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覺得司先生煞有其事的說拿走了人家的財氣,說不定真的就是給人家套了DEBUFF呢?
得罪了一個大佬,對于普通人而言,足夠他們坐立不安很長一段時間了。
工作狀態和生活狀態因此而到影響,是非常正常的事。
影響到掙錢,也是非常正常是事。
顧白現在想想,司逸明哄人的手段真是特別稚,簡直像是在把他當小學生一樣瞎糊弄。
但顧白不否認,他喜歡這樣的。
雖然當時有點懵,但現在回過神想一想,竟然覺得有點開心。
顧白起去將烤好的黃油蛋糕切好,又給泡芙上油餡,看了一眼時間,就背上包去敲司逸明的門了。
司逸明已經一周多沒有休息了,他追那只鳥,從華國追到J國又從J國追到了E國,了一把西伯利亞的廣闊平原上荒涼的風,又馬不停蹄的追去了中東,好不容易逮住了,回國了差收完了尾之后又被顧白的靈氣悶頭敲了一棒。
昨晚上那奔騰的漆黑河流實在是太過于兇猛,在失去了貔貅鎮守一周之后,那些邪氣和魑魅魍魎肆無忌憚的跑了出來,又被顧白的靈氣一勾,全都傾巢而出。
不僅僅只是S市這一塊區域的魍魎,就連那些屬于別的神轄區的鬼怪,都像是了許久聞到了腥味的狼一樣,不遠萬里的奔襲而來,毫不猶豫的沖著有貔貅庇護的顧白撲過來。
司逸明好久沒見過那樣的陣仗了。
但也不是沒有好,最大的好是,昨天把那些東西一波流帶走之后,整個神州大地都驟然一清,那始終彌漫著的莫名的黑沉沉的力,在今天金烏東來出第一縷天之時,悄然的消散了不。
而壞是司先生睡眠嚴重不足。
被打擾了清夢,他打開門的時候,屋里仿佛有一子風吹出來,配合著司先生的臉,就仿佛鬼片拍攝現場。
顧白打了個哆嗦,包裝好的一塊黃油蛋糕一小袋油泡芙拿在手上,遞也不是不遞也不是,傻了吧唧的瞪著眼站在原地,被司先生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起殺人的沉臉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彈。
顧白這個人其實很雙標的,比如他眼看著司逸明揍過翟良俊,連黃亦凝這位士都照打不誤,按理來說,他應該相當的畏懼這種喜歡用暴力講話的人。
但擱顧白心里,司逸明沒揍過他啊!
按照顧白的邏輯,那就是翟先生和黃士一定是先犯了錯才被揍的。
他很乖,不會犯錯也不會冒犯司先生,更不會被打。
所以他始終都覺得司逸明是個很好的人。
但這會兒被司逸明一臉沉冰冷的盯著,就算是一直都覺得他是個好人的顧白,都閉了不敢吭聲了。
“什麼事?”司逸明說話聲音都帶著喑啞。
“那那個……”顧白無措的把手上的東西往前遞了遞,說話聲音都慫得細不可聞,“謝、謝謝司先生昨晚上幫我……”
司逸明點了點頭,接過顧白遞來的蛋糕和泡芙,剛準備直接關門,卻看到了被他嚇得釘在原地不敢的小崽子。
司逸明想了想,抬手按上顧白的腦袋,胡的了兩把,然后帶上了門。
顧白茫然的了自己的腦袋,把被的頭發拉齊整了,微微抿著,抬手捂住發頂,角忍不住翹了起來,轉頭背著包,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在去藝博覽中心的路上,顧白給他爸爸發了條短信,一點沒提自己是不是親生的這個問題,而是很高興的說:爸爸,我遇到您的朋友了,司先生真的是個很好很厲害的人。
能夠跟司先生這麼厲害這麼好的人為朋友,顧白更加堅信他爸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的設定了!
顧白的爸爸依舊沒有回復。
短信記錄往上翻,基本上就是顧白單方面自話自說,簡直就像是把短信當了日記本在寫。
但即便沒有得到回復,顧白也是很開心的。
他總是喜歡將自己的快樂分給他的爸爸,哪怕是單方面的熱忱,也足夠讓顧白從中汲取到溫暖的幸福。
因為他知道他爸爸都會看的。
每次重新見到爸爸的時候,顧白說起最近的事,他爸總能夠非常順暢的接上話來,就仿佛他本沒有離開一樣。
顧白高高興興的到了園區,今天他又是工作室第一個。
他把背包里的蛋糕和泡芙都拿出來,放在了工作臺上,然后系上圍,扛著梯子和畫,興沖沖的跑去了自己的墻。
生活總是充滿希的。
顧白沐浴著,將梯子擺好。
不管遇到的是好人還是壞人,經歷的事是好是壞,往前看,始終為改善自而努力,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更何況,好人總是比壞人多得多的。
還有看起來像壞人,實際上護短又溫的人。
比如他爸爸,比如司先生。
認真的對待那些善良的親近之人,可比將那些無關要的糟心事放在心上要重要得多啦!
顧白頭頂著艷,哼著歌,手中的畫筆幾乎都要跳起舞來。
“顧小白!!”
師兄的聲音遠遠的傳過來,穿過第三展覽館前的廣場,落了顧白耳中。
“吃午飯啦!!”
顧白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應了一聲,將最后幾筆小心的涂好,麻溜的爬下梯子,把涂料蓋好放到墻角蹭涼,然后噔噔噔的跑回了工作室。
蛋糕和泡芙已經被貪吃的師兄們分食,但今天的午飯出奇的盛——雖然這麼盛也依舊是盒飯。
但竟然不是商務套餐了!
是炒菜!還有湯!
擺在拼出來的大桌子上,竟然有足足十二個裝菜的盒子!
“哇!”顧白驚嘆的瞪圓了眼,跟師兄們一起坐在小矮凳上,將一次筷子掰開。
“慶祝咱們小白畢業!”師兄們說道,“從今天開始咱們小白也是個社會人士了。”
顧白愣了愣,沒想到這種事也是值得慶祝的。
“這種事也要慶祝啊?”
“那當然了。”師兄們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
“哎……”顧白咬著筷子,一群人高馬大在小矮凳上,乍一看去就是團一團的師兄們,想了想,“那要不,今晚上收工我請師兄們吃飯?”
師兄們一愣,想到顧白的經濟狀況,連連擺手。
“沒事的,請師兄們去我家吃飯,我自己手做!”顧白這樣說道,然后轉頭看向高教授,“老師您說呢?”
高教授想了想,終于還是點點頭:“也行,那就去吧。”
傍晚收工之后,顧白搭上了大師兄的順風車。
一行九人有三個是開車來的,分配下來剛剛好。
“小白你家住哪兒啊?”
顧白答道:“五藏區山海路001號。”
這里再強調一次,五藏區是S市出了名的高消費區域。
老師和幾個師兄都是一愣,懵的打開了導航,向著目的地駛去。
“五藏區房價貴的啊。”大師兄說道。
“好像是。”顧白約還記得好像是二十多萬一平的房價,“是我爸爸給我住的地方。”
大師兄一愣:“你爸爸……”
他說到這里,沒再繼續說了。
“我爸爸前些日子給我寄過來的鑰匙,我就住進去啦。”顧白一邊低頭給業發消息要送菜,一邊抱怨,“要是能折合錢就好啦。”
不過顧白現在比起錢,的確是更加需要一個能夠安心畫畫的地方。
公寓里二樓那個大畫室就特別好。
“你爸給你住五藏區的房子,卻不給你錢?”大師兄不可思議。
“我爸從小到大就沒給過我錢啊。”顧白鼓著臉。
應該說,他爸好像本就沒有“食住行是要花錢的”這個概念。
大師兄約覺得顧白他們家的模式有點奇怪。
在到了顧白所居住的小區門口的時候,這些師兄們包括老師都已經傻了。
倒不是震懾于這里的房價什麼的,而是驚訝于窮得叮當響的顧白竟然住的是這樣的房子。
顧白并沒有察覺到他們的詫異,他從車里探出頭,著窗戶對著跑出來的保安小哥笑得眉眼彎彎。
保安小哥看著三輛車,嗅到這些人上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人味兒,愣了愣:“這些人是……?”
“我的老師和師兄。”顧白說道,“我帶他們回來玩,要登記嗎?”
“……”
老師和師兄?!
保安小哥又嗅了嗅空氣中的人味兒,懷疑自己的狗鼻子是不是失了靈。
“登記是要登記的……”保安小哥拿出了登記本,“這些都是人?”
顧白聽了“這些都是啊?”
他低頭填著登記表,點了點頭:“是啊。”
保安小哥被他的理直氣壯震得整個人都茫了幾秒,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顧白已經把登記表填完遞給他,然后三輛車都進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