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起疑

第二日，劉忠回稟老爺子，道：“昨夜跟那二掌柜喝了一頓酒，酒后，他便什麼都吐了出來。說本來那陳老板是有意哄抬價格，并且在合同上做了手腳。當然，大爺也是知的，大爺原本想賺一筆，自然就得跟陳平原配合了。可不知道為何，日前陳平原收到咱們孫爺的信，那信上也不知道寫了什麼，竟讓陳平原臉陡變，并且即刻讓他京先跟老爺子賠罪，然后自己親自押送茶葉京。”

老爺子奇怪了，“孫爺給他的信？劉勤嗎？”劉勤是大爺劉并的大兒子，子最為溫厚，只是溫厚有余，聰慧不足。老爺子說了，又搖搖頭，“不對，不會是劉勤，莫非是劉安？劉安倒是十分機靈，只是歷練不夠，怕也不敢去信給陳平原的。”劉安是二爺劉并育的大兒子，也在店里幫忙。只是，縱然是他劉慶林親自去信，那老狐貍也未必賣帳，更何況是黃口小兒？想來，其中必定有詐。

劉忠面容有些怪異，遲疑了一下道，“二掌柜說，是咱們曄孫爺。”

老爺子面容震驚，陡然便怒目圓瞪起來，“荒謬，曄兒才剛上南書房，認得幾個字？況且，他一向不知道店里的事，就算知道，以他的......子，又怎會......總之不會是他！”老爺子本想說以他的智商，可到底不忍這樣說，便說他的子，只是說出口，便有自欺欺人的覺，便干脆不說也罷。

劉忠思忖了一下，道：“但是，聽二掌柜的口吻，不像是說謊。再說，此事老爺子不覺得懸疑嗎？咱們雖不是十分了解陳平原的為人，但是往日也從行家口中聽聞他是何等的貪婪囂張，那銀子明明是到手了的，怎愿意吐出來并且親自押運京？”

老爺子點點頭，習慣地手了下，“那信中寫什麼容？”

“那二掌柜說他也沒有看過，只看陳老板像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聽說，還幾乎站不住子。”劉忠道。

“那就實在奇怪了。”老爺子嗤笑道，“能讓陳平原如此驚慌失措，這封信定然不簡單。怕是有哪位看不過眼的仁義之輩出手了，因知道我一向寵溺曄兒，故用曄兒的落筆去信，想來那信中，定然是充斥了威脅警告之詞，否則，那老狐貍豈會如此誠惶誠恐？”他經商多年，也曾經救過不人，這些年，也曾經有不人前來報恩，為他解決過疑難，所以這一次，他也做這樣的猜想。這一次，這個人還真幫了他一個大忙，否則，此事傳了出去，虧本事小，被人知道劉家的子孫竟然伙同外人要謀取自家老爺子的銀子，那他劉家便淪為天下人恥笑的談資了。他有心想知道幫他的人是誰，但是也知道武林中的某些人，做事不留名，想知道卻未必可以查到。他微微搖頭，那真是太可惜了，他劉慶林一向是有恩必報，如今欠下這麼大的人，卻不知道恩人是誰。

劉忠聽聞他這樣說，想想也只有這個可能了。昨夜聽二掌柜說了，也覺得是不可思議，孫爺怎麼可能去信給陳老板而且還讓陳老板如此服地送回茶葉？莫說是曄孫爺不可能，即便是其他孫爺，也是不能夠的啊。如今聽了老爺子的解釋，覺得大概就是這樣了。至于的況，還得等陳平原送茶葉京之后才得知。

老爺子靜下心來，忽地腦袋蹦出一張似笑非笑的臉孔，他隨即搖搖頭，怎地會是？不過是一個寒門子，即便有天大的膽識，卻也不敢過問生意場上的事，再說，就算過問，那陳平原憑什麼搭理？只是，他又想起竟然從攝政王府中取回金鷹牌，雖說金鷹牌是落在王府的侍衛手上，可王府的侍衛不比一般的捕快，能從他們手上取回如此貴重的東西，想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中頓時疑竇叢生，其實在龍尹樂取回金鷹牌的時候，他心里就已經起了疑心，不過那時候因為店里接二連三地發生事，他無暇理會，如今冷靜下來，想著人口中所形容的龍家小姐和家里的那一位著實相差太遠了。

他抬頭看著劉忠，道，“你帶點禮，去一趟龍家，旁敲側擊那曄孫在家是什麼子的人。”

劉忠詫異地道：“老爺，此事還需要問嗎？那日人前來說，我也在場，孫的子，是溫厚善良，待人有禮.....”

不等劉忠說完，老爺子便冷哼一聲，“讓你去就去，哪里那麼多廢話？”溫厚善良？待人有禮？且不說新婚之夜沒有落紅一事，單單從第二日敬茶對他口出無狀，便可以看出和待人有禮是半點不沾邊的。

劉忠雖不明白老爺子的意思，但是老爺子既發了話，他也就只能是遵照而辦了。

只是去了龍家，龍家卻家門閉，問了鄰居才知道原來龍家的人居家遷往南湖了，臨走之前跟鄰居說在南湖購買了一所大宅子。劉忠奇怪了，這龍家不過是寒門小家，龍老漢是個開面檔的，南湖的房子是出了名的貴，就算用盡了劉家給他們的聘禮，也無法在南湖買一所大宅子啊。

帶著疑問，他離開了龍家村，回去復命。老爺子也覺得奇怪，所以回府的時候，他趁著大家用餐時，有意無意地道：“對了，曄兒，你媳婦都嫁過來這麼久了，怎地不聽你媳婦說要回娘家？”

壽頭吞了一口飯，疑地看著老爺子，“什麼回娘家啊？好玩不？”

龍尹樂了幾口飯，又喝了一口湯，抬頭及老爺子那嚴厲的審視眸，紅剛才跟說，老爺子命人去了龍家村，找所謂的娘家人問況。當日那龍家小姐抵死不愿意嫁給傻子，便命人給了們一筆銀子，加上劉家給們的聘禮，他們便屁顛屁顛地答應了，并且第二日便收拾了包袱離開龍家村。這就是多事的下場了，實在是那筆銀子要眼睜睜地落在陳平原這個老匹夫口袋里，不服啊。現在好歹是名譽上的劉家媳婦，老東西翹辮子之后，是可以分一份家產的，這筆銀子，其中大概有百分之八左右是的，當然不能讓陳平原貪了去。

老爺子本是想問龍尹樂的，但是不好意思直問，才過問壽頭讓龍尹樂作答，可那龍尹樂卻像個聾子一樣，不知道是真聽不到還是裝作聽不到了。

他放下碗筷，對龍尹樂的無禮十分不滿，正想出聲指責，卻看到龍尹樂也放下碗筷，拉著劉曄道：“壽頭，咱們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