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 沈在從照片里看過盛聞言的照片。那時,還是個幾歲的小丫頭。
但即便是沒長開的小丫頭,就已經能看出長相十分出眾。是個純粹的南方人, 但五濃郁, 廓深邃,倒有點新疆孩的意思, 漂亮得濃墨重彩。
長大了也沒長殘, 甚至, 那些優勢放得更大了。歪著腦袋對著人笑的樣子, 有些攝人。
沈在念及當年的李小盼, 想著要是知道自己天天夸贊漂亮的兒長大后更是奪目,墳墓里都能笑。
但是……乖?這輩子他就沒聽過這樣的詞匯。
沒大沒小。
要是李小盼又知道這兒被父親教養得無法無天,估計又笑不出來了。
他收回了目, 把巧克力在了手心:“盛聞言, 管好你自己。”
盛聞言無謂道:“管好了呀, 我吃過了。”
沈在又是睨了一眼,接著把巧克力隨手往口袋里一放,也忘了說要把牛換咖啡了,對著眾人便道:“開始吧。”
稀稀疏疏的紙張聲, 材圣那邊的項目經理打開了ppt,開始敘述項目進度和細節。
盛聞言打開錄音筆時, 瞅了眼他放巧克力的口袋……倒是吃啊。
但憾的是,會議從頭至尾,沈在就沒過那塊巧克力。
會議結束后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按照今天的流程, IZ的人請材圣的團隊一起去南爵酒店就餐。
朱靈韻做為材圣那邊的負責人, 一路跟沈在并肩同行。
不得不說, 朱靈韻這個人不穿那些花里胡哨的小子,正經起來還是有點強人的樣子的,跟沈在站在一塊的時候,多有點郎才貌的錯覺。
盛聞言跟著陳超一塊站在后面些,看著這畫面,眼睛都快翻到后腦勺了。
之前在溫泉山莊把朱靈韻從沈在邊弄走,是因為覺得要替老板辦事。
現在想把朱靈韻從沈在邊弄走,完全不是因為想為沈在做事,而是為自己,覺得這畫面讓很不適。
強忍到包廂后,兩方人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盛聞言規矩地坐在沈在邊上,聽著朱靈韻說項目的事,偶爾再穿一些和沈在從前認識時的事。很能跑題,項目說著說著說到私事,每次都是由沈在不聲地拉回來。
而這種局,喝酒也是必然,陳超敬了對面不酒。對面敬過來的,沈在不免也要接著一些。
盛聞言知道他今天沒怎麼吃過東西,所以一直在跟對面看著最能喝的工作人員聊天,讓沈在有空檔可以吃一些。
“沈總,這杯我敬你。”對面的項目經理又起了。
陳超會意,連忙端起酒杯:“林經理,我們家沈總最近不適,這樣,我代沈總喝一杯。”
在這種局上,這類話八不是真的,但朱靈韻聽聞后還是出了個擔心的表:“真的啊,那沈在哥你可別喝了,要。林經理,你今天跟陳助和……盛助理熱鬧熱鬧就好~”
被點名的盛聞言抬眸了過去。
朱靈韻好像又突然意識到什麼,說:“哎呀,盛助今天好像還滴酒不沾呢,怎麼了,你是不能喝酒的嗎。”
盛聞言自然是能喝酒的,只是跟沈在出來這些酒局,他從未讓陪酒,也不允許去陪。所以幾次下來,盛聞言自己就很自覺地不去喝了。
陳超:“沒事,我來,謝謝朱小姐。”
朱靈韻輕笑了聲,沒理會陳超:“盛助平日里都干什麼呀,也都不用幫著老板麼,這助理當得可真是空閑。”
盛聞言角微微一,靠,拐著彎說沒用是吧。
朱靈韻:“沈在哥,今天還是跟我們呢,那你平時應酬那麼多,出去就陳助擋酒可不行,哪頂得住。我覺得你還是需要招一些多方面都適合的人才,盛助這樣的嘛……”
“有能耐的自然都是留在后頭,我只是還不用出場呢朱小姐。”盛聞言微笑著打斷。
朱靈韻瞇了瞇眼:“是嗎。”
盛聞言:“當然,不過朱小姐今天都這麼說了,我就陪朱小姐你喝吧,怎麼樣?”
沈在眉頭一:“盛聞言。”
這一晚上,盛聞言早夠這個嗲,早想跟干一趴了。于是直接無視沈在的示意,拿起酒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朱小姐,祝你和我們,合作順利。”
你,我們,懂不懂朱嗲!
朱靈韻看盛聞言橫豎也是不爽,被這麼一激,冷笑著拿起了酒杯:“好啊,合作順利,我先干了。”
“怎麼能讓朱小姐一個人干呢,我肯定陪同到底的~”
“呵。”
“呵呵。”
莫名的,男人的戰場突然變了人的戰場。
且,誰都不肯服輸。
盛聞言酒量其實還算可以,而這種紅酒比起酒吧里高酒的調酒,對而言更能接。不過一會,兩人一來一去就喝了好幾杯。
朱靈韻幾杯兇猛下肚已經有些暈眩,沒想到盛聞言竟然面不改,強笑道,“原來盛助酒量很好啊,看來剛才大家不找你喝是錯的了。”
“對啊對啊,能喝酒早說嘛。盛助,我跟你喝一杯。”對面經理立刻說。
盛聞言欣然接過,但喝完這一杯后,又馬不停蹄找上了朱靈韻。
朱靈韻這會都有點想吐了,看到劍鋒又對準了自己,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盛聞言暗的挑釁哪能不接,只好著頭皮繼續上。
又兩杯下去后,朱靈韻顯然有些不行了。
盛聞言勾了勾,滿意地坐下了。
“夠了。”剛歇一口氣,就聽沈在聲沉沉地說道。
盛聞言側過頭靠近他,小聲說:“我還好得很,肯定把他們都喝趴下,你放心。”
“是你先趴下還是他們先趴下。”沈在看著,眼神沉。
盛聞言毫無察覺:“肯定是他們啊,你看朱靈韻已經醉了。沈總,今晚你休息,我幫你。”
說著,又起接過了對面想敬沈在酒的人的茬。
……
飯局最后,以朱靈韻喝醉在飯桌上結束。
離場時,對方的經理不住跟沈在夸盛聞言,說他有豪杰助理。盛聞言喝倒朱靈韻開心得很,裝模作樣跟那經理客氣了一頓,這才跟著沈在出去。
車已經在酒店門口等著了,沈在坐后排后,盛聞言自然也跟著坐了進去。
今晚喝得半醉,還能保持正常,只是,心里有些。車子發后,見沈在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便開口道:“沈總,明天的安排我先跟你說一下吧~”
沈在沒看,淡淡嗯了聲。
盛聞言說:“明天比較空,十點綜合三組會議,到時候安排司機去家里接您就行。然后便是明晚和華澤影視那邊的約,對方安排的位置,公司楊總跟我們一塊去。”
沈在:“明晚你不用去。”
盛聞言愣了一下,以為聽錯了:“嗯?”
沈在重復了一遍:“你不用去。”
這一段時間下來,沒有一個他的應酬是缺席的。
盛聞言奇怪道:“為什麼?”
沈在轉頭看,神平靜:“以后也都不用跟。”
盛聞言原本心里還喜滋滋地想著,他估計擔心自己今天喝多了,給放假一天。卻沒想到他說的是,以后都不用跟。
頓時有些懵了:“……為什麼啊。”
沈在:“我之前說過,這種場合你不用喝,你今晚在做什麼。”
“我……那是因為朱靈韻瞧不起我,說你留我一點用沒有,所以我就想讓看看到底有沒有用。”
車子平穩前進,沈在坐在那里,眼神在忽明忽暗中容納著平靜、冷漠、不近人這類讓人不適的緒。
盛聞言看得有些張起來。
“如果你隨時可以被對方激怒,緒隨時能讓別人牽著走,也不必跟著我。”
盛聞言一噎,急急辯解:“這不一樣,那是朱靈韻,——”
“哪里不一樣,他們也是其他公司的人,興致上來,也會玩命地灌你,你以為哪里不一樣?”
他連一個怒都沒有,但完全能知到,他是在訓。
盛聞言頓時有些委屈,因為今晚除了自己本看不爽朱靈韻之外,也有私心。某種程度上覺得朱靈韻說得是對的,既然是作為下屬出來參加飯局,自然得保護自己的老板。
而且也知道他這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所以才費盡心思地把其他人敬他的酒給攔下。
可他竟然一點都不領……
“那我也沒給他們灌醉,你看到了,醉倒的是朱靈韻!”
沈在的眼神愈發冷漠:“那你認為,每次醉倒的都會是別人嗎。”
盛聞言答不上來,氣呼呼道:“……反正這次是。”
沈在似是冷笑了聲:“我不需要你的自以為是,也不需要不控制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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