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故事的人只有現場幾個。

大多數一頭霧水， 劉芹掃了眼垃圾桶裡的錄音筆，拉著孟瑩走到一旁，低聲道︰“這個故事...”

細細地品了一下，“是在給你告白嗎？”

孟瑩吃著蛋撻，笑了笑， 說︰“我都沒聽清。”

劉芹愣了下，幾秒後點點頭︰“算了， 不管了。”

見孟瑩神自若，還有心思吃這個那個，顯然沒什麼覺，自然就沒必要去在乎了。

不遠， 顧炎抿著酒， 視線落在孟瑩臉上， 只見盈盈帶笑，那雙眼楮一笑就彎起來，卷發給增添了嫵。他挪回了視線，思考著那個故事，他知道孟瑩或許跟許殿曾經有一段，但是這故事想表達什麼？

他擰了下眉。

*

因為第二天還要拍戲， 生日聚餐就沒鬧那麼晚， 大約十二點左右就散了，孟瑩喝了點酒， 但不算多， 可不會喝， 所以有些暈，顧炎想扶著，劉芹笑笑地隔開了，手扶住了孟瑩，回頭道︰“我送回去。”

“好。”顧炎收回手，但還是撈起外套帶著助理跟上，一行人下樓，劉芹跟陳潔左右扶著孟瑩，後面顧炎跟助理跟著，月傾斜下來，落在地面上，印出了影子，孟瑩腳步有些虛，有點兒搖晃，高跟鞋踩著一深一淺的，臉上冒著紅暈，眼裡全是水，出了電梯，看到滿地的玫瑰花。

十分鮮艷，直接蔓延到房間門口，花香味也撲面而來，一行人愣住了，劉芹下意識地回頭看向顧炎。

顧炎搖頭，“不是我。”

但嚨發，他臉不大好。劉芹又看向那一地的玫瑰，空了一條路出來給們走，孟瑩著額頭，暈得厲害了，視線模糊，模模糊糊地覺有什麼擋著的路，於是走上前，腳踩一下，踢一下，把那些摘了刺的玫瑰全踢走，踩爛，還回頭招呼了他們︰“走啊...”

子晃得厲害，角勾著帶著笑容，頭髮披散在肩上，站在一堆破碎的玫瑰花中間，得如畫。

劉芹噗嗤一笑，上前，扶住，“這些玫瑰花都不知道要多錢，全讓你給踩了。”

說著，帶著往房門走去，後陳潔被玫瑰花迷了下眼，哇了一聲，多看了幾眼，就這幾眼，揪到牆角邊放著的一張卡片，彎腰拿了起來，跟在後進門。劉芹扶著孟瑩回頭，看向門口的顧炎︰“晚安。”

顧炎手臂挽著外套，視線落在趴在劉芹肩膀上臉上泛著淡淡紅暈的人，他點點頭︰“嗯，晚安。”

劉芹帶著孟瑩往裡走，陳潔關上門，幫忙把孟瑩送進房裡，隨後順手把那張卡片放在床頭櫃上。

房門落鎖，屋裡陷安靜。

孟瑩慣來不太能喝，父親很酒，但沒有傳到他的能喝，一杯倒的那種質。這一覺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得不行，迷迷糊糊地坐起來，手去按床頭櫃的燈，按亮了順走了一張卡片。

低頭，半睜著眼楮看。

上頭寫了兩個字。

抱歉。

——許殿

字蒼勁有力，龍飛舞，孟瑩看了好一會兒，像是沒看懂，又像是看懂了。一秒後，把卡片，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裡，隨後站起，出房間，去倒水喝。

*

天微亮，飛機抵達京都，黑奔馳停在接機口，助理見狀，小跑過去，打開了車門，許殿彎腰坐了進去，接過助理遞來的平板，直接翻閱，鏡片裡的眼眸帶著許的疲憊，但眉宇間仍帶著一些凌厲。

車子無聲開車流，助理姓江，江譯，他手機滴了一下，恰是微信，點開了看，看到了摧殘的玫瑰花。

他愣了愣，遲疑了下，喊道︰“許總。”

“嗯。”

男人嗓音低懶。

江譯又頓了頓，道︰“你送的玫瑰花全被踩爛了，據可靠消息稱，是孟小姐踩的...”

翻文件的手一頓，許殿挪開平板，放在一旁，子往後靠，閉上眼楮，“然後呢？”

“然後，沒然後了。”

這時，微信又響了。

江譯點開來看，看完了對方發來的話，頓了幾下，他因很早就跟著許殿做事，所以對許家跟其余幾大世家的大約知道，現下這事跟許殿正在追求的那位孟小姐又有點關系，孟小姐他是知道的，許殿找當朋友那會兒，全公司只有他知道，為下屬，對於上司的問題，他都是看一眼忘一眼的，不敢多記。

“昨日，楊彤姐嘲諷了孟小姐，說當替沒當夠....”

話音方落，許殿睜眼，鏡片裡的眼眸冷了幾分，他問︰“還說了什麼？”

“說楊姐才是你的朋友。”

許殿取下眼鏡。

桃花眼裡，沒什麼緒，他又問︰“楊彤最近的事多嗎？”

“多吧。”江譯也不清楚，他是許氏集團的，不是華影那邊的，許殿再次閉上眼，說︰“打電話給關肖，他安排楊彤休息一段時間。”

江譯愣了下，趕應了。

手機滴滴滴滴又響起，許殿睜開眼，眼裡一片薄涼，約帶著不耐煩。他拿起來，掃了一眼。

周揚︰昨天你突然要走那個故事幹嘛？該不會...去告白？

許殿︰嗯。

周揚︰嘖，你這什麼狗作！

周揚︰服了你。

周揚︰手段能不能高超一些？你怕是真被人寵壞了，不知道怎麼討好人是吧....江鬱都比你行！

*

今天的拍攝蠻順利的，孟瑩跟楊彤的戲份很快要拍完，剩下的就是孟瑩一個人的戲份了，就在拍最後一場時，楊彤去接了一個電話，突然在休息區就大鬧了起來，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拿起茶壺之類的就砸，旁邊的助理也嚇了一大跳，可是不敢上前勸，但還是被楊彤抓了過去，狠狠地推到地上讓撿東西。

楊聽到了，趕跑了出來，拉住楊彤，楊彤握住楊的肩膀哭喊道︰“姐，你給他打電話，他這是要雪藏我嗎？為什麼啊，為什麼啊，我做錯了什麼？”

楊愣住了，“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雪藏你？”

“我怎麼知道，剛剛關肖來電話，讓我休息三個月，三個月啊，我還有那麼多的活跟劇要拍！”

楊彤說著哭了起來，又想發脾氣。楊住，隨後拿起手機，走到角落裡，撥打了許殿的電話。

通了好一會兒，那頭，許殿才接，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沙啞的睡意，“什麼事？”

楊遲疑了下，低聲道︰“你讓楊彤休息三個月是嗎？”

“是。”

他回得直接。

“為什麼？為什麼？”楊心使勁地跳著，不敢置信，一時間想到了很多，問完不等對方回答，又多問了一句︰“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怪我當初喜歡...喜歡李易？”

“沒有。”

“那我們...我們不能有一個開始嗎？”問完這話，楊幾乎快窒息了。

那頭，男人突地笑了聲，這笑，很低，很快散去。

“楊，你想想，如果我有心阻止，你能結婚嗎？”

你結不了。

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嘟嘟的聲音傳來，楊半天沒回神，最後淚水順著臉頰落，哭了起來，那些年的相，還有那一次的相握，他肯定不是沒有想過讓跟李易解除婚約，但是他一直都沒有，他一直都沒有是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

拭了下眼角，轉走出來，踫上孟瑩拿著水瓶往這邊走來，今日穿著白上跟短，都是戲服，但是稱得皮很白，很細，眉眼彎彎帶著笑，而就是這個人，當過許殿的朋友，被他親吻過，被他過。

頓時，心頭湧起妒忌，妒忌如野火般蔓延。

楊咬了咬牙，沖了過去，揚手就是一掌。

猝不及防，手中的杯子差點摔了，孟瑩被打偏了頭，眼眸裡的笑意消散，轉過頭，盯著那楊，想也不想，揚手回了一掌。

楊踉蹌了兩下。

撞到柱子上，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孟瑩。

“有病啊？”孟瑩走上前，視柱子上的楊，楊滿眼淚，十分弱，咬著牙道︰“你..你不過是個替...”

“替，我替你說出來了。”孟瑩後退兩步，居高臨下地盯著楊，說︰“那你跟他百年好合啊，在這裡撒什麼潑？”

楊突然大哭。

轉就跑。

看著那那跑走的影，孟瑩了下臉頰，好疼啊。果然，劉芹說的話有點道理，會咬人的狗不會。

好在下面的戲份不用拍了，楊彤這一鬧又休息了。孟瑩收拾東西回酒店，劉芹中午出發回黎城，只有陳潔在，陳潔看到孟瑩的掌印，驚了，趕給孟瑩理，孟瑩搖頭︰“沒事，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