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神仙姐姐

二掌柜見壽頭不搭理，面無表，哪里知道是綠荷在耳邊教他，還道他子孤傲，不想搭理，這樣深沉的男子，哪里會是什麼傻子？可見平日裝傻，是為了要減低大家的防備心。畢竟劉氏產業家大業大，子孫多不長進，而老爺子年紀老邁，再威風能威風得幾年?這兩年，已經有不人在暗地里打劉家產業的主意，包括老板陳平原。大概也是因為這樣，他才裝傻，暗地里對付那些對劉家有覬覦之心的人，卻不料，還真騙過了許多人。

他有些拘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他一招手，后便來了一個小廝，小廝手上捧著一個盒子，他取過盒子，陪著笑臉道：“這位想必是孫吧？聽聞兩位剛親不久，在下沒有福氣，不能親自到賀，這里備下一份薄禮，算是賀兩位新婚之喜，還請孫笑納。”

有禮？那就不一樣了。當形的綠荷看到本來冷漠的龍尹樂臉上出一笑容的時候，的眸也轉為鄙視，好吧，現在的主子，原就是沒什麼節可言，尤其是對著金銀財寶的時候。

龍尹樂打開盒子，眼前陡然一亮，記得在現代看過周星馳的一場電影，《大探零零發》，周星馳在戲里送了一顆珍珠給劉嘉玲，然后劉嘉玲拿著珍珠又哭又笑，活像發瘋了一般。周星馳還對李若彤說了一句話，原話不記得了，但是大概就是人見到這麼大的一顆珍珠，都會驚喜不已，而那些面無表的，大概就不是人了。

龍尹樂啪地一聲把盒子關閉，笑道：“這麼厚禮？先謝謝了！”

二掌柜松了一口氣，收了禮就好，他道：“鄙的東西，不堪夫人的眼，謝謝夫人笑納！”他不稱呼孫，而是改為夫人，可見心思已有幾分結。

收了人家的禮，總不能對人家冷眼，道：“先生貴姓？請坐吧！”

二掌柜連忙道謝，然后坐下，才開始自我介紹，“在下姓邵，名國漢，是襄平陳家茶園的二掌柜。”

綠荷又在耳邊對壽頭道：“一會我說一句，你跟著我說一句。”

壽頭有些驚恐地四周看看，他這一次分明是看著龍尹樂，龍尹樂并沒有說話，龍尹樂手握住他桌面上的手，輕輕敲了兩下，給他一個安的眼神。壽頭心中陡然便安定了下來，他按照綠荷的話，依舊是面無表，語調慢慢地說：“你們老板沒來嗎？”

二掌柜見壽頭終于開口，連忙陪著笑臉道：“來，老板要親自押送貨京，看腳程，約莫是十天后到京。他怕老爺子和孫爺心急，特命在下先行京給老爺子和孫爺賠罪。”

壽頭冷笑一聲，“有什麼好賠罪的？都是正經生意，誰還沒做錯的時候？”綠荷陡然發現，壽頭的模仿能力超強，說話的語氣全部學了去，不由得對龍尹樂道：“孺子可教也！”

龍尹樂只笑不語，看壽頭的眼，便有了幾分激賞和安。

二掌柜點頭道：“是是是，孫爺說得極是。”

壽頭端起一杯茶，淡淡地抿了一口，又重新放下，蹙眉道：“這茶，確實不如你們的靈針茶，所以，你們的茶有銷路，不愁生意。不過，商業產品，雖說占了先機是最重要，但是，這種茶的技并非只有他陳平原一人懂得，若想要長久守住，最好是戒掉驕奢囂張。”

龍尹樂見這麼長一句話，他都能學得來，而且一字不差，真有些意外。

那二掌柜哪里敢反駁，壽頭說什麼，他便點頭應什麼。

最后，壽頭道：“嗯，我要跟夫人吃飯，你若有事忙，就去忙你的吧。”

這一句，無疑就是逐客令了，二掌柜哪里會不懂得？連忙起，作揖告退。走的時候，腳步也輕松了些，不似剛來的時候沉重粘滯。

二掌柜走了之后，壽頭張地拉著龍尹樂的手，“姐姐，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龍尹樂笑了笑道：“嗯，是的，因為壽頭表現一直很乖，所以，上天決定給壽頭派一個仙姐姐來照顧你，以后，當你耳邊有聲音跟你說話的時候，你要謹記，說什麼，你照做就是，不必問過我。還有，神仙姐姐的份是保的，你千萬不能跟其他人說，就連你爺爺，也不能說。”

壽頭瞪大眼睛，“真有神仙姐姐啊？那在哪里啊？我怎地瞧不見？”

“說了是神仙姐姐，你自然是瞧不見的，不過呢，時刻都會在你邊保護你，照顧你，教導你怎麼做一個聰明的孩子。”龍尹樂哄道。

“時刻都在我邊啊？那我去茅廁的時候也在嗎？”壽頭低聲音，不好意思地道，“那多臭啊，只怕會嚇跑了神仙姐姐。還有，姐姐讓我不要說謊，爺爺要是問起來，我還得說的。”

龍尹樂瞪了他一眼，“你說吧，說了神仙姐姐就不見了。”頓了一下，又道，“不是你說謊，只要你不說，誰知道有神仙姐姐啊？大家都不知道，你爺爺又怎麼會問你?你這麼大個人了，心里得藏點，誰心里會沒有的？你什麼都讓人知道，豈不是無趣極了？”

壽頭聽了，覺得有些新奇，遂興地問道：“那姐姐，你心底有什麼？告訴我好嗎？我總覺得姐姐不開心，就算對著壽頭笑，那笑也是十分僵的。”

龍尹樂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有留意到，一直以為他是傻子，在他面前無遮掩自己的緒。是啊，連一個兩歲的小孩都能看出大人臉上的神是開心還是生氣，壽頭又怎地看不出？

龍尹樂端起茶杯，有些茫然地道：“姐姐在做一項很重要的事，這件事旁人幫不了我，只有我自己能夠完。”忘記，是一行好大的工程，要忘記，就是要否定之前自己所付出的點點滴滴，抹殺所有的恩，在努力，工程很艱巨，但是，也只能勇往直前。姓龍的人，沒有這麼優寡斷。

本來就是一項冒險活，就等同跳崖，你往下跳，絕對不會是平地，等著你的，是深谷，是陡峭的山坡，是深潭甚至是驚濤駭浪的起源點。要回到平地，只有慢慢地，一步步地攀爬，哪怕雙手雙腳都布滿傷痕，也只能是往上爬，絕不能回頭半步。

壽頭握住龍尹樂的手，地道：“姐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龍尹樂手了他俊白皙的臉，因為缺戶外活，他的皮一直偏蒼白，若他不說話，像現在這樣，默默地瞧著，誰會覺得他是一個癡傻之人？上天玩弄人的手段，真是層出不窮，花樣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