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枕頭摔在了徐嘉禾后腦勺上,并不疼,但還是發出悶悶的響聲。
“,你什麼手啊!徐嘉禾又不是故意的。”李一爍騰地站起來,撿起枕頭又扔了回去。
“李一爍你個傻,我他媽打的是你!你的腦子是不是直通海綿!”江與城原本扔偏了方向正想開口道歉,又被李一爍這個憨批顛倒黑白,火氣愈發上頭,重新將枕頭砸回去。
徐嘉禾看著二人弱智一樣的斗,突然想笑,真沒想到平時看起來為人冷冷淡淡的江與城也會像小學生一樣打鬧。趁著二人吵架這檔功夫,他趕套好服——昨天穿來的白T和卡其有點皺,但不影響,已經周日中午了,得趕回家收拾收拾準備返校,周日晚還有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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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這個。”江與城從鏡子背柜里拿出一只新的牙刷放進一次紙杯,單人公寓的廁所面積不大、略微仄,江與城出衛生間需要側走過,才不會到徐嘉禾。
“江與城”,徐嘉禾注意到對方這個小作,不自覺就出了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惡心。”徐嘉禾握牙刷,手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了。
江與城肩而過后,二人相隔不過幾十公分的距離。
幾秒的沉默相對,江與城緩緩開口:“你這樣猜我會有點難過。”
“其實……”江與城下,他向來語文不好,此時又在絞盡腦斟酌用詞,“你不必為生理缺陷而困擾……我說過會替你保,李一爍那個憨批也會。”
徐嘉禾抬頭看向對方,江與城還是一副糾結的樣子……這讓他又想起那個二人促膝而談的中午。
“沒必要為了一個缺點而將自己擺在卑微順從的位置……嗯,也不是說缺點。就是沒必要活給別人看,人總是誤會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當然我不是說你沒有存在,你很優秀,高一時就聽說過徐嘉禾這個名字,年級前十之類的,只不過對不上臉……但是……”
江與城焦躁地了下,繼續道:“之前我喜歡的歌手說,羨慕別人的天空簡直沒道理,因為你也是一座宇宙。”
“好像不太對?”江與城似乎被自己的邏輯逗笑了,繼續尋詞找句,“也不是說羨慕別人,反正就是……你也是座獨一無二的宇宙。”
徐嘉禾這才抬頭和對方對視,江與城高大的軀擋在門口,衛生間的吊燈點亮了他的雙眼,眸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徐嘉禾想起來那天推開宿舍門,那個眼神冷漠的舍友和現在眼前的這個男生,仿佛判若兩人。
“謝謝你。”徐嘉禾握牙刷的關節放松了些,角揚起淺淺的微笑。
三人洗漱后去了樓下客廳,眼下都帶著淡淡黑眼圈,江與城從廚房拿出來了些面包和一瓶牛,推到茶幾上,揚了揚下頜:“只有這些,先隨便墊點。”
李一爍一把抓過中間那瓶牛。
“誰讓你拿的,給嘉禾。”江與城一腳輕踹了下李一爍,語氣淡淡又不容質咄。
“我他媽正準備幫他打開。”李一爍臉又紅又青,擰開瓶蓋遞給徐嘉禾,“給,快吃。”
徐嘉禾并不喜歡喝牛,但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自然不好意思拒絕,接過牛就喝了一口。
三個人現在腦袋都清醒了,昨天的一夜荒唐如電影重映般在腦循環播放。
終于李一爍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倆什麼時候這麼的?”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
徐嘉禾和江與城互相對視一眼,彼此都沉默了。
“所以,你和江與城也是解決生理需求嗎?”李一爍哭喪著臉,他怎麼也沒想到,本以為徐嘉禾在6094會和自己是最的,沒想到其實他才是落后一步的鐵憨憨。
江與城怔忪片刻,吐出一個字:“也?”
李一爍這才發覺自己失言:“呃,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你倆關系。”
江與城將視線轉移到徐嘉禾上,看到這個男孩正在拼命吞咽食,像個小松鼠一樣嚙咬著面包條,盡力做出一副什麼也沒聽見的樣子,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但江與城看出來了,他心虛了。
江與城瞇了瞇眼,慢慢走過來,虎口鉗住李一爍的后頸,話是說給李一爍聽的,但目正盯著徐嘉禾:“什麼‘也’,你給我說清楚。”
李一爍一邊呲牙咧地掙扎一邊誓死不從:“我說錯了啊啊啊啊你媽好疼——”
徐嘉禾察覺到江與城灼灼的探究目,無奈嘆氣,了眉心,放下面包,索坦白:“就是,我和梁陸的事兒,他知道。”
“……他也知道?”這回到江與城懵。
李一爍張了張,似乎不敢相信徐嘉禾就這樣坦誠相待……不對啊,這,不符合他的人設。等等,江與城為什麼會說“也”?
“其實進宿舍第一天我是雙就被梁陸知道了。”徐嘉禾輕微皺眉,“……反正現在你倆都知道了,我也沒有繼續瞞的必要了。”
“那你呢?”旁邊站著的江與城揚了揚頭,看向李一爍,“你什麼時候喜歡徐嘉禾的?我怎麼沒看出來?”
被中年怯的心事,李一爍臉頰微微漲紅,不自覺地用手拉扯頭頂卷,嘟囔道:“早就……高一就……反正……”
李一爍一邊坦白,一邊用余撇向徐嘉禾,對方只是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
“你不是經常挑我刺兒嗎……”
“真的!”李一爍急得臉更紅了,用手撓了撓臉頰卻擺不出什麼證據,畢竟過去一年在班里跟著狐朋狗友嘲笑徐嘉禾優等生裝腔作勢的正是自己……李一爍干脆破罐破摔:“不喜歡你的話我干嘛還要一大早跑來你!”
“噗嗤——咳咳咳……”徐嘉禾被牛噎了一口,被對方的話語惹得雙頰生暈。
“……反正我會保護你,梁陸別想靠近!”李一爍像只原地舌頭搖尾表忠心的家犬。
“我會和他說清楚。”徐嘉禾目沉靜,語氣篤定,“謝謝,但是我的事會自己解決。”
一旁的江與城怔忪片刻,頗為意外,他本以為徐嘉禾子又懦弱,但是現在好像也不盡然。
充了會兒電終于能開機了,徐嘉禾打開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有一堆來自父母的未接來電和短信。
徐嘉禾無奈眉心,自小被父母保護得太好,第一次夜不歸宿還不提前告知估計一會兒回家免不了一頓罵。
“嗡——”
打開微信,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梁陸:我整理了一份幾何類競賽題,你看看,發你郵箱了。對了,上次我說的,考慮的怎麼樣了?
第32章 四人對峙
下午返校,平時冷冷清清的學院路再次擁堵粥,此起彼伏的鳴笛聲織一片。旁邊的轎車似乎是等不及了,一個提著行李的男生從后座下了車準備步行到學校。此人正是梁陸,穿著黑T和卡其——居然和自己買了同一款子?徐嘉禾按下調車窗,燥熱的空氣撲面而來,但卻沒有住對方。
“冷嗎?”坐在駕駛座的母親開口問道,一邊說一邊順手關了空調。
“沒,我就隨便看看。”徐嘉禾再次讓車窗緩緩關。
人從后視鏡看了一眼徐嘉禾,沒再吭聲,前面的車輛終于挪出一個位置,腳松離合緩慢向前移,但挪幾米后又被堵在路中間。
“小禾。”人手指頭點了點方向盤,用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你昨天住同學家,沒給人家添麻煩吧?”
“沒,他家正好有客臥。”徐嘉禾心跳驟然加快,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心虛。今天下午回家,爸媽聽說自己是去籃球隊朋友家住了一晚后都出驚訝的神,沒再多過問……但此時母親又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不是嘮叨。”人停頓了一秒,“以后盡量不要外宿,畢竟你……”
“我知道。”徐嘉禾打斷了母親,眉頭鎖,他太清楚母親下一秒會說些什麼,但現在自己并不想聽。
人嘆一口氣,繼續道:“不說了不說了,爸媽不是想干涉你的際,只是擔心你,畢竟你……只是以后提前來個電話讓爸媽安心,昨晚我差點報警,都是你爸攔住了。”
“對了,你們張老師給我說競賽的事兒了,讓你好好準備。過了初賽是不是要去珮城統一決賽?媽先幫你把機票和賓館定了?”
徐嘉禾右眼皮不自覺地跳了一下,思忖片刻:“……先看初賽績吧,不急。”
“對了小禾,我問過你們老師了,也就這一年必須住校,等高三了媽幫你辦走讀,在這附近租個房,晚自習就回家,住宿舍太不方便了……”
“媽,你就在這兒停下吧,太堵了,我自己走過去。”徐嘉禾再次打斷母親,索拉開車門逃離嘮叨,梁陸應該已經到宿舍了,徐嘉禾想趕在另外兩個舍友到校之前和梁陸單獨說清楚。自己不想再聽命于他,更不想再因為脅迫而委曲求全。
一周過去,再次用鑰匙打開6094門,心已經完全不同了,徐嘉禾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面對梁陸時自己戰戰兢兢的喪家犬模樣。
梁陸轉頭看向門外的人,眼底閃過一亮,但很快熄滅,語氣也變得冷淡:“我發的微信你怎麼不回。”
梁陸一邊問一邊走了過來,高大的軀人的氣勢碾著眼前的男孩,還順手要接過徐嘉禾手里的行李,本想幫他提進去。
校外租房,住進去的第一天晚上就發現竟然是我的新同桌……
北城大學的百年校慶上,跟隨父母出席校慶的宋幼意一眼看到站在領獎臺上的白襯衣少年,襯衣洗得干凈發白,白凈精致的側臉微帶溫和笑意,細邊眼鏡泛著微光。旁人竊竊私語,談起這個金融系的天才少年賀憬,都夸一句努力,接連跳級考進名校,兼職賺生活費的同時,…
時念念第一次遇到江妄,是在派出所門口,少年神色淡的染不上任何情緒。後來,她聽說江妄去年出過事,耳朵也因此喪失聽力,學校里大家對那次的事眾說紛紜。時念念以為,江妄是這個學校最不能惹的人時念念以為,在江妄臉上看不到任何有情緒的表情。 直到她看到了江妄臉上沉淪的神色。少年身上的酒味和衣服上的皂角混合在一起,勾出異常清冽曖昧的味道。他下顎收緊,目光沉沉,克製而隱忍的在她耳邊低聲說“小結巴,我喝了酒,現在特別想親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