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卓小黑工作室的……老板。”卓一凡補充了一句,最后那個停頓是哭的打了個嗝兒,特別沒出息,半點看不出老板的樣。
龍醫生抬頭看了他一眼,擰著眉頭回想了一下,有那麼點印象。他之前關注方景堯微博的時候,好像是見到過這個賬號在聲援,而且是聲勢浩的聲援。他工作忙只看了一眼,沒多關注,好像熱評第一就是這個賬號,似乎要挖方景堯去他們工作室,而且放話條件隨便開,轉發無數,點贊就有上萬。
不過今天看到卓一凡這個態度,恐怕說的那些都是認真的。
方景堯在那邊也在說他:“你好歹經營一家工作室了,手底下養著十幾個人,就這麼公開跟那邊掐起來有什麼好的?也不考慮一下影響,孫安那幾個也沒攔著你……”
卓一凡了一下鼻子,甕聲甕氣道:“攔了,沒攔住。”
方景堯罵他:“怎麼就不長點記!忘了上次被封號的事兒了吧,多大的人了,半點也不讓人省心!”
卓一凡也急了:“師父你能忍嗎?!這事兒能忍嗎!他羅奕算個什麼東西,沒您在他能接個屁的主筆,跟在我屁后邊網點紙我都看不上他!他撐死了也就是個小弟的命,我吃小龍蝦他都不配給我剝蝦殼兒!”
撐死了也就是個后廚的蒜小弟。
卓一凡腦補了一出,忍不住發出聲聲冷笑。
“他要是落我手里,看我弄不死他!”
方景堯皺眉,“差不多得了,窮追猛打對你自己也沒什麼好。”
他這話一說完,卓一凡又紅了眼眶,“師父,我知道這次是我害了您了,我能一點事兒都沒有,因為您把責任都背上了,可我剛開始不是沖您去的,我就是看不慣羅奕那個趾高氣昂的樣兒,那個傻,還真拿自己當盤菜了!你不知道外面有多人都看不起他,而且這事兒也不賴我,他先挑的,他不抄我也不會惹他,但是師父您怎麼能背鍋呢,我這畫還有一半是您畫的……這算怎麼回事兒啊!”
方景堯安靜看他演戲,冷漠問道:“怎麼回事,你不知道?”
卓一凡眼神閃躲,聲音也小了一點:“不知道呀。”
方景堯瞧見他那副算計的小模樣就心里來氣,他手去口袋里到煙想,但是看了一眼旁邊的龍醫生,還是忍住了。不煙,心里火氣更大了,指著卓一凡鼻子罵他:“你要是有這份孝心,就別告啊!橫豎抄來抄去兩邊都是我的東西,你要是折騰一點,我也不能離開……不是,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你盼著我走呢吧?”
卓一凡小心討好的笑笑,出一點尖尖的小虎牙,聲音都了下來:“哪兒能啊師父,我就是借著這次機會收拾他呢。不過您要是能離苦海來我這,我絕沒二話,我的位置直接讓給您,我給您網點紙打墨水兒,打雜都,嘿嘿。”
方景堯道:“嘿個屁。”
卓一凡外表弱又漂亮,就像是一朵搖曳在空中的白蓮,只可惜是黑心兒的。
方景堯一邊吃飯,一邊把事的原委跟龍宇仔細說了,其實很簡單,就是他和羅奕合開了一家漫畫工作室,接了個本子,其他沒什麼問題,就是分鏡的幾張圖惹來了麻煩,和對家工作室的撞了。對家就是卓一凡的工作室,卓一凡是方景堯一手帶起來的小徒弟,跟了方景堯七八年了,也算是方景堯看著他長大的,從十來歲的中二期,帶到二十來歲的中二期,眼里基本上誰都看不上,只覺得天底下自己師父最牛,尤其是那張,就沒得罪過人。
卓一凡私下和方景堯關系好,恨不得亦師亦父了都,但是羅奕老占他師父的便宜,卓一凡能瞧的上這貨?見面都是鼻子對著眼睛的,抬著下給個冷哼就不錯了。
兩個人明里暗里沒掐,卓一凡家世好,掐起來毫無顧忌,大不了工作室倒閉了就回去當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倒是羅奕對上他總有些畏手畏腳,基本上不敢惹他。
這次的事也是一件小事引起的,卓一凡平時就跟方景堯走的近,自己畫完了有什麼不放心的,或者想炫耀一把了,就往他師父那邊扔,一點都不顧忌什麼原稿不原稿的。方景堯對自己帶大的小孩脾氣也好,有時候也空給他改幾個分鏡,這次就是替卓一凡改了畫稿還沒來得及發走,就被羅奕看到了。羅奕拿方景堯東西習慣了,也沒跟方景堯打個招呼,直接就照抄了。
要是方景堯可能就也算了,隨他去了,但是卓一凡是誰?卓一凡哪兒能饒的了他啊!恨不得平時沒戲都要給自己加戲了,羅奕犯了事兒,還是惹到他頭上,頓時就開啟了突突突狀態,噴不死丫的!
這才鬧了這麼一出,兩邊掐紅了眼,最后都恨不得見了,方景堯夾在中間被吵的腦仁疼,干脆拍拍屁回家了,他什麼都不要了,這二位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
卓一凡知道這次是把師父惹急了,一頓飯小心伺候自己師父。他瞧見方景堯不趕自己走,知道自己還算沒失寵,這才眼的說道:“師父正好,你在這我就不去住酒店了,我跟您回家去。”
方景堯看了龍宇一眼,龍宇正在那邊喝茶,倒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看著平靜的。
方景堯道:“我家對面有個酒店,我給你定兩天房間……”
卓一凡紅了眼圈,又要哭。
方景堯最不了這個,著頭皮道:“算了算了,你跟我回去吧,就住兩天啊,到時間你立刻就給我滾蛋。”
卓一凡把眼淚收了,狗的給他倒茶,又給龍宇也倒了一杯,“師父喝茶,龍醫生喝茶!”
方景堯起去買單,龍宇這次倒是也沒跟他爭,坐在那看了卓一凡一會,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忽然道:“卓一凡是吧,我們聊聊?”
卓一凡下意識的坐直了脊背,不知道為啥,他見了龍醫生就有點不敢撒潑,也不敢跟對著他師父那會兒一樣連哭帶鬧的糊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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