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楚義終于沒了意識。

但他睡過去后，他邊的人卻突然翻了個。

像是怕吵醒他，秦以恒氣息很輕。

“楚義。”

秦以恒小聲他。

沒人應。

好，睡著了。

第10章

楚義心懷愧疚，他決定第二天給秦以恒做個早餐。

不知道秦以恒平常早上幾點起的，他定了個六點半的鬧鐘應該不晚，只震，不發聲音。

大概是心系這事，早上時間一到，手機一震，楚義就立刻醒了過來。

把鬧鐘關了，掀被子，穿拖鞋，小心翼翼，最后看了眼還在睡的秦以恒，悄悄進了浴室，洗漱完后，再悄悄出了臥室。

秦以恒的冰箱沒什麼菜，打開全是水和酒，還有一些能長期放置的食，楚義看了一圈，只好出門。

這個小區有自帶的超市，楚義照著導航很快找到，他怕秦以恒早起，作很快。

既然秦以恒上次帶他去了早茶店，楚義覺得他做西餐類的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買了面包，買了火，買了蛋，最后買了他常喝的。

怕時間來不及，楚義沒有多逛，出了超市后快步朝家里走。

清晨的路上沒什麼人，楚義走著走著，到了剛才買蛋時遇到的那個阿姨。

因為兩人撿蛋時聊過兩句，這會兒又到，自然都覺得親切許多。

阿姨對楚義笑了：“又著你了啊小伙子。”

楚義友好：“是啊。”

阿姨問：“你這是準備做早餐嗎？”

楚義：“嗯。”

阿姨喲了聲：“這年頭這麼早出門買菜做早餐的年輕人不多啦。”

楚義笑：“是嘛。”

楚義苦笑，他平常也睡懶覺的。

阿姨繼續聊著：“我看你買多的，自己吃還是還有別人？”

楚義：“兩個人，不過會剩點，可以放冰箱下次用。”

阿姨點頭：“好。”

楚義也問阿姨：“您也是給家人做早餐嗎？”

阿姨笑：“給兒子做的，打算給他做個粥，他昨天剛回來，從那個什麼地方來著，我問他助理了，助理說他出差幾天沒吃好，”阿姨嘆氣，指責又寵溺：“他胃不太好，很挑食，所以我早上過來給他弄點養胃的粥。”

楚義點頭：“您是過來的啊，您不住這嗎？”

阿姨搖頭：“不住這，兒子畢業了就自己出來住了，哎，你們年輕人都這樣，不愿意和家里人一起住，一個人在外面生活，什麼況也不知道。”

楚義搖頭笑，安道：“不是的阿姨，您孩子肯定家，住外面圖的就是方便嘛。”

阿姨被逗樂了：“說的也是，我家遠的，還隔了個江，這兒離他公司就近。”

楚義點頭順著說：“您孩子肯定家您的。”

阿姨更開心了：“小伙子太會說話了。”順道問：“你去哪棟，我們順路的。”

因為阿姨的步伐，楚義也走慢了許多，被阿姨這麼一問，他了眼家的方向，才發現，他只知道怎麼走，不知道是哪棟。

這個小區有別墅也有商品房，分兩塊不同的區域，楚義只好指了個方向。

楚義：“那邊。”

阿姨稍有些驚訝，開心道：“我也去那邊。”

順路順路又順路，畢竟兩個人都沒什麼集，聊到最后，楚義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再一個拐角，楚義心想著要不找個借口先離開，阿姨卻突然問他：“你有對象了嗎？”

楚義口而出就想習慣地說沒有，但話到邊立馬剎住，回了個：“有了。”

阿姨哎了聲，很失：“我還想著我們有緣，把你介紹給我兒子呢。”

楚義笑了聲：“謝謝阿姨，不用了。”

家就在前方不遠的地方，但神奇的是，兩人的路還是一樣。

楚義這才意識到，他們巧得有點，過于太巧了。

“兒子昨天剛回來。”

“出差幾天。”

楚義腦袋一歪，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不，不會吧？

這……太巧了吧……

這個大膽的猜測，在阿姨停在了秦以恒家門口后，得以證實。

“這就是我兒子家了，”阿姨笑著和楚義介紹：“有空來玩啊。”

阿姨說完就和楚義招手，楚義只好也把手抬了起來，然后目送阿姨開了鐵門，再走進去，輸碼。

楚義愣在了門口，不知道該怎麼辦。

阿姨剛才說自己兒子一個人在外生活。

還打算把他介紹給秦以恒。

這說明，他們已經領證的事，秦以恒是沒有告訴家里的。

楚義，覺得他現在再跟著進去，不太好。

時間已經七點過去一些，楚義等阿姨把門關上后拿出了手機，立馬給秦以恒打了電話。

秦以恒還沒醒，電話響了好久他才接起來。

很啞很疑的聲音，秦以恒開口：“楚義？”

楚義：“嗯是我。”

大概是發現楚義不在邊，還打了電話，秦以恒問：“你在哪？”

楚義：“門口。”

楚義不和秦以恒周旋，直接道：“是這樣的，我出門買早餐到你媽了，現在你媽在家里，我在門外，我可以進去嗎？”

楚義是一口氣說完這些的，條理清晰，秦以恒肯定能聽懂。

這秦以恒就是秦以恒，聽出了楚義語氣里的著急，沒有同他多廢話。

比如怎麼到我媽，比如你們都聊了什麼，比如你怎麼在外面，比如這些那些自己想想都能答上的問題。

他直接說：“可以。”

問什麼，就答什麼。

楚義掛斷電話走進去，但因為自己份沒表明，剛才又和阿姨聊了一段，楚義走路很小心。

小聲開門，小聲進去。

阿姨已經去了廚房，那邊傳來了細細的聲音，楚義探腦袋看，又很快回來。

幾分鐘后，二樓傳來聲音，秦以恒終于出來了。

楚義拿著購袋站在客廳里，不知道該干什麼說什麼，只能等著被安排。

他看著秦以恒從樓上緩緩走下，一副非自然清醒的狀態，步伐有些沉。

楚義挪步到樓梯口，等秦以恒只剩三個階梯，他小聲道：“你媽媽在廚房。”

秦以恒波瀾不驚：“嗯。”

楚義更小聲了：“我怎麼辦？”

秦以恒已經走到平路上，他看著楚義，有些疑：“什麼怎麼辦？”

楚義問：“你媽不知道你結婚了。”

秦以恒點頭，看起來并不在意，低頭盯了一下楚義手上的袋子。

楚義順著他的目也下去了，把袋子拎起來些：“在小區超市買的，然后就到你媽了，說過來給你煮粥。”

楚義本來是急的，但他見秦以恒一點也不急，他也就跟著不急了。

不管是要瞞著家里也好，不能出現也好，要對口徑也好，秦以恒站了這麼久，沒有一點表示。

他一個半旁觀者，好像也沒什麼好張的。

“偶爾是會過來給我做飯的。”秦以恒邊說邊問他：“你起這麼早做什麼？”

楚義：“做早餐。”

秦以恒好奇：“你有做早餐的習慣？”

楚義搖頭：“沒有的。”

秦以恒更好奇了：“那今天是？”

楚義笑起來：“想給你做，火蛋面包，可以嗎？”

秦以恒突然頓了頓，他又瞥了眼楚義手上的袋子，嗯了聲：“可以，謝謝。”

楚義沒把做早餐這事當回事，也沒注意到秦以恒的表變化，心系著廚房那邊。

楚義搖頭，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可以也不行，你媽媽在廚房。”

秦以恒心不錯：“下次吧，有的是時間。”

楚義一直瞄著廚房：“好。”

第一次見家長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到來，主要是楚義還不確定自己應該是什麼份。

所以這下，他能做的就是跟在秦以恒邊，秦以恒干什麼，他就跟著看什麼。

看秦以恒澆花，看秦以恒喂魚，看秦以恒打開廣播……

等秦以恒重新回到客廳，他聽秦以恒問：“學會了嗎？”

楚義愣了愣：“什麼？”

秦以恒手揮了一下：“我經常出差，家里的植被需要養護，還有魚，需要喂，不多，就只這兩樣。”秦以恒想了想：“我一會兒給你一個單子。”

楚義點頭：“好。”

秦以恒繼續：“家里請了阿姨，每周日下午會過來打掃衛生，平常周日我要是不在家，會推后幾天，現在有你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有空了就看一下。”

楚義：“好啊。”

突然就聊起了家常，還是以這樣日常自然的語氣，楚義一瞬間舒服了起來，一瞬間在這里有了家的覺。

楚義想起來：“今天就是周日啊。”

秦以恒：“嗯，今天我在家。”

楚義疑：“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秦以恒：“今天休息。”

楚義想了想，笑一下，語氣親近：“那我今天也在家吧，我也休息。”

秦以恒聽著轉頭看楚義一眼：“你不用工作？”

楚義：“可以稍微緩一緩。”

秦以恒疑：“那為什麼要留下來？家里一個人就夠了。”

楚義：“……”

ok。

他又一次誤會了。

也又一次陷了自己構造的甜家庭氛圍里，還想著秦以恒在家，他也留下來，秦以恒會開心點呢，會覺得他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