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對誰笑就對誰笑, 你管不著吧。”姜予初側頭迎上他的視線，抬手撥開燕珩放在脖頸的手，“你想要個百分百聽話的寵不該找我, 就算是寵也不會只對你一個人笑, 給骨頭狗也會對著那只手搖尾。”

“初初，你不是狗。”燕珩掐著的下抬高了點, 神認真。

姜予初彎了彎, 對于燕珩一本正經說不是狗并沒覺得有多開心。

“我自然不是，否則早就張開獠牙把你咬碎了。”姜予初手指抵著燕珩的膛，用力把人往后推，“我在你這恐怕還不如一只狗呢，最起碼狗能得到主人真心實意的, 而你, 只會開心的時候哄兩下，不開心的時候掐著我的脖子揚言要送我見閻王。”

對于凱安酒店的那一掐姜予初始終沒法忘記, 雖然是先挑釁的, 但是鑒于今晚Vincent義正言辭地袒護燕珩，讓有點悶氣短。

一個常年跟在燕珩邊的助理都看不出自己主人的真實面目，那在旁人眼中, 燕珩該是死自己了吧。

論虛假意, 燕珩是當之無愧的高手。

“你這是在向我索要？”燕珩了姜予初的下，令他不釋手。

裝傻有時候能解決眼前的難題。

但燕珩這種故意忽略重點只提取自己想聽的部分并且把它曲解就讓人很惱火。

“我是在告訴你不要做夢, ”姜予初下被他的生疼，眉頭輕蹙拿掉燕珩的手，“我可以對任何人笑，包括覬覦我的男人。只要我想，就可以。”

室沒開燈, 玄關一片漆黑，月照進客廳卻無法把亮延到這邊。

黑暗中姜予初看不清燕珩的臉，但不看也能知道此時他該有多不快。

恨不得把掐死吧。

姜予初最能知道怎麼惹怒燕珩。

良久之后，燕珩湊近，姜予初覺到脖頸一涼，隨即燕珩往后退了點，拍了拍的臉頰，“不要摘下來，我只說一次。去洗澡。”

姜予初靠著門板沒，語氣含著諷刺，“你只會這招麼？每次只會用下|半|發泄怒氣？”

“不然呢？我要打你一頓解氣？”燕珩解開領帶，把西裝下扔到鞋柜上，見姜予初還是沒，才復又開口：“只是洗澡。”

燕珩確實如他所說，沒對姜予初做什麼，單純的讓去洗澡。

姜予初懶得去想他不正常的腦回路，更不會激他沒對自己。

姜予初站在鏡子前，手指著脖子上的項鏈。

項鏈是燕珩在拍賣會上拍到的。

銀白的鏈子下端綴著兩個連在一起的心，心形中間扣著一顆晶瑩剔的紅鉆。

姜予初指尖挲著紅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呆。

燕珩送過很多東西給，車子房子鉆石水晶......但是姜予初都不喜歡，唯獨這項鏈，姜予初覺得自己或許喜歡它，起碼不像以前那樣排斥燕珩送的東西。

良久之后，姜予初松開手轉邁進浴缸，慢慢往下，直到全部浸水中。

半個小時后姜予初從浴室走出來，躺在床上醞釀了半天的睡意都沒用。

有人在總是睡不著，況且這個人還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犯病的瘋子。

想想自己睡眠最好的一夜還是秦依凝回來的那晚，饒是如此，半夜仍被噩夢驚醒。

自從零八年的那個秋天以后，姜予初再也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在加州有秦依凝的陪伴，睡稍微容易點，但總是半夜驚醒。

后來被燕珩困在邊，睡眠變了一種奢侈的東西。

好像不需要睡眠一樣，即使前一晚只睡兩三個小時，第二天仍然神奕奕。

深夜帶給的只有恐懼，一閉眼就會被帶回那個秋季的午后。

父親的像是一片落葉，隨風飄零，墜落在的眼前。

姜予初自認心理足夠強大，但是六年過去，仍然走不出那個秋天。

想不通，為什麼疼的父母會狠心拋下，父親從樓上墜落的瞬間有沒有過一刻后悔。

想著自己的兒才十七歲，人生還沒走到一半，正值青春年華，陡然失去父母會不會難過得活不下去。

母親看著殷紅的有沒有一刻后悔，自己的兒剛失去了父親，又要面臨失去母親的錐心之痛。

明明他們很自己的，為什麼呢？究竟為什麼選擇這種令人絕的解決辦法。

姜予初看著面前白茫茫的空間，抑的緒鋪天蓋地地把淹沒，慌的轉想要找出離開這里的門，但是四了半天，到都沒有。

這個空間被封閉，深陷其中快要不過氣。

突然墻角想起細碎的聲響，姜予初抬眸看去，角落里滲出紅的，接著越來越多的往下流淌。

很快，蒼白的墻壁被染紅，視線所到之皆是。

濃重的鐵銹味襲擊的嗅覺，姜予初彎腰捂著口鼻，被腥味嗆的連連咳嗽。

“初初生日快樂，希我的兒事事順遂，平安喜樂。”

之中不知誰的聲音穿墻壁傳耳中。

“初初生日快樂，爸爸給你準備禮是上次你說特別喜歡的一棟別墅，等到上了大學就可以搬進去了。”

“初初發燒了是不是很難？媽媽給你熬了白粥，喂你吃一點好不好？”

“初初，爸爸很你，將來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所以你只能優秀知道麼？”

“姜予初，你這次績下降了，這段時間車子沒收，好好復習功課。”

“姜予初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這個音彈得不對，你為什麼總是記不住。”

“姜予初，你這樣讓我以后怎麼把公司給你？”

“姜予初，你能不能不要再任妄為，明天進公司跟著王副總學習。”

“姜予初，你爸爸出事了，老師讓你趕回家一趟。”

“初初，媽媽真的你，但是媽媽堅持不下去了。”

“予初，依凝出事了。”

......

黑暗中姜予初猛地睜開眼，上冷汗涔涔。

看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最后一句是現實還是夢境。

姜予初飛快起拿過手機撥了秦依凝的號碼，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姜予初心跳加快，攥著機的手指發白，心里的那不好的預越來越強烈。

電話自掛斷，姜予初飛快地回撥了過去，掀開被子下床。

燕珩在客廳喝水，聽到靜后轉看了過來。

姜予初長發凌，額頭上都是汗。

燕珩放下杯子走過來，“怎麼醒了？”

燕珩抬手幫了額頭上的冷汗。

“出事了，我要去劇組。”姜予初推開他的手側往門口走。

還沒走出一步手腕就被燕珩拉住，“你做噩夢了，沒事，在拍戲。”

“沒事為什麼不接電話？”姜予初聲音拔高，用力甩開燕珩的手，“上次出事就是這樣的，我打了好多電話都沒接。這次一定也是有事，否則不可能不接我的電話。”

說著就要繼續往門口走，燕珩走到面前把人按在懷里，“拍戲不會看手機的，只是正在拍戲，看到了就會回給你。你在拍戲的時候是不是也沒法看手機？”

燕珩著的長發，耐心地哄著。

兩人在一起那麼多年，姜予初一直都是冷靜理智的，唯獨遇到秦依凝的事才會恍惚焦躁，完全不像個正常人，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燕珩氣惱這樣在乎秦依凝，卻又拿毫無辦法。

五年的朝夕相，終是抵不過一年的相依為命。

燕珩有時會到挫敗，有時又覺得自己的這種緒莫名其妙。

他不姜予初，所以只要人在邊就好了。至于心，他想早晚有一天姜予初會把心放到他上。

可是五年一晃而過，姜予初對他仍如往日，甚至比初見時更加糟糕。

他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錯了，明明自己疼寵，給最好的東西，卻始終不屑一顧。

“你又在阻止我見，上次你就是這樣，”姜予初靠在他的懷里喃喃自語，“這次又如法炮制，燕珩，你能不能不我？我只是想去見，我怕......”

“去換服，我帶你去劇組見。”燕珩閉了閉眼，終是妥協了。

他不想多年前的事重演，更不想姜予初那麼脆弱的求他。

姜予初可以跟他撒生氣甚至手打他，但是他見不得毫無生氣的姜予初求他不要。

他從不想，只是想讓乖乖地待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姜予初如夢初醒，迅速地推開燕珩接聽。

聽到秦依凝的聲音心里著的石頭才倏然落下，繃的神經也漸漸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