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羨北和袁奕琳在餐廳樓下分開,他沒問袁奕琳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只叮囑路上小心。
大白天的,其實那句話也是多余的。
袁奕琳攥著手提袋,勁使大了,骨節都泛白。
著紀羨北的汽車離去,心口像塞了一大團吸了水的棉花,又堵又沉,的不過氣。
舅舅來了短信,問什麼時候到家。
回:【剛吃過飯,馬上回。】
舅舅:【嗯,自己打車回來,別給羨北添麻煩。】
自嘲一笑,就是想給他添麻煩,他還得樂意的呀。
車里。
紀羨北收到母親的信息,讓他到醫院取藥。
他驚詫:【這麼快?】
紀媽媽沒回。
若有所思,紀羨北吩咐司機:“去前面常去的那家花店。”
“好的。”汽車漸漸拐向右轉道。
等了幾分鐘,手機振了下,紀羨北以為是母親,沒想到是保姆,保姆問:【羨北啊,晚上想吃什麼,我好提前準備。】
他跟保姆說:【阿姨,您直接問夏沐就行。】
保姆回過來:【小夏已經點了自己喜歡吃的菜,我怕你吃不慣,就再問問你想什麼,我多做一個菜。】
紀羨北好奇,問保姆:【夏沐晚上要吃什麼菜?】
保姆:【涼拌青辣椒和紅辣椒。】
紀羨北:【……知道了,我不一定在家吃,您隨便再炒個素菜吧。】
看著手機,保姆給他的那條信息:涼拌青辣椒和紅辣椒。他無奈嘆口氣,最后莫名失笑。
這個小祖宗,又生氣了。
快到花店時發小唐文錫的電話進來:“哥,你在家嗎?”
“有事?”
“恩,就是晚上任彥東找你談投資的事,我想跟你聊聊。”
“你跟我聊什麼?”紀羨北推門下車,朝花店走去。
“如果前景不錯,我也打算。”
“行,見面聊吧。”紀羨北看了眼手表:“我半個小時左右到家,你去找我。”
“中午好。”花店的老板在門口打招呼。
紀羨北摁掉電話,沖老板微微頜首。
這兩年他都是在這里買花,跟老板都悉了。
“還跟以前一樣嗎?”老板笑問。
“只要一朵玫瑰,包一束99朵的康乃馨,再給我張卡片。”
“好咧,稍等。”
老板吩咐店員包花,自己去找了張的卡片,將卡片和筆一并遞給紀羨北,紀羨北想了片刻,在卡片上寫了幾行字。
紀羨北快到醫院時給母親打了電話,汽車開到門口只等了幾分鐘,母親就匆匆趕過來,手里提著藥袋。
頭發挽發髻,一不茍。
穿著白大褂,但難掩高貴的氣質。
“媽。”紀羨北拿上康乃馨下車。
“喲,寵若驚啊。”紀媽媽也沒客氣,直接接了花,還放在鼻尖聞聞,每個生日和母親節都能收到紀羨北的花,平日里他是從來不買花的。
紀羨北拿過藥袋,隨手打開看了眼,好多副:“幾個療程的?”
紀媽媽:“兩個療程,要是不嚴重的話,這些藥都吃完后估計差不多,平時注意自己調理,特別是生理期,別涼。”
紀羨北點點頭,紀媽媽看到了花里的卡片,仔細瞧了瞧,卡片上寫著:
汪主任:
謝謝您的藥,激之無法言表,一束康乃馨略表謝意~
祝您健康,永遠麗!
來自您病患的家屬:紀羨北
紀媽媽淡淡的眼神掃向紀羨北:“故意給我示威呢?”
紀羨北淡笑:“哪敢,只是替夏沐表示下謝意。”
紀媽媽原本有很多話想說,到了邊又悉數吞下,紀羨北也覺到了,直言:“媽,您想說什麼盡管說。”
“我說了你也是當耳旁風,何必對牛彈琴。”紀媽媽擺擺手:“趕滾蛋吧,我下午還有臺手。”
紀羨北:“我這段時間忙,過幾天我回家吃飯,您跟爸注意。”
他剛轉,又被紀媽媽住:“羨北。”
“恩?”他回頭。
紀媽媽猶豫了下才說:“今天中午跟誰一起吃飯的?”
紀羨北如實道:“歐老師的外甥,袁奕琳。”問:“怎麼了?”
“喜歡那孩?”
“呵,這話從何說起?”
“從你送人家孩包說起。”
紀羨北一愣,紀媽媽解釋:“剛才科室里有個姑娘恭喜我,說我馬上要有兒媳婦了。”
那姑娘正好在那家餐廳跟男朋友吃飯,沒想到遇到紀羨北送包,姑娘還拍了張照片給看,以為是夏沐,沒想到是另一個孩。
那孩長得沒有夏沐高挑,但也算是個小,朝氣蓬,小家碧玉型。
紀羨北言簡意賅:“那孩的確對我有意思,也暗示過我,包我是以夏沐的名義送的。”
又補充句:“夏沐知道我跟一起吃飯。”
紀媽媽松口氣:“我不希我兒子為我眼里最瞧不起的那類男人,不管我對夏沐印象如何,但你既然選擇跟在一起,尊重、專一是你起碼要做到的。”
說著拍拍紀羨北的肩膀:“別為你二叔那樣的男人,自己爽了,人老婆都痛苦,人生的孩子也罪,還被人瞧不起。”
紀羨北點點頭,“媽您進去吧,我回去還要跟唐文錫談點事。”
坐上車,紀羨北一直盯著那袋中藥看,夏沐連西藥都不吃,說苦,所以要怎麼讓把那麼多中藥給喝下去?
夏沐正吃著飯,門鈴響了,又慢條斯理的吃了幾口飯才起去開門,從可視頻里看到了唐文錫那張欠扁的臉。
和唐文錫一直都不對付,唐文錫瞧不起,也沒好臉對唐文錫。
門鈴還在響,夏沐開門,四目相對,彼此上下審視對方一番。
“我找紀羨北。”唐文錫說著就要進來,卻被夏沐抬腳攔住:“他不在。”
唐文錫‘呵’了聲,顯然不信:“已經聯系過他了,他說半小時左右到。”現在都快五十分鐘過去。
夏沐語氣很淡:“他的話你聽聽就算了,還真信啊?”說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嚇得唐文錫一個哆嗦,不由后退半步。
臥槽,這人…有病吧!
他無語的盯著閉的大門。
唐文錫順順氣,剛要打電話,后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紀羨北,唐文錫呼口氣:“你爬來的呀?”
紀羨北睇他一眼,沒吱聲。
“夏沐不讓我進!還真把自己當這屋的主人了呀!”
“就是。”紀羨北瞅著他:“不讓你進就對了。”
“………………”
紀羨北拿出手機,唐文錫不耐道:“哥,你趕開門呀,熱死了。”
“忍著。”紀羨北撥出號碼,那邊接通:“喂。”
“幫我開個門,我在門口,唐文錫也在。”
“好。”
見紀羨北切斷通話,唐文錫一臉傷:“哥,你這是回自己家呢!還要經過同意?”
紀羨北反問:“我帶個男回去,提前打聲招呼不是基本的?”
唐文錫眉心蹙著,又無力反駁,他突然又發現紀羨北手里還拿著一朵花,不用說也是送給夏沐的,這簡直……
他被氣的詞窮,覺得紀羨北是徹底魔障了。
門打開,夏沐和唐文錫互相點點頭,算是招呼過,當著紀羨北的面,他們還是有所收斂的。
進屋后,唐文錫識趣的先去了書房。
紀羨北把花遞給夏沐:“剛才在路上撿到朵花。”在臉頰上親了下,催:“先去吃飯。”
“我吃飽了。”
雖然只有一朵,但品種珍貴,包裝的也致。
夏沐拿在手里把玩著,用花瓣蹭蹭臉頰,見他手里還拎著個某醫院的藥袋,問:“什麼藥?”
“你喝的中藥。”紀羨北提著藥去廚房。
夏沐也跟著過去,疑的表:“我喝的中藥?”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的問道:“誰開的藥方?”
其實心里約有了答案,但又覺得不可能。
紀羨北放下藥,接了半杯水:“我媽開的。”喝了幾口水才說:“明天開始吃,讓阿姨給你煎。”
“你怎麼說的啊?”跟他媽媽怎麼說的。
夏沐說完一直看著他,想捕捉他每一個細微的表。
紀羨北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實話實說:“說我朋友宮寒。”
夏沐似信非信,只當他開玩笑哄開心了,不管怎樣,他也是把這事放在了心上,扣住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法式深吻。
因為唐文錫還在書房,他們就克制住沒去滾床單,紀羨北松開:“你看看電影,我還有事要談。”
“恩,你忙吧。”
到了樓上,夏沐本想睡覺,上午紀羨北離開后也沒了困意,看了部英文原聲電影,現在有點犯困。
剛躺到床上,妹妹就打來了電話。
“吃過飯沒?”
“吃過飯沒?”
幾乎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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