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坤來的時候,人群自讓出一條過道。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邵坤來了。”好多人都回頭看他。連正在哭嚎的邵大嫂也哭聲停頓了一下。
邵大哥看著邵坤,倒像是看仇人一樣:“你還有臉過來。”在鄉下就算打狗也得看主人,就真麼不聲不響的把嫂子給打了。也是撅了他的臉面,再加上多年前那心結,倆眼珠子看不上他。
邵坤道:“我是來接我娘的。”隨后道:“我為什麼不敢來。當初爹去世的時候留下一畝三分地,還有四間磚頭瓦房,你說會贍養娘的,我跟二哥什麼都沒要。現在你就任由這個人欺負咱娘。你可對得起死去的爹。”他冷聲的說著。
邵坤年紀雖然不大,但他結實,拳頭,全村里的老爺們沒一個敢的。
邵老大被邵坤當著老爺們的一番話給噎住了。
大伙兒沒想到他還能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
邵大嫂呸了一聲:“別凈說些好聽的,娘在我們這是短了吃的,還是短了喝的。你自己都靠借糧生活,跟你湊在一塊干嘛,喝西北風啊?娘雖然歲數大,但也老到干不了活兒的地步。在家鍬鎬不還不讓人說了?再說了,誰家當的有好吃好喝的不先可這孩子先吃。可到好,那麼老大的自己吃完了,合著大娃不是你們邵家的孩子?”
邵坤道:“那是我給我娘的。你要是氣不過,不是還有一只麼,殺了給兒子解饞啊。都是過日子,別他娘的裝。老太太那點口糧你還想克扣?大娃今年六歲也不是小孩子了,說這個不嫌磕磣。”轉很對邵大哥道:“不然你把這潑婦給休了,將來再領娶一房吧。”
邵大嫂當下就哭著跑出去:“哎呦歪,我可不活了。”
跑的方向正是一出小河,春季來下了兩場雨,河水湍急,大人都告訴孩子們別忘那塊去。邵大嫂跑的這麼快莫非真是了刺激!
大伙兒看熱鬧歸看熱鬧,但不能鬧出人命,連忙也跑過去拉。
邵大哥也急忙跑出去。邵母道:“可壞了!”
唯有邵坤不急不慢,像邵大嫂這樣的人他見多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舍不得自殺。
邵坤跟到河邊,一群婦人給他拉住。邵大嫂又蹦又跳的哭喊。
旁邊熱看到邵坤道:“你給你大嫂認個錯。”
“做夢。”
邵大嫂一哭二鬧三跳河的,但是實際上腳上連一點水漬都沒沾到。
邵坤到了河邊,角上揚起了一個諷刺的笑容。
邵大嫂雖然一直哭,但可沒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看邵坤來了不自覺的遠離了河岸,生怕這混混一腳給他踹水里。
只見邵坤到了河邊,河邊突然揚起了一個水花,一條兩斤多的大魚直往他上蹦。被邵坤給抓到了。
還活蹦跳的。
一時間邵大嫂都忘了哭。
周圍的人也都是欽羨的眼,這河邊經常又婦人洗服,沒有魚往跟前游,兩斤多的魚呢,這可是啊?
大伙兒沒想到這場鬧劇居然是以魚往邵坤上蹦作為結局。
天底下還有這麼邪門的事兒。
有幾個年長的婦人道:“你們還記得不,那年去寺廟上香有個老和尚說著邵坤貴不可言啊。”
大伙兒以前也沒覺察出他跟大伙兒有什麼不同,但細品之下發現還真是。他十四歲就出來自立門戶了,還娶上了媳婦,有大魚往上蹦!
村里的人都迷信,看邵坤眼神都變了。至于邵大嫂也不敢真的尋死,被旁人勸了幾句哭的搭搭的跟鄰居回去了。心里還暗氣,那怎麼不往上蹦呢。
第5章 想賺錢
那麼大一條魚誰不眼饞,滿是羨慕的看著他拎回家。邵坤殺魚非常麻利,用水洗干凈之后,去了腥線,直接在院子里架起了個火堆,放在火上烤。
要是調料足夠的話他做的紅燒魚也是一絕,但是現在條件不允許,魚這東西在缺調料的況下一般人還真不一定能做的好吃。
邵坤搭建簡易的燒烤架,烤魚兩斤多還是有點大了,在明火上烤最忌諱的就是煙熏火燎,不然外頭的皮焦了,里頭的卻沒,就沒法吃。
只能小火烤,魚皮上的魚油順下來落在火堆里,破的聲音響起,起點點的火星!
抹在魚上的鹽漸漸的被烤化,滋味進到里。
邵坤還有耐心的,很快魚從明變白,質也實了不。姜片和蔥葉沒白放,香味一下子就飄出去了。
魚尾的鰭都被烤的脆了,輕輕一,就變渣渣了。
就在這時唐澤回來,他回來都快中午了。
索挖了一土籃子,野菜要是用鹽腌上能儲存五六天。
俊秀的小臉上沾了不泥土。
在院外就聞到香味了,他以為鄰居做好吃的呢,但打開院子之后發現邵坤正在烤魚。當下眼睛就亮了起來:“哪兒來的魚?”
“河邊抓的。”
唐澤看那條魚,像是被定格在木之上,肚子咕嚕嚕的響了,他的臉一紅非常不好意思!
現在都快中午了。邵坤道:“去換了服,下次別再挖野菜了。”他的服上都沾染上水氣,要是吹了風之后極容易染風寒。
家家都不富裕,附近山上的野菜很多都被摘完了,要想挖到野菜就只能去更遠的深山,那邊有兇猛的野很危險!
唐澤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換了一個淺綠的服出來。他皮很白,穿上這種裳倒像是剛發出來的柳樹芽一樣,帶著生機。
邵坤終于把魚烤好了。道:“我們進屋吃吧。”
他把魚放在盤子里進了屋。
唐澤這才驚覺,忘記做野菜疙瘩湯了。
被魚香味給吸引連野菜都沒有摘,他連忙要干活兒被邵坤攔住了,道:“去吃吧。我來做!”
唐澤磨磨蹭蹭的到邵坤邊轉悠。
唐澤雖然不做,廚藝也一般,但男人不進廚房這個習俗聽村里的老人說過。
“我來吧。”
邵坤回頭用手點了他的鼻子一下。
唐澤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到了驚嚇的樣子,還可的。
邵坤道:“去吃烤魚吧,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他是喜歡做菜,再加上給心的人做,力更足。
同樣的沒有油的黑面野菜疙瘩湯,一刻鐘之后出鍋鮮無比。
雖然同樣的糙,但味道好還是可以下咽的。
哥兒到底不同于子,飯量也大,倆人吃的香了,把一條魚吃的干干凈凈的。等放下碗筷,肚子里傳來滿足。
唐澤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吃的太多了。添了兩次疙瘩湯呢,誰家哥兒這麼能吃。
滿臉的糾結和不不好意思都這寫在了臉上,邵坤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多吃點,你太瘦了。”單手都能環著他的腰。
唐澤跟他也不像最開始那麼拘謹,道:“吃胖了不好看!”
“你什麼樣都好看。”
唐澤一雙漂亮的杏眼撇了他一眼:“油舌。”臉上卻有可疑的紅,像是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似得,想抱住干凈。
雖然邵坤已經是他名義上的丈夫了,但兩個人畢竟沒有夫妻之實,被他這麼看著,心里有些張。
對他媳婦邵坤怎麼都看不夠似得,只有倆人的曖昧氣氛在流轉。
溫飽而思那啥……邵坤也有點口干舌燥,強迫自己轉移話題。
“媳婦,我想去做生意。”他想過了,他這手藝上輩子的幾個師父都夸贊過。去大酒樓都綽綽有余了,他擺個小攤做點吃的肯定不錯。
邵坤已經把前因后果都想了,但這話聽到唐澤的耳朵里可就變了味。一個招貓逗狗的混混突然說要做生意,怎麼都著不靠譜的樣子。
唐澤道:“你就不能腳踏實地麼?”
“什麼樣算腳踏實地?”邵坤反問著。
唐澤道:“我去跟我大哥講,讓他出門賺錢的時候帶著你,一年能帶回來一貫錢呢。”他很認真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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