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是沒有理智的, 一切全憑本能行事。酒融掉了晏梟多年的忍與猶豫, 讓他眼裡心裡都只剩下眼前人漂亮的。
近在咫尺、手可得。
晏梟抓著葉緋的手腕, 另一隻手扣著他的後腦杓, 準地吻了下去。
葉緋前傾, 下被迫高高抬起,修長的脖頸幾乎繃了一條線,完全暴在晏梟面前,有一種-人的脆弱。
晏梟不會接吻, 作笨拙又生疏。力道卻很大,像是要把葉緋碎了吞下去。
有淡淡的酒香從兩人-融的呼吸間溢出來,混合著-發的荷-爾-蒙, 在封閉的車空間繚繞散開, 氣氛曖-昧又躁-。
最初的震驚過後,葉緋總算是反應過來。他手去推晏梟, 試圖偏頭擺那如影隨形的:“你別耍酒……唔……”
張口的間隙卻給了晏梟可趁之機,他含住葉緋的瓣, 長驅直。
葉緋心跳很快, 渾發熱。安全帶頭無力地從手中落, 彈在晏梟質地上乘的西裝上,發出悶悶一聲響。
他急急地了兩口氣, 抓住晏梟的手腕用力向下一拉,後撤:“夠了。”
晏梟說“不夠”,食髓知味地再次湊了過來。
葉緋垂眸。
晏梟早已不複平日裡西裝革履的正經模樣,他領口凌, 領帶不知道什麼時候扯開了一點,斜斜地掛在脖子上。
額頭上沁著細小的汗珠,結滾,上泛著一層薄薄的水。
低低-息一聲一聲灌葉緋的耳朵,-又-人。
裡的那把火越燒越旺,僅存的理智岌岌可危。葉緋看著他,喃喃:“我是一個經不起-的人,如果你再招惹我,那我就……”
剩下的話全部被晏梟吞進了肚子,這一次,葉緋沒有掙扎。他順從地靠在晏梟懷裡,用力回吻他。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尖銳的汽車鳴笛聲。
葉緋一個激靈,驀地清醒過來。他往下一看,頓時頭皮發麻,謝這位不知名司機,不然今晚肯定要失控。
葉緋深深地呼吸,大力推開在他上的晏梟,翻坐了起來。
見晏梟還有要繼續的趨勢,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別過來了,不然把你扔這裡。”
許是那個“扔”字刺激到了晏梟,盡管上很難,但他到底還是老實了下來。
葉緋把服整理好,按下車窗,點了煙。
剛吸了兩口,眼角余瞄到副駕駛上尚未平複的晏梟,了煙扔給他:“吧,完就好了。”
晏梟靜靜地看著那隻煙,過了片刻,說:“我不煙。”
“裝什麼啊,”葉緋懶洋洋地靠在車門上,吐了口煙圈,“來,我給你點。”
他把煙往晏梟間一塞,想了想,沒有直接湊上去,而是掏出打火機,哼笑道:“今晚你是大爺,我伺候你。”
簇新的打火機上,印著江城獨有的標記。晏梟垂眸握住葉緋的手腕,笑了一下,說:“我的。”
也不知道是在說葉緋這個人,還是說打火機。
“你的你的,”葉緋敷衍了一句,將煙卷點燃,引導晏梟,“吸一口。”
晏梟看著他,照做了。
下一秒,驚天地的咳嗽在車響起。葉緋連忙將燃燒的煙卷按滅,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晏梟的後背:“這怎麼喝醉了連煙都不會了。”
晏梟緩了一會兒,看著葉緋的眼睛,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我不煙。”
葉緋怔住了。
他想起剛重生第一天的時候,自己在造型工作室的臺上煙,晏梟走過來跟他要煙。
那會兒他還覺得奇怪,明明從沒看過晏梟煙來著。
原來晏梟是真的不。
葉緋眸複雜地看著晏梟,所以……晏梟並不是喜歡上了重生後的他,而是很早之前就喜歡他了。
可為什麼他完全沒有印象?
“晏梟,你……”葉緋想借機問問他,目不小心掃過晏梟凸-起的-間,立刻打住了。
算了,這個話題太危險,暫時不能提。
葉緋仔細回憶在百科上看到的晏梟的資料。
晏梟是松市人,飛霄科技的總部最初也設立在松市,一直到三年前才轉到市這邊。而自己前年大學畢業,之後進鼎源工作。差不多去年年初,開始逐漸在人前面。
大概去年晏梟在哪次宴會上見過自己吧。
葉緋想明白了,將煙頭扔到垃圾袋裡。確認晏梟上的安全帶系好了後,沒再停留,開車揚長而去,並沒有注意到窗外一閃而逝的閃燈。
他們走後不久,兩個穿著一黑、脖子上掛著相機的男人就從角落裡走出來。
年輕點的哆哆嗦嗦地捧著相機,看向年長的那個:“哥,我們拍下這些真沒事嗎?”
他們兩個是狗仔,今晚之所以蹲在這裡,是提前聽說有個小明星的老公出軌,會帶著兩個辣妹來酒吧找刺激。
誰知道小明星老公沒等到,倒是上了晏梟和葉緋。能做狗仔的眼睛都利,兩人一出酒吧就被認出來了。
出於職業本能,狗仔們幾乎在瞬間就按下了快門。
他們本來也沒想怎麼樣,權當留個紀念,證明自己也是近距離接過大佬的人,誰知道晏梟和葉緋轉頭就送了他們一個大禮。
狗仔們舉著相機,目瞪口呆地看著兩人親到一起、又目瞪口呆地看著晏梟了下去,隻覺得自己和車一樣微微抖了起來。
這、這都結婚半年多了,還這麼激--四-溢、急不可耐嗎?
當然,最後事實證明是他們太髒了,晏梟和葉緋很快克制了自己,但拍下來的那些畫面已經足夠刺激了。
狗仔大哥瞪了新行的小狗仔一眼,激地手:“有什麼事!走走走,現在就回公司發新聞去!”
他們公司小,消息也不靈通,平常本拍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新聞,只能跟在大公司後面喝點湯,日子過得苦哈哈的。
萬萬沒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走這樣的大運!
老天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而且有什麼可怕的!他們又沒報道晏總的負-面-消息,恰恰相反,這些照片正好證明了人家夫夫恩,說不定晏總看了還會高興呢!
想到這裡,狗仔大哥再不遲疑,拽著小弟急匆匆地跑了。
葉緋還不知道自己和晏梟被拍了,他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總算把晏梟送回了家。
“行了,你好好睡一覺,”葉緋推開晏梟的房門,示意他進去,“我回去了。”
他最近幾天睡眠本就不好,這一晚上又是勞心勞力。此時此刻心俱疲,隻想趕洗個澡躺平。
葉緋了鼻梁,轉往外走。
誰知他一走,晏梟就跟了過來,像條大尾一樣,怎麼也甩不掉。
葉緋無奈,隻好親自把他送進了房間。
這是他第一次進晏梟臥室,和想象中出不大。整潔得像售樓的樣板房一樣,私人品很,因此桌子上那一疊花花綠綠的東西也就格外醒目。
葉緋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是一疊票據。
最上面是的老式火車票,時間是2010年8月25號,從松市到市。越往下翻,日期越近,不過起止站都一樣。
火車票到五年前的某天結束,然後變了飛機票,還是松市到市。彼此間隔最長不超過三個月,最短則只有一周。
厚厚的一摞,一直到飛霄科技遷過來為止。
葉緋忍不住微微有些出神,晏梟這麼頻繁地往市跑是為了什麼?
談項目?不可能,七年前還沒有飛霄科技呢。
正想著,後忽然附上了一結實的。葉緋側頭,晏梟從後面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頸窩裡,渾上下都散發著一滿足的氣息。
暖黃的燈從天花板傾瀉而下,地鍍在兩人上,氣氛莫名變得安寧又靜謐。
葉緋閉了閉眼,強地掰開他的手,說:“我要回家了。”
晏梟反應了幾秒鍾,才“哦”了一聲,然後有點不舍地問葉緋:“不能不走嗎?”
葉緋說:“不能。”
晏梟就用那種安靜又倔強的眼神跟他對視了幾秒鍾,見葉緋沒有一點改變主意的意思,隻好牽起他的手,將他帶回了他原來的房間。
好像在告訴葉緋,這就是你家。
“你別這樣,”葉緋心裡又酸又,幾乎不敢看晏梟的臉,“我真得走了。”
說完,掙開晏梟的手,往外走去。
可是他一走,晏梟就跟著,無論他好說歹說都沒用。
“你是不是故意的?”葉緋瞇著眼睛看向晏梟。
晏梟不答,隻靜靜地跟他對視。
已經三點多了,再折騰下去今晚就不用睡了。葉緋實在是沒辦法,隻好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