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余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一片雪白，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墻面，雪白的床單被褥，空氣中彌漫著一淡淡的酒消毒水的味道，紗簾拉開了一半，窗外是一片天，顧晏寒坐在靠窗的沙發上，膝上放著一本醫院的彩頁期刊，從云層后照出來時，細碎的恰好落在他指尖。

“顧晏寒……”蘇余撐著試圖坐起來，只覺得手腳有些發，他還記得自己之前突然肚子痛然后暈倒了：“我是怎麼了？”

顧晏寒放下期刊，快步走到床邊，蘇余覺到托著自己后背的手，隨即一個枕頭被塞了進來，后背靠在的枕頭上，覺好多了。

“沒什麼問題，是Ⅱ型失調癥。”

蘇余呆坐在床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居然也有失調癥？？？這一失調就失調一窩？

“我這種失調癥問題不大吧？”

護士正好推門進來查房，聽見他的問題忍不住微笑，目在他倆之間來回看了一眼：“您既然有伴，這個失調癥的自然不算什麼大問題，讓他多陪陪你，呆在你邊，不要突然釋放信息素，慢慢適應就好了，不過這位先生或許比較忙，一些也可以。”

“……”

坐上回家的車，蘇余心復雜，現在不止他是顧晏寒的工人，顧晏寒也了他的工人，他們互為工人毫不浪費能源。

旁的顧晏寒位置不遠不近，封閉的車廂，皮上有細微的戰栗覺，是彼此的信息素在蔓延。

夜里，蘇余循著叩門聲打開了門，顧晏寒正站在門口，木托盤里放著一件疊得方正整齊的襯。

蘇余疑的看了他一眼，就聽見他說：“放在你枕邊。”

“好……”蘇余仔細看了一眼襯，發覺就是顧晏寒白天穿在上的那件，出去接托盤的手微微不自在，托盤的實木的，落在手上沉甸甸的。

關上門，將襯放在枕邊，蘇余在床上躺下，眼觀鼻鼻觀心，嗅到了一點信息素殘留在上的味道。

蘇余睡意全無，只能打開郵件箱消磨時間。

他好久都沒上郵箱看了，這里堆積的可消遣消息肯定是最多的。

打開郵箱，順著消息一溜看下來，還真有不，之前班級群發的旅游攻略，附上旅游地的圖片，讓有興趣的人回消息，組織旅游。

老師發的任務，讓愿意參加義賣的同學畫一些畫寄給。

還有幾個平時不太悉的同學，悄悄給他發了電子賀卡，賀卡上寫的是青春未完，時中再見，襯著淡綠的電子卡紙，如同一縷淡淡的清風。

再往下，是一個陌生的郵件，標題寫的卻是淮兩個字，點開里面是一張手寫的道歉信圖片，看得出他是真的很不想來上門辱，以至于道歉信寫得格外真誠，并且表示自己生病了，所以才沒辦法上門來，就差再附上一個病例證明了。

蘇余意識到淮的行為是為了什麼，扭頭看向枕邊的襯，折得很方正，領口括，布料看上去很舒適，蘇余忍不住出手指，了邊緣，手好的。

想到之前在瀾山，顧晏寒對他說的話，蘇余有些怔忪，心口燙得厲害。

第19章

到兜里的針，金屬邊緣，被拉扯變形的部分硌在手心格外鮮明，蘇余坐起，覺得自己不對勁，踩著居家鞋走向桌面。

實木桌下面是設計巧的薄屜，能收納很多小東西，又不會顯得笨重，拉開屜，里面一格一格提前分好了區域，兩塊大的足以放下A4紙大小的雜志，里面墊著淡藍天鵝絨般的裝飾布，整潔一新的裝點著。

藍寶石針不大，放在角落的一個格子里剛好，蘇余手指輕輕涼潤的表面，想到今天自己在顧晏寒面前的沉默，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已經不冷不淡的丟下幾句話給母親，順便講清楚需要負責任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打開門的那一瞬間，因為看見顧晏寒在一旁靜靜站立，被指責推責任的時候他居然什麼話都沒說。

蘇余垂眼看著那枚深邃如星辰的藍寶石，睫羽微收回了眼神，或許是不想在顧晏寒面前展自己家里的矛盾吧，總之，自己有點不對勁。

抬手了額頭，最近發生的事太多太突然，突然的結婚，份和環境的變化，蘇余都有點大腦茫然了，之后的日子要好好打起神才行了。

關上屜盒，轉躺回床上，看了一會雪白的天花板閉上了眼眸。

翌日蘇余下樓的時候，清晨的正穿過落地窗，實木地板上落下一片斑，顧晏寒坐在餐桌前看一本黑封皮的西方經濟學書籍，餐擺放在白瓷餐盤旁紋未，顧晏寒看書時的側影在溫暖的線中也著冷。

穿著居家鞋往下踩的步子緩了一瞬，蘇余想起放在自己枕畔放了一夜的襯，臉有些不自然，只是一瞬就遮掩了下去，快步走進客廳：“早上好。”

“早。”顧晏寒合上了書頁，食的香氣淺淺縈繞在整個客廳，桌上的早餐又調整了一次，放在蘇余座位前大半徑之的都是他喜歡吃的東西，座位已經拉開了，蘇余只需要坐下就好。

“你的快遞在客廳。”顧晏寒提醒他。

“這麼快嗎？”蘇余扭頭去看，客廳的茶幾上果然放著兩個快遞盒子，旁邊靠著一個扁平的大盒子，都還沒有拆開，蘇余已經走進餐廳的腳步快速撤回，一溜煙跑進客廳，拿起小水果刀狂拆快遞，然后抱著果醬心滿意足回到餐廳。

對上顧晏寒掃過來的目，蘇余忙解答：“我有個同學家里做種植的有果林，他給我寄的果醬，很出面那家果醬品牌就和他們家合作的，你看，草莓和桃子的。”

年的手雪白，兩罐果醬剔飽滿，果含量很高并不明，一罐莓紅，一罐桃，打開罐子的時候晶瑩的果醬沾上了指尖，他認真去，覷了顧晏寒一眼，然后把果醬厚厚抹上面包片遞給顧晏寒：“嘗嘗看，真的很好吃的。”

蘇余之前吃過一次之后驚為天醬，那個口，那個香醇，甜而不膩中還有的腌漬果，而且因為是同學特供，是工廠出品沒有的無添加劑短保產品，心不好的時候吃這個醬幸福能直升兩個度。

看著年一臉懇誠眼睛亮晶晶賣安利的樣子，顧晏寒坐在原位看著那片涂滿果醬的面包，看了它一秒鐘：“我不吃甜食。”

“嘗一嘗，就一口。”和自己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人怎麼能沒吃過這個醬？蘇余不允許！

“有人和你說過你信息素的味道嗎。”顧晏寒接過面包片。

“沒有啊……”蘇余被這突然一問給問懵，大家都是正經人，除非談誰會換信息素聞？

咬了一口面包片，眼神沉了沉，將面包片放在盤子里：“味道不錯。”他頓了頓：“你的信息素是很清淡的水果味，甜，清香，以后再這樣我視為你在引我。”

“我……”蘇余語結了，顧晏寒難道就不吃水果？回憶起來好像確實沒看見過顧晏寒吃水果，早晨在喝咖啡，晚上有時候會喝點酒，夠無懈可擊，蘇余選擇閉。

“昨天還有事沒和你說完。”

“蘇家的事你有什麼看法嗎，伯母對公司有些興趣。”顧晏寒看著他。

蘇余握著銀質餐叉的手一頓：“你不用顧慮我，按你的想法來就可以，這是商業不是兒戲。”

“你是最了解蘇家的人，我需要你的意見。”

“我母親不合適。”蘇余想了想措辭：“是生在蘇家最鼎盛時期的幺，傲氣比才華略多一點，接管公司之后，第一件事應該就是改革制度，讓所有在公司上班的人看見就得鞠躬說蘇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