話的二舅跟前,剛要下跪,二舅手攔住,一向嚴謹不茍言笑的臉上出笑容:「煙兒比半年前又長高不。」
隨後江紫煙又給三個舅母行了禮,三個夫人都沒讓江紫煙下跪,隻是行了半禮。
老夫人坐在床邊,笑道:「煙兒來了,老婆子也百病全無,快坐過來。」邊說邊用手招呼江紫煙。
「半年未見我們煙兒,出落的越發標緻了。」三舅母姚氏笑著道。
「可不,見到煙兒,才知道是什麼樣的。」大舅媽王氏接著說道。
「越發的讓我們這些個黃臉婆沒法見人了。」二舅母趙氏笑道。
江紫煙知道幾位舅母拿自己說笑是為了逗外祖母開心,笑著應道:「舅母們說笑了,煙兒哪裡比得上舅母們分毫,單是舅母們披掛上陣的氣概,煙兒就沒有。」
「說到上陣殺敵,誰也比不上咱們老夫人。」三舅母說的興起,回頭看一眼老夫人,「當年紅河穀一戰,若不是咱們老夫人和老爺子拚了命護著當今皇上和首輔大人,那裡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咱就不提了,」雖是這樣說,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出賣了心的驕傲。
「煙兒來了,說些有用的。」老夫人手一揮,把所有人的眼神集中到自己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