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厲聲，甚至他神都猙獰了起來！

我也格外的不自然，上的汗都倒立起來了！

我剛才看過生九！

其中一條忌，就是尸首不全，或是被人害死，并非死于難產或是意外的母子尸，不能接！

死人都有怨念，有仇報仇，有因有果，這一種即便是接，也無法讓平靜，必定會殺人報仇！

這王夢琦，剛好就吻合這一條！

被人謀害，死后怨念不散！怎麼可能不出事兒！

王家主母哭的泣不聲，斷斷續續的哽咽道：“夢琦出事兒的車被打撈起來之后，警方就一直在做調查。”

“那天我們剛帶的尸首回家，王鑫那個心腸歹毒的男人啊，就來一個人，說已經又找了老婆，不準我們供奉王，必須馬上火化了夢琦！”

“我和夢琦爸覺得很失啊，王鑫本來就是贅到我們王家，他也是夢琦的表哥，王家扶持他，幫他，讓他開店做生意，賺了錢！”

“我們不是說，不讓他再找老婆，夢琦畢竟已經去世了，他還年輕，就算他再娶，我們也愿意把他當兒子看待。”

“只是，他這樣的臉太令我們失！”

“當時他就砸了王的貓骨陶，后面不是就出事兒了嗎？”王家主母抿著，看向了劉文三。

劉文三點了點頭：“這些你們和我說過了。

包括我也知道，王家和劉文三通過電話，之后就是王夢琦剖了王鑫的肚子，心肝都掏了出來。胎還讓王鑫找的小三一尸兩命！

王家主母慘笑了一下，接著道：“電話里面和你說的，被我和夢琦爸改了一些說法，有的事，不是我們所說的那樣……”

我雙目一凝，改了說法?就更為仔細的去聽了。

劉文三明顯也皺了皺眉。

王家主母繼續說道：“當時王鑫把貓骨陶砸在地上，一下子沒砸碎，貓骨陶從地上彈起來，剛好砸中那人的肚子！當場就流產了！流了滿地！”

“王鑫也發瘋一樣，要去掀夢琦的棺材蓋！”

“我們王家供奉了一尊關公像，他掀翻棺材的時候，撞倒了關公大刀。”

“剛好，那把大刀就從他的口切到了肚子，他就被開膛破肚！那人也因為驚嚇過度，當場昏死過去……”

“我和夢琦爸準備報警，結果警察就來了。”

“我們才知道，當初夢琦出事的那輛車被王鑫了手腳，剎車和油門都有問題，他早就計劃好要害死夢琦和肚子里的孩子！”

“我和夢琦爸就覺得，這一切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啊！夢琦被這個狗男人害死了，也殺了他報仇！這就是報應不爽！”

“所以我們沒敢把這件事告訴你，怕你不讓夢琦下葬……”

“卻沒想到……”

王家主母說完，神就更加悲戚，一晃，朝著后面仰倒下去。

我趕手去攙扶他。

王家主也噗通一下跪倒在了篝火架前頭，他聲道：“兒啊，冤有頭，債有主！該死的人已經死了，幫過王鑫給你車手腳的汽修工，也被判了刑！”

“劉文三和羅婆，都是把你從梁灣子里接出來的好人啊！咱們不能害了好人的命，你就聽爸一句勸，好好上路吧！”

“至于王，我和你媽會好好的供奉，他是咱王家的孫子！”

滴滴答答的，天開始下起小雨，這一幕就顯得格外的凄涼！

就在這時，王家主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走上了篝火架！我心頭一，剛想要沖上去拉他下來！

雖然王夢琦被綁著，可貓骨陶還在上頭呢！天知道這胎會做什麼？！

“十六，先別去！看著就行。”劉文三忽然低吼一聲將我喊住。

王家主巍巍的來到了王夢琦的尸首旁邊。

他手，竟然將貓骨陶拿了起來，抱在了懷中。

這一幕讓我心都懸起來了。可詭異的是，貓骨陶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跟著，王家主又去了一下王夢琦的眼睛……

下一刻，王夢琦死不瞑目的雙眼，也被合上了……

他下了篝火架，整個人似乎都蒼老了二十多歲，了彌留之際的老人。

淅淅瀝瀝的小雨之中，那小火堆已經快要熄滅。

王家主拿出來一火把，進了篝火架的底層。

噼啪噼啪的聲音，忽而響起！

雖然小雨淅淅瀝瀝，但火苗卻熊熊燃燒起來！

轉瞬間，整個篝火架都被刺目的烈焰包裹！

亮，照亮了整個村子！

每一個在圍觀的村民，神都復雜而又嘆息。

王夢琦死的太冤枉，找了個狼心狗肺的男人。現在似乎也在自己父母的勸說下，放下了執念，自己愿意上路……

我怔怔的看著篝火架，忽然扭頭問道：“文三叔，王夢琦沒有害老柳，如果說王鑫的死，和那個人的死都是巧合呢？”

“明明也是王鑫手砸貓骨陶，才讓那人流產，也是他撞倒了關公刀，讓自己被殺……最后才讓那人被嚇死。”

“這，真的是王夢琦的手，還是老天爺的報應？”

劉文三沉默，沒有說話。

我想起來之前和我說過的話，只要母尸殺了人，那麼誰都鎮不住了！

王夢琦卻沒在我們的面前真正的詐尸過！剛才貓骨陶在的上，胎也沒有弄掉繩索，或者是做什麼。

如果這對母子煞真的要鬧的話，今晚，也絕不可能那麼輕松……

臨近子時，篝火架逐漸熄滅，小雨也在這時停了。

劉文三去屋里拿出來一個黑漆漆的骨灰壇，讓王家主親自去收斂了骨灰。

他們離開以后，村民也都逐漸散了。

我和劉文三收拾了篝火架的灰燼殘余，在堂屋坐下的時候，都已經凌晨兩點多。

劉文三點了一煙，一口氣了半，然后才回答了我剛才問的話。

“十六啊，不管是報應也好，王夢琦鬼祟手也罷，王家那老兩口說的沒錯，冤有頭，債有主。”

“王夢琦沒有繼續反抗，貓骨陶里那胎，也不再作祟。們安安心心上路，也省的我們多一項孽報。”

我聽完愣了一下，不解道：“孽報，文三叔，這又是什麼意思？”

劉文三吸完了最后半支煙，解釋道：“斬人首，斷人魂，這不是送人上路，是強行讓們魂飛魄散！”

“我是撈尸人，你是接婆，咱們都是吃人飯的，該被我們送下去的人，最后沒下去，反倒是魂飛魄散了，咱們都是要被記上一筆債的。”

“古人言，人死債消？其實，只是去另一個地方還債了而已。”

劉文三起，拍了拍我肩膀，笑呵呵的說道：“趕去睡覺，明天文三叔想想，去哪兒賺下一筆錢，我搭進去四十萬，你也糟了十萬呢。”

說完，劉文三就出了堂屋。

我心里頭就很不自在。賺錢？我現在不想賺錢啊！難道劉文三不和我回家一趟了嗎？

猶豫再三，我也沒有立刻上前喊住他。

這兩天我們都太累了，劉文三水搏命，又去扛尸，他也需要休息。我準備等明天醒來，和他說回我家小柳村的事兒。

回到房間里，我倒頭就躺下去，迷迷糊糊的，很快的進了半夢半醒的睡眠之中。

意識在清醒和朦朧之間，我總覺得，我的房門好像被推開了……

床邊好像有一個人似的，在定定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