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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怎麼還不逃》 第9章

最近一周,路清自從問過那個“正常人A穿越神病B”的問題之后,便開始每天按時去顧詞所在的房間報道。大概以為自己藏的很好,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以為顧詞還是一個視力相當差的人……

所以不會察覺用他房間廁所沖藥的事

顧詞聽到過很多次,的幾個保鏢懷疑“小姐”突然停了自己的藥,但是又都沒辦法。

也聽到過很多次那個被做小黑的青年說,覺得“小姐”雖然有病但真的很好,又被大黑教育,現在確實好,但你不能指一直好。

大變是可以演,可以裝的。

但一個重度神病患者不吃藥會怎麼樣?

結果因人而異,但不論會怎麼樣,都不可能是路清這樣。

——正常的生活,作息,行,沒事人一樣調侃其他人。拿自己是神病開玩笑,言行雖然偶爾出格,但沒有病態表現。

戒心極強,強到不在自己房間跑到他的房間沖藥。

卻又毫無防備地吞他給的藥。

從這刻起,顧詞再沒辦法再用“演”來定義這個人的行為。

……

以前由于質問題,路清沒驗過喝醉的覺。所以對于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都相當陌生,覺得自己大腦很難集中注意力,最強烈最直接的就只剩下潛意識。

潛意識里沒有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任何問題。

覺得自己的臉太熱了,顧詞的手給竟然很舒服;覺得他湊近了看的樣子真他媽好看,不愧是的紙片人;還覺得這幅眼鏡簡直不該是治療眼鏡,應該當作裝飾眼鏡出道,然后請顧詞去當模特代言,必火。

的思維跳來跳去,甚至還覺得……顧詞說的那番話,那場景,蠻像爸爸在正兒八經地教育兒,很老父親。

只不過他這作特別不老父親。

很有侵略,很A,很讓人

路清被自己喝醉后跳躍得仿佛蹦蹦床一樣的腦回路搞得特別想笑,但是的臉被錮在了他的手指間,笑不出來。

“誒,你干嘛掐我臉掐這麼啊……”

可能因為半醉不醉,路清說出的話明明是正常字句,聽起來竟然跟撒似的。

的聲線沾了酒氣變得很說話時帶出的氣息也灑在顧詞手指間的皮上。其實那熱度充其量只有一點點,但卻莫名燙人。

顧詞的手指松了松。

路清趁機活了下面部,在他手里擺出了一個花一樣的笑臉,“顧詞你知道嗎,你剛才特別像爸爸在教訓兒不可以隨便相信壞人,噗哈哈哈哈……”

“再問你一次。”顧詞完全沒有搭理的逗趣,也沒有了剛才說話時帶著的緒,很冷很淡地看著,“誰給的藥你都敢吃,是不是?”

“當然不!”路清秒答,“大黑小黑黑菩薩給的,我全都沒吃。”

黑菩薩是給那個新來的話癆保鏢取的新外號。

顧詞松開了手,解放了路清的臉。他面無表地點點頭:“那剛才怎麼回事。”

路清納悶:“……剛才他們三個又沒讓我吃藥,我吃的不是你給的麼?”

“……”

顧詞頂著,像是在盯著一個傻子。

路清終于反應過來:“哦——你是想問,為什麼我會吃你給的藥?”問完又立刻語調輕快地回答,“當然是因為我相信你呀。”

“……”

相信。

什麼樣的人,會把相信這個詞說得這麼輕易。

路清雖然腦子不算特別清醒,但是覺得他讀出了顧詞的眼神——我們很

確實不,也確實相信。

看他一直不說話,路清又開始打趣:“怎麼,你這麼糾結這個干嘛……難道你剛才是準備要毒死我?”

顧詞還是淡淡地看著,冷靜得仿佛剛才把藥吐出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扯了扯角,似笑非笑,“那你覺得,我為什麼讓你吐出來?”

路清沒有回答這個反問。

說了一件跟現在完全無關的事:“我看起來可能不算多聰明、多明的人,但是自從我長大懂事之后,看人就沒有走眼過。”

顧詞眉梢微挑,“所以?”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打賭。”

“賭什麼?”

想想第一天穿來的時候,路清連對他示好都是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這才多久呢,竟然都這麼帶著挑釁地跟顧詞說話了。

這是不是也算“在太歲頭上土”?

“我拿大黑小黑跟你賭。”路清看著“太歲”在燈下愈發驚艷的臉,看著他日漸恢復的眼睛,“就賭……你剛才拿過來讓我吃、又讓我吐掉的,是吃不吃都對我沒影響的藥。”

這話落地,浴室的這一角陷了長久的沉默。

不知道是被這句話的前半段給無語到,過了大約半分鐘后,顧詞的臉上終于有了點表——那些若有若無的鋒利都化開變,仿佛雪后初霽。

他又回到了平時的樣子。

顧詞一邊微微笑一邊拉開了旁邊的門,說的話也是他擅長的那種很溫和的怪氣:“那兩個人,你還是自己收好吧。”

他沒有回應賭還是不賭,并且接下來路清再怎麼逗他說話,顧詞都不為所

他單手提著的胳膊,帶著上了樓,也算是“送”到了房門口。

顧詞轉要走的時候,路清突然忍不住住他。

“顧詞。”

他停住腳步,側過看著

路清手扶著門框旁,臉上也沒有了一路嬉笑的神態。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可能會覺得奇怪,但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又仿佛抑很久那樣再次呼出來,“但我還是想說。”

路清的眼睛水潤潤的,平時和人認真對視的時候,總給人一種覺,仿佛過這雙眼睛,能看到一個沒有抑在這幅軀殼下的、格外靈的靈魂。

顧詞看著很認真地著自己,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我連你都沒法相信的話,那我現在的生活真的很沒有意義。”

說完又笑了笑。

“顧詞,晚安。”

次日一早。

路清是在仿佛魂一樣的機械聲里醒過來的。

“瑪利亞,瑪利亞,瑪利亞起床了……瑪利亞,數據顯示再過半小時你就會錯過醉酒后的最佳就餐時機,你的胃病將會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今天復發……”

路清煩得要死,一下子坐起來對著機人道:“要不是取了瑪利亞這個代號提醒著我要善良,你現在就是一團廢鐵,知道嗎?”

雖然煩它,但它說得也確實沒錯。路清現在不腦袋疼,胃也難

以前健康的喝個酒哪會遭這種罪?一邊吐槽,路清一邊扶著腦袋下床,洗漱完畢后,迅速人送進來了養胃粥和醒酒湯。

一邊喝一邊出神,昨晚的經歷就一幕幕地浮現在自己面前。

到了最后房間門前的一幕,到了自己對顧詞說什麼沒有意義,終于忍不了,直接把勺子摔在碗里——

草。

為什麼喝醉后的人那麼多愁善

為什麼!!!那話說得仿佛在跟他告白一樣啊啊啊啊啊啊!!!

路清要尷尬死了。

都不用顧詞摳,自己已經給自己用腳趾摳出了秦始皇陵兵馬俑外加芭比夢幻城堡。

簡直不敢想聽到這話的顧詞得是什麼反應。

路清在床上翻來覆去滾來滾去的間隙里,突然聽到了機上傳來斷斷續續的電流聲。

嚇了一跳,但當定睛去看的時候,房間又再次恢復了安靜。

路清正打算大黑過來看看,房間門被輕輕敲了三下,進來的正是大黑。

他腳步有些急,走到的床邊道:“小姐,風鳴先生的車停在院子里,他說要接您去本家吃飯。”頓了頓,大概是想起現在的狀況,大黑加了一句,“風鳴是您大哥,家長子。”

風鳴?

這個名字也是沒有在原書出現過的。

穿越這麼久以來,終于有一個上門聯系的家人了,能萬人嫌到這個地步也是真不容易。

路清慨了一番,下床開始收拾換服。

既然人都已經在外面等著了,那肯定沒法拒絕,況且——

恰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顧詞,這個大哥可真是及時雨。

臨出門前,路清想起剛才機人像是故障一樣的表現,回頭囑咐大小黑兩個門神:“對了,我房間里的那個機人好像出了點問題,有電流聲,你倆記得找人給看看。”

而后轉走向了院子里停著的白跑車。

后的大黑小黑齊齊愣住。

眼看著白跑車絕塵而去,小黑語氣哆哆嗦嗦地問:“哥,……小姐房間里……什、什麼時候有過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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