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問了一句春汛期結束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他母親立刻就搞出了這樣的場面，看著憤的年，顧晏寒深刻理解到了為什麼兩人關系里決不能有第三人手。

大意了。

第14章

年人臉皮薄，春汛期三個字從別人里說出來都能變一熱氣，直涌上脖頸耳廓，覆蓋上一層薄紅。

兩位阿姨被顧晏寒冷聲訓斥，對顧總是脾氣是早有了解，擺放好甜品對著蘇余溫一笑，匆匆離去。

蘇余走到了客廳，眼神一直看著顧晏寒，看得一貫攻城略地也沒有毫緒波瀾的顧晏寒不自在的垂下眼，右手握拳掩了一下鼻尖，清了清嗓子：“抱歉。”

“什麼抱歉。”蘇余依然看著他，耳廓上的薄紅還沒褪去，漆黑亮的眸子因為生氣而亮晶晶的。

“以后，我倆的事不會再讓別人知道。”顧晏寒食指敲過沙發皮面，他早有這樣的想法，他倆新婚，上一輩人對他倆的關注還在極其高的階段，不過也到了適可而止的時候。

“……”蘇余一下不知道說什麼好，顧晏寒說顧夫人是別人，他沒這麼大底氣去接這個話，雖然事關私：“反正……以后這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春汛期是什麼？以前春汛期不□□汛期，六年前的時候還發.期，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經過重重磋商，認為這個稱號對大部分Omega而言恥意味過重，心理負擔過大，最后才統一改為了春汛期。

顧晏寒頜首，目看著年覆蓋薄的臉頰，讓人想起糯糯的薄皮糕點，不捧著不行：“我會囑咐母親，這件事不會有任何顧家以外的人知道，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事。”

他承諾了兩遍，蘇余站在原地的腳終于向前邁進，走到客廳旁，看著茶幾上的白的油蛋糕，醇香的巧克力，紅潤飽滿的覆盆子，銀質刀叉包裹在淡藍餐巾里，綢帶裹出一個花結，靜靜躺在雪白茶幾上。

在茶幾旁蹲下，手搭在并攏的膝蓋上，出叉子向面前距離最近的黑森林蛋糕，把巧克力和油抿化在里，巧克力醇香微苦，回味悠長，油輕微甜，香十足。

食進咽的一瞬間，蘇余猛的睜大了雙眼，警鐘大作，香十足？！

連忙放下刀叉，往兜里一掏，兜空空，手機放在床頭沒拿下來，只能瞠著眼看向顧晏寒：“救護車，我……”

顧晏寒看著他一瞬煞白的臉，迅速站起按住他肩膀：“你牛過敏的事我母親知道，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說著他拿起蘇余扔在桌上的餐叉，挖了一口蛋糕送進里，臉霎時繃了起來，拿起手機迅速給顧夫人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他手握著電話，嘟了好幾聲那邊都還沒接通，握著手機手指骨節泛白。

沒人接。

迅速掛斷電話，顧晏寒轉拿起外套，抱起蘇余往外大步流星：“你的過敏有多嚴重？”

“應該不會死吧……”蘇余聽見自己心跳得很快，大腦有點空白，上一次。

“我查過你的病歷，為什麼寫得都不清楚。”顧晏寒沒時間司機來，這時候一秒也不能耽誤，抱著年快步走進車庫。

將年放進距離車庫最近的車副駕駛，迅速繞過車頭，打開駕駛座車門，年的聲音虛弱：“可能因為我那時候還小吧。”

顧晏寒了他的臉，有些涼：“放心，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蘇余側過臉，對著車窗不去看顧晏寒，引擎啟，外面的景快速從窗外掠過，蘇余覺得覺得自己好沒用。

“我很麻煩吧，一會這樣，一會那樣。”蘇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些年他已經有了一個趨于穩定的外殼，可是一遇到顧晏寒這層外殼就破了，那些麻煩，那些病，缺點，都在差錯的往外面跑。

顧晏寒的聲音沉沉傳來：“誰說過你麻煩。”

“……”蘇余一下沉默了。

當然很麻煩啊，牛過敏，制品自然也會過敏，他的朋友對他都很好，外公也相同，在他們眼里，牛是這個世界的原罪，不過小時候林彬他們嘟嘟囔囔的說他很麻煩，后來寒暑假回家，弟弟撅著說哥哥好麻煩，他也意識到了這是件總需要別人來遷就的麻煩事。

一旦過敏了，就需要邊的人像現在這樣跑前跑后，也是在給人添麻煩。

這些話不能說，說出來了顧晏寒還得以為他是在告狀，又問他，你想報復嗎？雖然顧晏寒的世界里報復這倆字比他的理解要腥殘忍很多，不過他總覺得這話很奇妙中二。

“我不麻煩嗎？”蘇余看了一眼儀表盤，在市區都要飆速到一百五了，幸好路況不過，不過罰單肯定是逃不過了。

顧晏寒余掃過來，落在他蒼白的臉上，他穿的襯，西裝外套在了家里，本就纖瘦的年在襯修飾下，更顯單薄。

“最多算是一個，小麻煩吧。”顧晏寒平穩的握著方向盤，手了年的發：“連這麼點小事都兜不住，我就不是顧晏寒了。”

還自負。蘇余到發上炙熱的掌心，突然覺得從未有過的心安，意識到他現在是危險作連忙提醒：“好好開車吧。”

顧晏寒收回手，放在扶手箱上的手機亮起，屏幕顯示出兩個字，母親。

和弦跟著響起在車廂里。

顧夫人回電話了。

顧晏寒余掃了手機屏幕一眼，手機已經被年拿了起來。

蘇余捧著電話，想要點接通的手停在屏幕上方，看向顧晏寒：“伯母的電話。”

顧晏寒淡然接過他的眼神：“你接。”

蘇余停頓的手指了下去，把手機捧到耳邊就聽見伯母一連串的聲音：“剛才有事，有什麼事，說。”

“伯母是這樣的，剛剛不是送了甜品過來嗎？我們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加牛了。”

電話那邊顧夫人的聲音瞬間溫和了十八度：“是余余啊？沒有牛的，伯母知道你牛過敏怎麼會這麼心忘記呀？Armand做出來的無甜品味道和正常甜品味道很接近的，會用替代品和香料模仿出幾乎一模一樣的味道的，余余，甜點好吃嗎？”

蘇余嗓子發干，磕磕說：“好吃，謝謝，伯母。”

“你喜歡就好嘛。”

“哈哈。”蘇余的嗓子眼標準的蹦出這兩字，掛斷電話之后把手機放回原位：“嗯……回家吧……”

顧晏寒側眸看了他一眼，就看見年已經扭頭看向窗外，臉上的尷尬已經掩飾不住了。

“沒事就好。”

蘇余后腦勺對著他，猛點頭：“恩恩。”

車窗外景觀樹掠過，車掉頭之后走向回程，蘇余在心里拜了兩遍老天爺，幸好幸好幸好，但是他沒有恐慌失控下說出一些奇怪的話。

全程蘇余都沒敢回頭看顧晏寒的表，車停在家門口，安全帶卡槽輕微彈響，蘇余快速說了一聲謝謝，迅速化為一條上了岸的魚，從座位上彈起，快步沖進屋子，余掃到顧晏寒進門的影：“我上樓了！”又一路馬不停蹄上了樓。

開門，關門，一頭扎進被窩里，小臉埋在枕頭里。

這種覺……

這種在里四竄，在上出一長串皮疙瘩，腳趾不控制摳的覺，蘇余在枕頭里痛苦嘆氣。

“老天爺……如果我有罪，請用法律制裁我，不要再整我了……！”

和弦鈴響了起來，蘇余猛的坐起，抓過手機一看，長長松了一口氣。

是林佑。

接通電話，蘇余正愁沒發泄：“啊……林佑，我要狗帶了。”

“什麼？！”林佑慌張大了一聲，杯碟撞聲稀里嘩啦，好像撞到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