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同學, 你就是慕教授？！”肖甜心覺得還是得再確認確認的好。

慕驕太跳了跳, “嗯”了一聲。

“之前為什麼裝作不認識。”肖同學繼續審問。

低低笑了聲, 慕驕答，“這樣不有意思的。你總會知道我是誰的, 不是嗎？”

他的反問, 使得又想起了那晚, 靠得他那麼近, 幾乎可以聞到他上清涼沐浴的味道, 而給他刮胡子……他卻還總是若有似無地撥：難道你不期待嗎？

見忽然不做聲了，慕驕就知道害了。

“咦, 我怎麼昨天沒發現你眉心的那顆人痣？”肖甜心的側重點, 有時就是如此奇怪。

“如果我昨天看見了，絕對會發現你就是慕驕的。”很肯定的補充了一句。

“那顆痣一直都在，你沒注意而已。”慕驕隨意敷衍。慕教授出來時, 總是會想方設法將那顆痣掩藏起來。而且，昨晚，又選擇失憶了。更可況即使沒失憶, 依舊不敢相信自己就是慕驕。因為他缺席多年, 更因為他的逃避傷了的心。這些因由他全都懂得。

“嗯, 也是，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好姑娘，怎麼可能一直盯著陌生男人看，沒在意那麼小一粒痣，也不奇怪。”肖甜心點頭。

慕驕：“……”贊自己好, 這人還真是不害啊！

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又問：“你記起來昨天的事了？”

肖甜心眼睛骨碌碌轉了一圈，說：“我和你去監獄探訪一個犯人，我只負責給你量尺寸。”

“我和黃千的談話，你還記得多？”是試探的語氣。

“拜托，那是你的工作，我只負責做服，哪知道你們聊了什麼。”

慕驕抿了抿，沒作聲。

忽然地，單車後座一震，是肖甜心在車後座。因為震驚了，然後直直問道：“對了，五年前，在那樁飛機謀殺案裡，兇手最後怎麼了？對哦，那個慕教授也是你吧？我要再次確認一下，省得下一次見面，你又變了哪個我不認得的大胡子了。”

慕驕眼皮跳了跳，笑容有些勉強，“是，我就是那個慕教授。”他覺得的況本就混，已經產生了人格絮癥狀，如果此刻告訴，他是雙重人格，只怕會更加刺激到。於是，他又沉默了下去。

可肖甜心的側重點又跑偏了：“那個什麼，什麼來著，那個殺人犯？算了，殺人犯後來怎樣了？”

“是讓保羅。”慕驕回答。

肖甜心覺得，慕驕有些奇怪，與慕教授時的他很不同。他變得溫吞了。

“證據立了。他被判了終生/監/。”慕驕說，知道想問什麼，於是補充：“引起陪審團注意的是，如果按他說的，那個時候用藥是為了減輕琳達的痛苦，為什麼事後不是把白手帕扔垃圾桶隨意置，而是藏起來！而且在琳達都已服用過量毒品的況下，再給吃馬錢子這樣的鎮靜劑，本就圓不過去。”

肖甜心一時之間沒有回答。其實，很想問一句，他為什麼兩次不辭而別。一次是在高中時，一次是在五年前。

可他倆又是什麼關系呢？是，他是向表白了，可是他有前科啊，是真的害怕哪天醒來了，他又不聲地離開了。對彼此的關系……不敢確定。所以，的許多話，無從問出口。

其實，十年前，和他的雖然沒有點破，卻是很要好很要好的。

倆人是初二的同班同學。正是那一次不打不相識(相撞事件）之後，彼此間的來往變得多了起來。

那時的慕驕，因為學習好，人又長得俊，所以盡管他為人冰冷卻也很有異緣。

和他因那次沖撞事件後，雖然平常說的話也不多，但如果到值日大掃除，他總是一言不發，留下來幫。而他課間去打籃球了，也會替他去打水，讓他一回來就有涼水喝。兩人之間，非常有默契。

按肖甜心的意思就是很純潔的革命誼，誰讓他每次都幫大掃除呢！所以，也該禮尚往來。

倆人間的友誼，居然就這樣保持下來了。

直至，一次割闌尾，他送了去醫院，後來，在出院後的那一個月裡，他每天騎著單車接送上下學，替打早飯，幫補那一個月落下的課程。害得一時之間了。

於是，十五歲的班長肖甜心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在某一天，終於鼓起勇氣，向他說了那番話。也不好意思說什麼，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沒頭沒腦的冒出了一句：“你可不可以等我們長大。”

他一直不說話，急得要哭了，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被拼命忍住。

見難過，那一刻，慕驕也覺到一異樣，覺得自己又重新有了，他學會了心疼是怎樣的一種。他幾乎是口而出的：“我不喜歡人……”可他還沒有說完，忽然抬頭，用很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他，然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居然就跑了。

慕驕：“……”

其實，竇初開的肖同學與慕同學本不懂。肖甜心只是想表達自己的心意，等彼此一起長大，甚至沒想過會有什麼不同。按照的理念就是，說了，他就該只等一人上下學，一起回家，甚至是連拉個小手這樣的念頭也是沒有的。

可慕同學回答的那句話，實在是把嚇到了。

“你不是說不喜歡人？”想起以前的那些事，肖甜心覺得心頭一陣甜，也就繼續捉弄他。

慕驕回轉斜了一眼，然後說，“甜心，你有些誤會。其實，當時我是想說，‘我不喜歡人——哭，那樣很煩。你可不可以別哭。’不過，很顯然，你沒有聽完就跑了。”

“呵呵，”幹笑兩聲：“你還真幽默。”

跟著，倆人便沉默了。

其實，當年的慕驕對肖甜心是有好的，但他人格分裂，許多事不由己，而從不在他當時的人生規劃裡。之於他，只是一場意外。

十五歲的肖甜心白白的，的，一張臉蛋有著嘟嘟的嬰兒，一笑時十分甜。一米五八的材，小玲瓏得很，看著勻稱，但該有的地方也一點不，是那種打眼的孩子。

會使他注意到，並不是容貌，而是的堅韌。

慕驕永遠記得，那時的他和還不。那是一次大考，一直寫著卷子，直到卷子答完，才兩眼一閉，摔倒在地，還痛暈了過去。

是慕驕首先反應過來的，抱起就往校醫室跑。後來，校醫一檢查，是急闌尾炎，馬上出救護車，將送去了醫院。途中，有醒過一次，因為極度的痛疼和害怕，一直抓著他的手，所以，他也隨了救護車到了醫院。

後來，做完手出來，醫生對肖甜心的家長說，“小姑娘很厲害，很勇敢，來時那麼痛，居然一點也不喊。聽說是一直忍到做完考卷，才倒下去的。真是個毅力超群的孩子啊！”

不知道為什麼，聽醫生那麼說，當時的慕驕就覺得驕傲，替驕傲。

從那以後，慕驕會不經意地關注。

“你自十六歲後，就停止發育了？”高一那年，其實倆人還是有來往的，所以慕驕這樣說。

忽然，他發覺好像說錯了話。呵……發育……

於是，他果斷閉。

肖甜心靜了一瞬，終於開口接招：“是停止飆高。”

“不好意思。”慕驕輕咳了聲，緩解尷尬。

“但我也高了一點好不好！我現在一米六了。”肖甜心抓著他的服搖阿搖。雖然是一米五九點七，嗯，四舍五就是一米六了！

可是一米六，和他比還是差很遙遠啊……所以，小不點兒肖甜心，依舊還是那個小不點。而慕驕同學，卻在往後的時裡，飆到了一米九三。

……

真是無語問蒼天啊！為什麼自己離他的距離越來越遠呢？！肖甜心淚奔。

肖甜心咬了咬，忽然說道：“我可以問你個問題麼？”

“說。”慕驕言簡意賅。

“你為什麼騎單車出來？”肖甜心不蠢，這種自行車可是優質舶來品，一輛也值一兩萬，反正就是，他，慕驕不缺錢！

呵呵兩聲笑，慕驕道：“騎自行車可以鍛煉。”

肖甜心：“……”

“你真想知道？”慕驕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正好抬頭看他，視線匯，的臉紅了，忙垂下了頭。

他低頭就能看見，的耳和雪白的後頸項紅了，還真是害。他笑了笑道：“偏不告訴你。”其實，他就是想像現在這樣，載著在後座，兩手抱著他的腰，就像回到了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