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了!”姜寧趕否認:“世界上比你慘的人多多了, 國多人還在肚子、沒服穿、沒房子住,你知道嗎?我為什麼要同你這樣一個,有這麼大別墅、每天可以吃這麼多好吃的、這麼有錢的家伙?!”
燕一謝安靜地看著姜寧, 臉上沒什麼表,倒是并看不出來生氣。
“我只是——”姜寧又道:“圖你打架厲害,能罩著我。”
燕一謝“哦?”了一聲:“你惹上什麼人了嗎?”
姜寧道:“那群混混也經常來我家那片胡同收取保護費,但我想被他們看見我和你還有管家認識, 他們應該不敢再來收我和我弟弟的了。”
燕一謝看著, 沒吭聲, 也不知道相信了沒有。
姜寧繼續胡謅:“還有, 你績好, 我想等我們為朋友了以后,讓你給我弟弟補補課。”
這句話燕一謝則完全不信了, 他嗤笑了一聲, 說:“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你的解題速度一樣的快,用不上我。”
姜寧怨念道:“我就不能是單純想和你做朋友嗎?”
燕一謝沒有回答這句話, 但他注視著姜寧,方才眼里的尖銳和黯然似乎了一些。
他頓了頓,面無表道:“你說的最好是真的, 如果我發現你在同我,我們就無法為朋友。”
如果同,就無法……姜寧的小腦瓜轉得夠快,用肩膀推了推燕一謝的肩膀, 快活地眨眨眼:“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是朋友啦?”
螢火蟲的瓶子在書架上。
蒙過眼的襯輕輕起舞。
黑暗中,電影字幕還在繼續。
燕一謝有些別扭地扭過頭去,看著被夏日的風吹得不斷拂的窗簾和宛如滿天星的糖果, 一顆一顆散落在地上,帶來繽紛的彩。
頓了頓,他臉冷,小聲道:“算是吧。”
姜寧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頭一次燕一謝承認他們是朋友。
激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忍不住跳過去,摟住年的脖子,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燕一謝渾一僵。
櫻桃味的洗鉆鼻尖。
仿佛有什麼隨之讓年的心跳重重失跳一秒。
一下子竄到頭頂。
“喂。”年登時一把將拽開,推著椅離開至一丈遠,像是上有什麼瘟疫疾病一樣,又驚又怒:“你隨便對哪個男的都這麼沒距離嗎?怎麼能隨隨便便抱人?”
“這不是過于激了嗎?”姜寧不好意思地后腦勺。
心愉悅得像海邊的風,年蒼白的臉卻漲得通紅,忍不住笑著去拉燕一謝的手,勾起他的手指,道:“那麼說好了,好朋友一輩子。”
“誰要和你做這種稚的約定。”雖然這麼說著,但燕一謝還是冷著臉和拉完了勾。
姜寧笑嘻嘻地道:“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燕一謝別開了頭。
姜寧放下他的手,又高興地問:“那現在你答應我和我一起去學校了嗎?”
“別——”燕一謝想說別得寸進尺,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了邊,著姜寧那雙期盼的眼,他又默默地改了一個“嗯。”
姜寧快高興瘋了,說:“那麼這幾天你收拾收拾,做做準備經常去學校,等你去學校以后,我給你一個驚喜。”
“稚不稚,還有驚喜。”年出無語的表,可心里卻多出了一張日歷,悄悄地為一個日期劃上了一個圈。
驚喜。多年沒聽見過這個詞了。
竟無端令人覺得那天天氣一定很好,像是一個久違的紀念日。
就這樣,海浪翻滾,又退。
夏日的最后一天,結束了。
夏日一旦結束,天氣很快就開始變冷。
姜寧參加了學校里的月考。
上次和班主任約定好,如果考進全年紀前四十,老王就會去聯系一班的班主任,為轉班。因此這場考試姜寧自然要好好考,每一場考試作答之后還從頭到尾檢查了三遍試卷。
考數學的過程中蘭珍珍見距離收卷時間還剩下半小時,就放下筆開始檢查了,簡直詫異震驚到不行。
以前姜寧什麼時候這麼快寫完過試卷?
本來以為只是數學一科,結果其他科目姜寧也是一樣的速度,距離卷時間還剩下一大截便慢悠悠地放松下來了。
月考結束之后蘭珍珍甚至忍不住關切地問:“你是不是家里遇到什麼事了,居然開始白卷了?”
姜寧:“…………”
大家都不信浪子會回頭嗎?
而許鳴翊這邊,自從上次與姜寧在茶店有那麼一場談話之后,他便開始有意無意疏遠鐘從霜,決定逐漸與鐘從霜劃清界限。
他覺得姜寧是在為鐘從霜吃醋,權衡之下,當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姜寧更重要。
這幾天下了兩場雨,鐘從霜有兩次都沒帶傘。
家住得遠,即便有時候帶了傘,也容易在暴雨傾盆的時候在公車上被掉。
許鳴翊為人大方,有時在教學樓下,見到班上哪個穿短的生沒傘,便會無所謂地將傘扔給對方,然后和司向明他們一把傘沖向校門口,反正他家里經常有人開車來接。
再說他是男生,淋點雨沒什麼。
有兩次他見鐘從霜為難地躊躇在教學樓屋檐下,都將傘扔給鐘從霜了。
可今天——
鐘從霜站在教學樓下,瓢潑的大雨將的小白鞋已經了,遠遠地看見許鳴翊和幾個班上的男生從三樓下來,正要打招呼。
許鳴翊卻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沒看見一樣,扭開了頭,和邊的司向明說話去了。
鐘從霜一愣,下意識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許鳴翊沒看見自己?
可方才他視線分明掃到了自己的。
還是譚朋興看見了,走過來問:“學習委員,沒帶傘嗎?”
鐘從霜收回落在許鳴翊上的視線,尷尬地笑笑:“帶了,但放在教室外,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班上那群人真是,總是隨便拿別人的傘。不過大家都是格子傘,拿錯很正常。”說著,譚朋興將自己手中的傘遞給了鐘從霜:“你拿著吧。”
鐘從霜寵若驚:“那你怎麼辦?”
“我和許鳴翊他們都住在一片胡同,家很近,甚至不用車,跑幾步就到了。”譚朋興爽朗地笑笑:“你家比較遠,還是你比較需要。”
鐘從霜咬了咬,余又看了遠的許鳴翊一眼,只有接過來:“謝謝你。”
許鳴翊仍是一眼都沒朝這邊看,即便他邊的譚朋興忽然走開,過來和鐘從霜說話。
很快,雨小了一點,幾個年在雨中奔向了校門口。
鐘從霜在屋檐下,緩緩將譚朋興的傘打開,視線卻一直落在許鳴翊的背影上。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許鳴翊忽然之間就對冷淡了。
兩人分別是一班的班長和學習委員,在學生會也有些集,經常需要一起開會。
但最近幾天以來,無論什麼事需要告訴,許鳴翊都是讓別人轉達,幾乎話都沒和說一句。
鐘從霜不知道發生什麼了。
心頭有些不安,也怕是自己想多了。
譚朋興卻也看出來這一點,他躲在許鳴翊的傘下,和許鳴翊一起朝校門口走去,忍不住問:“學習委員是做錯什麼了嗎?你最近怎麼不理了?”
許鳴翊卻反問了一個問題:“什麼不理了?我以前和集很多嗎?”
“多啊!當然多!”譚朋興道:“你們全都是班委,學生會干部,一起開會,一起組織活,而且圍棋和競賽你們也經常一起去參賽,還有去年夏令營……”
另一邊單獨舉著一把傘的司向明也開始補充:“之前老師還我去辦公室,問你們是不是早了。”
“……”
許鳴翊無語道:“早個頭啊。只是一起參加活而已,事實上我和坐同一輛班車去競賽時,我們都不流的。”
“但你經常借傘給,還送回家過。”
許鳴翊怒道:“我是班長,班級聚會完后,我不送難道要班主任送?何況別的生我也送過幾次。”
這麼一說,譚朋興和司向明倒是想起來了,許鳴翊的確不止送過鐘從霜。
他送過其他人,但可能其他生稍微普通一點,所以班上不會有人開玩笑。
而鐘從霜在優秀程度上和他差不多,班上這才比較多緋聞。
“所以你不喜歡?”譚朋興問。
“不喜歡。”許鳴翊道。
譚朋興立刻道:“那我就去追了。”
“隨便你。”許鳴翊煩躁道。
司向明若有所思地看著許鳴翊,卻問了另一個問題:“那麼姜寧呢?”
“也不喜歡。”許鳴翊梗著脖子道:“整個一風機,不就不知道腦子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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