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這紛紛擾擾的一星期很快就過去了,眾人迎來了《明日之星》十強賽的第二期。這一期噱頭十足,足足霸佔了一整周的熱搜,觀看人數比第一期增加了不。
選手們自然也是卯足了勁,自從上一周葉滄強勢殺出,比賽走向越發撲朔迷離。
鄭兆和隊友剛剛綵排完畢走出演播廳,就迎面撞上了葉滄和厲子航,兩人似乎在聊什麼,就沒有注意到他。
鄭兆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等等!」
厲子航停下腳步看他一眼,鄭兆往前走了一步,正準備給兩人放狠話。
然而葉滄卻彷彿什麼都沒聽見,直接越過了他,只是發現厲子航沒有走,才疑地問道:「有事?」
厲子航若無其事地收回目:「沒事。」
兩人視而不見地越過鄭兆。
鄭兆肺都氣炸了,怨毒地看著兩人的背影。
讓你再囂張一會,今晚直播結束,你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節目了!!
——
為了保證節目的可看和刺激,選手們的綵排都是分開的,除了現場的工作人員,連導師也不能看到。
夏飛一向是尊重節目組的規則的,這一次卻意外地有些繃不住。上一場比賽之後,他很看好葉滄,卻沒想到葉滄竟然會中《夏蟲》,這讓原本想要保護這顆好苗子的夏飛一下就堅定了立場。
畢竟一個是剛剛發現的新秀,一個卻是他崇拜多年的偶像,孰輕孰重,本不需要糾結。
即便如此,臨近比賽他還是有些不安,只是規矩不能破,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讓自己的助理去看了綵排。
夏飛在酒店等著,見了助理進來,連忙問道:「怎麼樣?」
助理看著他,言又止。
夏飛不有些惱怒:「說話啊!」
助理跟了他多年,知道他向來固執,且這次又事關他的偶像陸,想要讓他網開一面簡直就是在做夢,但助理想到臺上那芒四的兩人,猶豫再三才道:「老闆,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對這一組能不能溫和點?」
夏飛:「???」
夏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助理跟了他很多年,老實忠厚又不說話,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只是不管夏飛怎麼問,助理都不再多說。
夏飛不僅沒有好一點,反而越發地抓心撓肝。
這就導致了他第一次這麼不專業,整場比賽都有些心不在焉,於是選手們和觀眾們都發現,一向毒舌刻薄的夏老師,這一次意外的溫和。就連出現了失誤的鄭兆都沒有被狠狠地責罵。
鄭兆出現失誤後,原本心都涼了,誰知夏飛彷彿本沒有看到,隨口點評了幾句就讓他們下去了。
鄭兆後怕地鬆了口氣,走下臺的時候,正好看見從另一邊準備上臺的葉滄和厲子航,心中頓時又升起了憤恨,原本他是想要發揮出,狠狠地制這兩人的,卻沒想到自己會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
不過沒關係,他安自己,夏飛絕不會給他們晉級的,自己還是會贏!
到葉滄和厲子航上場,夏飛頓時神一振,明顯比之前要專注許多。現場和彈幕也是議論紛紛,所有人都知道,高戲份來了。
【還以為夏老師轉了,沒想到在這憋著大招呢!】
【哥哥嗚嗚嗚嗚嗚】
【打臉倒計時……】
【我他媽就不信葉滄這辣還能進六強!進了六強我直播吃屎!】
【是上次那兄弟嗎?你能把上次的屎先吃了再說嗎?】
葉滄態度輕鬆,彷彿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樣的修羅場,倒是厲子航竟然罕見地有些張。他今早才知道爺爺竟然也要來現場,再加上《夏蟲》的難度也讓他有些沒底,臨上場了,嗓子竟然有點。
葉滄想起沈淮答應自己要在臺下看自己的比賽,只是臺下黑一片,他本找不到沈淮的位置。
葉滄憾地收回了目,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隊友狀態有些不對,他撞了一下厲子航的手臂:「你張?」
厲子航哽了一下,偶像包袱瞬間發作,風輕雲淡道:「誰張了,沒有的事。」
葉滄挑眉,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厲子航:「……」我隊友好討厭哦!
不過經過這一番科打諢,他的心反倒詭異的平靜下來。
臺下的厲欒死死地皺著眉頭,抱怨道:「人都沒上臺,們吵什麼!!」
助理很無奈:「董事長,們就是這樣的。」
厲欒冷哼一聲:「我還不知道嗎?我當年……」
「啊!!!」
厲欒話還沒說完,就被旁淒厲的尖聲差點嚇到,這才發現厲子航和葉滄已經上臺了,們的尖聲頓時又提高了一個level。
尖聲中登臺的兩人穿著復古的條紋西裝,前額的頭髮上去,襯扣子只解開最上面的兩顆,結若若現,散發著慾而的氣質。這是致敬當年陸在《夏蟲》中的裝束,當年便引發了整個華國的流行熱,三十年過去了,威力依然不減。
不過隨著燈暗下來,現場漸漸安靜下來。
兩人背靠背站著,厲子航面朝臺下,而葉滄朝裡。
隨著厲子航示意開始,一陣激烈的鼓聲突然出現,隨即厲子航抱著吉他彈奏出流暢的前奏,他的音質極佳,舞臺也強,先聲奪人,剛開始便已然掀起了一陣熱浪。
這段改編很有水平,即便是挑剔的夏飛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
厲子航不負眾,穩定發揮,直接將氣氛推向了高。
隨後曲調一轉,厲子航與葉滄調轉位置,現場發出了明顯的氣聲。
葉滄梳著大背頭,出飽滿的前額,眼尾似乎畫了眼線,襯得那雙黑瞳越發深邃,他單手握著話筒,那雙眼淡漠地往臺下一掃,哪怕他還未開口唱歌,卻已霸道地攫取了所有人的視線。
當他唱出第一句歌詞,幾乎所有人都覺到上起了一層皮疙瘩,現場彷彿靜了一瞬,隨即響起了掌聲。
僅僅一句,高下立判。
夏飛瞪大了眼睛,彷彿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而臺下的厲欒的反應也與他差不多,這些年兩人聽《夏蟲》這首歌不下萬遍,對這首歌瞭解頗深,而這些年模仿陸的人不,也不是沒有和他聲音相似的,可終究只是形似而神不似,缺了陸在舞臺上那種捨我其誰的霸氣。
然而葉滄不一樣。
他的聲音和陸相差甚遠,加上編曲的變化,與原曲可以說是天差地別,卻讓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一個人。
——陸。
若論音,葉滄是不如厲子航的,論實力,之前淘汰賽已經證明厲子航也是強於葉滄的,然而在這首歌,厲子航卻被完全制住了。這並不是厲子航發揮失常,而是葉滄太強,他歌聲中強大的發力,以及全心投的濃烈,會將他的隊友襯得格外單薄。
他就像是突然出現的太,毫不講理地蓋住了其他星辰的芒。
這樣的人是不適合合唱的,因為只要和他一起站在舞臺上,不管是誰,都只能淪為陪襯。
然而葉滄的表演並不僅於此。
原來的《夏蟲》更多的講述的是年人世界中的黑暗、和掙扎。
然而此刻,無邊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束。
葉滄的高音清亮徹,彷彿已經突破了自的音區,卻表現得毫無破綻,輕而易舉。而後多次真假聲轉換,卻圓融自然,穩定的彷彿在錄音室。
臺下的觀眾都被震住了,有人甚至地摀住了,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鏡頭對著評委席一掃而過,三名評委的表與觀眾們也並無差別。
沈淮的目追隨著葉滄,心臟似乎泛起了一麻麻的覺,彷彿這些年來他一直追逐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在臺上的葉滄和平常完全不同,他就像一塊吸鐵石,只要不小心看到了他,目就再也無法移開。他這樣的人,看似對什麼都不太在乎,偏偏對於舞臺有一種虔誠的信仰,他能忍三十年的孤寂,依然保有這種濃烈而單純的熱,舞臺自然回饋給他最強大的武。
所向披靡,無法抵。
夏飛看著葉滄,眼中是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狂熱。
這樣的氣場,這樣的表現力,這麼多年,他只在一個人上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