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頎桓洗了個手下來就看到沈嶼晗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機發呆。
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到底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單頎桓其實都有些分不清沈嶼晗到底是真實的在演,還是真流。
每一次,他的眼神和表都演得極其到位,自己都快信了。
單頎桓本想坐到單人沙發上,但腳還是拐到了沈嶼晗邊的位置上:“你在這里發什麼呆?想買炒鍋?”
電視屏幕上的首頁小方格正播放著買鍋的購頻道。
沈嶼晗抬起了頭,見單頎桓并沒有加外套什麼的,眼里亮了一點:“你不出去啊。”
“不出去,外面風那麼大,估計馬上要下雨了。”單頎桓阿姨把窗都關上。
“那不下雨你就出去嗎?”沈嶼晗又悶悶地說,就很在意那個高材生。
單頎桓知道他意有所指,看來還是很在意電話里那件事。
“你想說什麼?”
沈嶼晗癟著角說:“你要去見那個高材生麼。”
單頎桓倒是想說幾句重話,比如:我見高材生怎麼了?你會不會管得太寬?我們本來就應該各過各的,你又不是我的誰。
但接到沈嶼晗清澈單純可憐看著自己的雙眼時,他話轉了個彎:“我不認識他,也不會去見他。”
算了,既然沈嶼晗想演戲,那就陪他再演一會兒貌合神離的夫夫吧,下雨天無聊也是無聊。
沈嶼晗剛剛可憐的眼睛立即變得十分明亮:“真的啊?”
“真的。”單頎桓心想自己脾氣和演技在逐步提升。
得到老公肯定的答案,沈嶼晗呆也不發了,拿起遙控開始換臺,不過他今天不打算看那個扶貧攻艱劇,他要跟老公看劇,他自己一個人是不太看的,主要是現代人實在太豪放了,無論在哪里都可以隨時親熱,他回回自己看都會覺得臉紅。
但如果跟老公一起看,他們會不會變好一些?臉紅也沒什麼的。
“老公,你待會有別的事要做嗎?”
“沒別的安排。”單頎桓周末一般不太給自己安排工作,除非有非常急的事需要他理。
“那你陪我看會兒電視劇,還沒到飯點。”
看那些腦殘劇?單頎桓并沒想到沈嶼晗是為了跟他發展要和他一塊看劇。
“也行。”此時電視畫面上閃過電影頻道,正上演著主跟男主的水中接吻的戲,沈嶼晗就不往下按了。
外頭狂風作,屋里氣氛和諧且安逸,但也只是安逸了一小會兒。
沈嶼晗看了一會兒就小聲問單頎桓:“老公,他們在水里不會憋死嗎?這麼久都沒浮到水面。”
“死不了,拍戲的時候沒在水里。”單頎桓給他科普,還有意諷刺他,“你好好學習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了。”
“哦。”沈嶼晗被老公說教也不氣餒,他本來就不懂,“那我以后好好學習唄。”
單頎桓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那我等著。”
電視里的男主角劇繼續推進。
場景轉換,主角喝下了閨準備的雄黃酒,突然非常不適撲到桌面,酒水撒了一地,又在地面上打滾,疼得嗷嗷,不一會兒后,下多了一條巨型蛇尾,巨型蛇型若若現!
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最多跟家人到寺廟里上香祈福的沈嶼晗何曾見過這種惡心的玩意兒!
他嚇得往后一仰,抱住單頎桓的手臂:“老公,老公,快把那條長蟲弄走!我害怕!”
單頎桓的手臂被沈嶼晗死死抓著,這是真的害怕,他無奈嘆氣,沒忍住出聲:“你剛才還看的津津有味,就是電影而已,有什麼好怕。”
“可是剛才又不是長蟲!你快點按走,快點嘛!”沈嶼晗都快哭出來了,連都蜷到沙發上,整個人挨著他老公,他就害怕啊!
這是連“蛇”字都不敢提啊。
單頎桓想給他一個白眼:“右上角本來就寫著電影《白蛇傳之變》。”看他這個慫慫的樣子,還是幫他換了臺,“好了,換臺了。”
聽到悉的縱的廣告聲,沈嶼晗才從單頎桓手臂上出抬起頭,但整個人還是倚在單頎桓上。
沈嶼晗自己手臂上的皮疙瘩。
“怎麼會有人把這種惡心的長蟲放出來,太惡心了。”
“不就是一條蛇,有什麼好……”怕的。
沈嶼晗慌忙手捂住他的,有點兇兇地警告他:“不準說這個字,不要說!”
被捂著臉的單頎桓,到沈嶼晗的手掌心,心想他這是蹬鼻子上臉了吧。
沈嶼晗還沉浸在聽到不想聽的字時的害怕狀態中,哪里顧得上單頎桓心里想什麼,更沒想到他和單頎桓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單頎桓被他上沐浴的香氣熏著,腦子都快不能好了,看著沈嶼晗湊近的他都想親下去,他靠自己堅強的意志拿開沈嶼晗的手:“好了,我不說了。”
沈嶼晗半跪在沙發上,猛然被單頎桓拿開手,重心不穩,頭一低往單頎桓的懷里扎了下去,額頭磕在單頎桓的口上。
單頎桓被他這麼砸下來,慌中抱住了他,心煩悶,但又不是生沈嶼晗的氣,這磨人的小妖。
還好單頎桓平時注重鍛煉,手臂一撈就把他扶了起來,溫香玉在懷不過一瞬間的事,他腦子就轟轟的,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讓沈嶼晗靠近了。
他用不太有威脅力度的聲音警告道:“沈嶼晗,你別借機給我投懷送抱。”
沈嶼晗捂著被撞紅的額頭,微微噘起道:“我沒站穩才撞到你,又不是故意的,老公怎麼說這種話,我可是你妻子,不是外面那些借機給你投懷送抱的人。”特別是那種高材生!
確實說的很有道理,單頎桓倒也能屈能,說道:“是我說錯話了,你自己看電視,我去書房理點事。”
沈嶼晗說:“哦。”
總覺得他老公上樓的背影有點像落荒而逃。
單頎桓上樓后,沈嶼晗又翻看了幾個頻道都覺得索然無味,想起他下周還得書畫稿,他把電視關了去自己的書房。
回想起在齊國深秋下雨秋時,屋里又又冷,沈嶼晗的丫環們會給他生燒個碳盆,那只時常來他院子里蹭吃蹭喝的金虎貓也會跟著他烤火,他會看看書,而金虎貓則在旁邊睡覺。
腦子里不由想起這件事。
他怕自己日后在現代生活久了會逐漸忘記那些有趣的過往,忘記那個特殊時代發生的事,便執起筆,把自己記得的畫面畫了下來,再往畫上添了。
沈嶼晗沉浸在作畫中,完全不知道隔壁的單頎桓正開著IPAD把剛才那部電影給看完了。
他這人有點強迫癥,無論看到什麼好看或不好看的電影,一定會看完,拉進度條都想知道結局。
誰也不會想到往常這個時間都是跟朋友在玩棋牌,喝點小酒或者是聊天的單頎桓,居然獨自在書房里看一部評分不到五分的冷門電影。
暴雨已至,雨水噠噠打在玻璃窗上,單頎桓用二倍速把電影看完。
再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多。
他準備下樓喝個水時,發現隔壁房間的燈已經打開了,沈嶼晗依舊不關門,怕不是故意想知道他的向,監視他的行蹤,真是有心機。
不過單頎桓下去上來時,沈嶼晗依舊保持剛才那個姿勢沒變,拿著筆畫畫,神還認真,有模有樣的。
他能畫出些什麼?
總不會是做給自己看的吧。
單頎桓想著自己要不要順著他的心思出個聲。
不行,不能破例,如果被沈嶼晗知道自己為他破例出聲,豈不是天天都這麼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絕對不能讓沈嶼晗得逞。
單頎桓扭頭又回到書房,心想他為什麼不出門跟朋友玩?為什麼要待在家里?
聽到外邊狂風呼嘯,他找到了個理由,風大雨大,確實不適合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