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的生日是在四月底,南風看過他的學生證,所以記住了日子。知道他并不過生日,所以決定悄悄為他送個禮。
畢竟這是一個合格的暗者應該做的事。
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場暗還會持續多久,也沒想過有朝一日真的和裴云在一起。
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埋在自己心里,給了懷依托和依靠就好。
還年輕,這樣的喜歡不需要考慮任何未來,所以純粹而真實。
有時候南風覺得這種狀態其實再好不過,甚至對真正開始一段關系,并沒有多大期待——即使這個人是裴云。
聽裴云說過,中午吃飯的時候,喜歡聽廣播,聽得最多的是音樂頻道。
也經常聽中午那檔音樂節目,每個星期五是聽眾點歌時間,點歌方式是發短信的方式。至于會不會被主播中,全靠運氣。
這天中午,匆匆吃過午飯,南風就拿著手機溜到安全樓梯,將提前編好的短信發了出去,怕中的機會,還專門發了幾遍。
節目十二點半開始,不過半個小時。
幾首歌下來,多是男男為另一半點歌,南風沒有聽到裴云的名字。
眼見著只剩最后一首歌。
男主播磁聽的聲音,溫地響起:“最后一首歌是來自一位匿名的孩,要把這首《小歌》送給江大計科今天過生日的裴云同學,這位生希裴同學心想事,天天開心,永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電臺里約響起,因為是開著外放,聽的旋律,縈繞在安靜的樓道中。
坐在臺階上的南風激不已,恨不得抱著手機親一口。
直到音樂放完,才滿足地了個懶腰,正要轉回宿舍,卻見樓梯門口,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顧涵臉上帶著笑意,朝走過來:“我剛去你宿舍找你,你室友說你抱著手機出門,不知是不是在安全樓道打電話,所以就來這里找你了。”
南風有點不太自在地笑了笑:“學姐,找我有事嗎?”
顧涵道:“我聽說你英語很好,下個月院里有個去香港的流活,每個年級會選兩人去參加。選拔是綜合考試評估,你要是興趣,提前準備一下,免得到時候通知一出,準備時間不夠。”
這消息南風是不知道的,顯然是還沒公布,而顧涵想必是從特殊渠道得來的。
南風有些寵若驚道:“謝謝學姐。”
為顧涵這樣的關心而激。
顧涵笑著搖搖頭:“我也是去院辦那邊不小心看到的文件,估計再過幾天就發下來了。不管怎樣,比別人多幾天準備,總是好的。”
南風問:“學姐也打算去嗎?”
顧涵點頭:“這段時間過得憋屈,正好找個機會出去散散心。”
南風問:“心不好,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顧涵輕笑一聲:“還不就是我和周煜那點破事。”
南風想到被周煜甩掉的場景,有點訕訕地笑了笑:“我之前看學姐都好,還以為你已經不在乎了。”
顧涵有些不屑地挑挑眉:“我當然不在乎,我就是再犯賤,也不至于對個人渣無法自拔。只是我最近才知道,周煜當初追我,原來是跟人打賭。一千塊錢!我就值一千塊!不知道多人當我是個笑話。”
說著說著,語氣就有些義憤填膺。
南風微微愕然,雖然道聽途說周煜干過不缺德事。
但是為了一千塊,打賭追孩子。
這也太沒節了吧!
誰遇到這種事,都不會好,何況是顧涵這麼高傲的生,更別說之前對他應該是過真心。
這簡直就是辱。
不知道如何安,支支吾吾半晌道:“他不是摔斷手了麼?你就當是報應了。”
顧涵看了一眼,輕笑一聲:“那我也不會這麼算了。”
南風愣了下:“你要干什麼?”
顧涵看張的樣子,笑道:“你以為我會找人打他麼?放心吧,我不會做傻事的。我就不信他那個人沒什麼弱點,我非得讓他后悔對我做的事才甘心。”說完揮揮手,“我跟你說這些破事做什麼,怪掃興的。反正流的事給你通知了,你好好準備下,到時候咱們一起去。”
南風見神采飛揚,并不像一個被失打擊的生,也就稍稍放心,笑瞇瞇點頭:“謝謝學姐,我會努力的。”
而這廂的男生宿舍,三人正在吃飯,裴云放在桌面的廣播正放著歌。
自從他父親生病之后,他就幾年沒有慶祝過生日。
沒有那個閑心思。
久而久之,也就連生日都忘了。
要不是今天今天回宿舍,看到周煜了好多外賣,又買了啤酒,提醒他生日,他本就想不起來,今天的他已經二十一歲了。
“吃吧!別煽了!”見裴云有點的樣子,周煜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瑞嗷嗷嗷:“今天裴學霸生日,周頭牌做東,我這個小嘍啰順便沾沾。”
的外賣來自校外高檔餐廳,味道很好,價格不菲。
裴云邊吃邊道:“你也沒多錢,以后別這麼浪費了。”
周煜笑:“我一人吃飽全家不,有多花多,你就替我心了。”
伴隨著三個男生大快朵頤談笑風生的,是廣播里的歌。
直到聽到男主播用他那磁的聲音念道裴云的名字,三人忽然靜下來。
江大計科的裴云同學,只有這麼一個。
三人一直沒有出聲,直到那首小歌唱完,王瑞才道:“裴云,這又是哪個你的暗者?現在的孩子可真是浪漫啊!”
裴云搖搖頭:“不知道。”
臉上沒什麼表。
周煜看了他一眼,開玩笑道:“也許就是那個給你訂牛的孩呢!”
其實不是也許,他幾乎可以確定,點歌的人就是宋南風。
裴云拿在手中的筷子愣了下,失笑搖頭:“那還真是謝謝。”
王瑞道:“多好的孩,都這麼久了,只默默喜歡你關心你,從來沒出來打擾你。我看要是哪天有勇氣走出來對你表白,只要不是丑得影響市容,你就接人家吧。”
裴云低頭笑,若有所思,不置可否。
周煜默默看了看他,一口氣將手中的啤酒喝,放下筷子,站起來拍拍口:“你們倆繼續戰斗,我不行了!”
裴云抬頭看他:“你沒吃多啊!”
周煜道:“喝多了啊!我出去散散步。”
說完,轉出門。
王瑞看了眼他你去的背影,轉頭朝裴云道:“你覺不覺得周煜最近有點不對勁?”
裴云笑道:“我覺得他現在特對勁啊,開始上課看書,也沒有再夜不歸宿。終于迷途知返了。”
王瑞嘁了聲:“你是整天忙得不見影兒,沒怎麼跟他在一起。你都不知道,他看書的時候,十次有九次都是在發呆,我有時候他都沒反應。”
裴云皺了皺眉:“可能是長久不學習,找不到狀態。你現在課,也別顧著在宿舍打游戲,多幫幫他。”
王瑞忙不迭擺手:“我可真沒這個本事,就算他沒上過幾節課,專業水平也比我高。我看他也不像是學習上的問題。”說著,出神神的表,“他手上石膏拆了不是帶回了麼?我看到過幾次,他坐在床上,抱著那塊石膏發呆。之前我看到那上面好像被人寫了字,用鉛筆寫的,看不太清楚,他也不讓近看。我懷疑問題就出在那石膏上。要不要上去拿來仔細看一看?”
裴云愣了下,又笑開:“行了,不讓看就別看。一塊石膏而已,你也真能腦補。”
“我不是看他也好久沒朋友了麼?”
裴云笑:“他以前那就是胡鬧,那朋友麼?十個有九個是跟人打賭,還有一個是為了找個人給他去網吧送飯。”
王瑞眨眨眼睛:“所以他現在是真的浪子回頭了?話說他為什麼會忽然就想通啊?”
裴云不以為意道:“長大了了唄!”
長大的周煜,漫步目的在校園晃了一圈后,不知不覺又回到宿舍區,那棟悉的生宿舍就在不遠。
此時快到兩點,下午上課的學生,陸陸續續從樓里出來。
他知道南風下午有選修課。
果然沒多久,他就看到和一個生說說笑笑走出來。
他站在路邊樹下的斑駁影中,并不那麼顯眼。
南風和俞靜正聊得開心,從他前不遠走過時,沒有注意到他。
直到走了一段距離,俞靜忽然湊到耳邊笑嘻嘻小聲道:“我剛剛看到周煜了,他的下一任不會又是咱們宿舍樓的吧!”
南風咦了一聲,下意識轉頭。
這一回,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樹蔭下的人。
兩人已經隔了幾十米,看不清他的表,只看出他似乎正朝自己這邊看著。
那圈斑駁的樹影,將他與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分離開來,仿佛在一個孤絕的小島。
讓他看起來煢煢孑立又迷茫。
南風忽然有些怔怔然。
直到被俞靜拉了拉:“你看什麼呢?”
“哦,沒什麼!”南風反應過來,趕回過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很快會轉折的劇要來了,算是本文為數不多的一點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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