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長這麼大, 這是第一次接到真正的上流社會晚宴。
比電視里演的還要夸張,到裝潢華麗,真正用眼睛看到和在屏幕看幾個畫面是完全不同的——是宴會廳中央的柱子和水晶燈兩樣就快把的眼給閃瞎了, 更別提還有各位貴婦人貴千金上戴著的珠寶鉆石,總之就是一個字:閃。
路清依舊謝于自己有病人設, 基本上跟著父母去到點點頭個稱呼就行了,連話都不用說幾句。
也因為這個場合不同于上次金狗生日, 沒再拿什麼“病穩定”一類的說辭來嚇唬人。
因為在旁邊當裝飾實在是太無聊,路清跟腦搭上線的瑪卡卡隨便聊天:“我一直都想問, 上次你說我必須在那個時間段去蝶葉山,帶著顧詞一起, 不照著來的話會出現危險, 所以你才被激活……”
“那麼現在呢?現在我沒有任何危險了?”
瑪卡卡:“有的話我會收到提示。”
“也就是說, 你也只是每次都據所謂的提示來提醒我?沒有提示, 就沒有危險嗎?”
“不是的。”瑪卡卡沉默了會兒,才說, “劇上是這樣沒錯, 但是已經改變的、要給瑪利亞懲罰的,我不會收到提示。”
“我還好奇一點……”路清想了想,“你之前說過,不能改變人之間的關系啊走向一類, 那麼我也算改變了顧詞和我這個角本吧?這兩人的改變都夠大了,你怎麼沒收到提示呢?”
“因為你和顧詞不是主角呀!一般不是主角的話,只有大致的定居地點需要固定, 其余只要別突然死亡,做什麼基本都沒關系。”
“去學校讀書也沒事?”
“沒事。”
“……”
大概在這種設定里,支線配角就好像群演似的, 只要安穩地在哪兒活著就好,并不會被中心管控每一次的行為。
但主角團就不行。
路清突然慶幸自己沒穿主角團,不然就照那個“懲罰”力度,想要活著得多難啊。
不過,瑪卡卡說到不可以突然死亡……
路清一邊隨著父母走,一邊想,和顧詞在原書里都是死亡下場,那如果改變了結局,本該死的人繼續活著,會被允許嗎?
但沒有問出去。
反正距離真正的結局還遠著,路清不是杞人憂天的人設,喜歡活一秒快樂一秒。現在和自己最喜歡的紙片人關系越來越,只要確保目前兩人沒生命危險,就沒必要想那些更復雜的。
再說……顧詞又是能屏蔽金手指,又是能屏蔽瑪卡卡,簡直是堪稱bug的存在。
路清在腦海里說:“行了,沒事兒了你退下吧。”
“好嘞!”
路清一直覺得瑪卡卡還不錯,隨隨到,雖然干不過系統,但必要的時候還算有用。
繼續跟著這對夫妻走,父稍微空閑下來的時候,路清趁機問了他上次提到的顧詞大學的事。
父卻沒明確說,只道:“你爺爺可以幫忙,但你爺爺要見你,明后天記得去他那兒一趟。”
路清沒多想,說好。
接下來是重頭戲,壽星章老爺子出場,路清再次跟著前去打了招呼,順帶聽了一通圈人士的寒暄。
不過大致一圈走下來,除了被各路寶石鉆戒閃到眼睛,最強烈的是愈發饞眾人手里那搖晃的紅酒杯——那澤,那在酒杯里晃時漾出的深紅,看起來真的好好喝啊!
可惜父母明令止,不準喝酒。
別人喜歡酒可能就是喜歡半醉不醉的覺,路清不是,是單純覺得酒好喝,酒就是的宅快樂水。
原主的確實屬于對酒耐度不高,但是醉酒這種事也是可以改變的。路清穿來之后喝了兩次,覺得自己已經掌握了基本法,不應該因為怕醉就不喝,而應該通過經常喝酒來把這變跟自己原來那樣。
父母不松口,還是得去找顧詞。
“顧詞自己一個人,我怕他無聊,先去找他了。”
小聲對著母說完,路清頭也不回地提著子開溜。
……
簡單掃了一眼廳,沒見到人,又直奔休息區。結果猝不及防,路清在拐角的地方跟一個才見面沒幾天的影肩而過。
兩人腳步都同時一頓——
章年看著今天稱得上盛裝打扮的路清,一下子愣住了。孩穿著白子,皮白得仍然像是會反一般,妝容干凈簡單,卻格外適合,顯得五尤為致,一雙眼睛看人時格外靈。
只一眼,就覺得這孩跟剛才那個給他添堵的人莫名同屬一個畫風。
……更酸了。
章年咬了咬后槽牙。
從前路清跟自己約吃飯、約電影那會兒,遠沒有現在好看,雙目無神,瘦得不像一個花季,偶爾盯著他發呆的時候,總讓章年聯想到的那些神病傳聞,骨悚然的同時他還得裝作一副正常的樣子。
沒想到現在,竟然變得這麼漂亮。
路清一臉懵地看著面前的章姓替,眼瞅著他的目從震驚、幽怨、最終轉變憤恨,而后頂著發紅的眼,什麼也沒說,掉頭一走了之。
憑著說不出的直覺向右轉頭——
果然看到了倚著柱子穿著一白的顧詞。
路清朝著他走去,顧詞也恰好抬眼看。
“……顧詞,你是不是見到那個章某了?”路清還有點懵,“他怎麼氣那樣啊?”
“不知道,”顧詞笑了笑,說:“他來找我,所以就隨便聊了幾句。”
路清:“……”
懂了,這是被公主竹筍攻擊了。怪不得,怪不得。
但路清還好奇的,“所以……你們聊什麼了?”
顧詞漆黑清潤的眼眸劃過明顯的笑意:“我們在聊……現在飯行業真是卷嚴重啊。”
路清:“???”
他是不是中間掉了好幾集?卷知道什麼意思,但飯行業是怎麼回事?
正打算繼續問下去,路清聽到后突然傳來一道男聲——
“顧詞!”
這聲音很年輕,底氣很足。路清回過頭,見到了一個跟聲音非常相符的人,穿著黑禮服,拔高大,相貌俊朗。
他直奔著顧詞而來,里說著:“我聽人說你在——”
卻在目掃到路清的瞬間卡了殼。
他表從驚喜轉變震驚,而后看著路清說了個臟字:“草,路清。”
穿越以來,路清這是第二次聽有人把自己的名字得這麼咬牙切齒,上一個是虞惜。
恨,應該都是因為顧詞,那麼這個人應該就是顧詞的……
“衛遲。”顧詞淡淡開口,眼睛卻看著路清,“你先離開一下,我去找你。”
路清也不想接這位的攻擊,上次虞惜的襲還歷歷在目,對顧詞比了個ok的手勢,轉就走。
“不是,你們這是……”衛遲原本想問他這幾個月為什麼失聯,此時卻來不及問,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這是路清啊,那個神病啊,我一直懷疑暗你的那個變態神病啊——”
顧詞打斷他:“我知道。”
“知道你還跟走這麼近?!”衛遲抓了兩下頭發,“不行,今晚結束了我們得好好說說,你先說你現在住哪兒?”
聽到這個問題,顧詞笑了一下:“住家。”
衛遲倒吸一口涼氣,而后不住聲音地問:“你住家做什麼???”
想到之前某人的說法怎麼想怎麼有趣,而且竟然還在某種程度上非常符合他和路清的境。
于是顧詞笑了笑,回答:“吃飯。”
衛遲:“......???”
......
路清從休息區出來,算是自由了。左躲右躲,總算找了個父母看不見的地方,在桌邊坐下,正想要酒,側突然一道影覆蓋過來。
路清此時坐著,轉臉抬頭,從下往上觀察——淺藍的長,勾勒出年輕曼妙的姿,鎖骨致。這材看著像個,再往上——
哦,是那個砸頭又被薅禿了的表妹,虞惜。
瞬間萎了。
路清對來者不拒,但對于給自己造過傷害的那還是滾一邊去。
雖然不知道虞惜要來干什麼,先下手為強,路清開口第一句話便友好問候:“喲,好像兩周沒見了,虞惜,你頭發長出來了嗎?”
“......”
虞惜臉上明顯一僵。
頭頂的頭發有些沒被連拔起的可以接發,但連都沒有的便只能用發片遮蓋。每天出門耗費的時間、以及每次洗完頭照鏡子所生出的煩躁,已經快要把折磨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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