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認識他?”
“你認識他?”
這話藺荀跟楚梟同時問出聲,盡皆夾著對對方的敵意,以及不加掩飾的抗拒。
穆燁不著頭腦,不懂藺荀跟楚梟的敵意從何而來,毫不比兩人困地問道:“你們認識?”
藺荀頃刻反應過來,過去摟著穆燁肩膀親介紹道:“這我媳婦兒,已經領證的,你說的朋友就是他?這可真巧啊。”
楚梟沉著臉,無視藺荀故意的挑釁,視線毫無阻礙地落到穆燁上。
“他說的是真的?”楚梟加重語氣,一字一字地問。
穆燁能理解楚梟的憤怒,吳斐剛知曉實時,比楚梟還要氣憤暴躁。
“你先冷靜,我慢慢跟你說。”穆燁試圖安楚梟的緒。
但顯而易見,楚梟緒毫無被安的跡象。他指著藺荀怒道:“你竟然跟這人渣結婚,瘋了嗎。你清楚他的況,還是瞭解他的品行?你怎麼認識他的?他你的?你告訴我,我不會任由你他欺負。”
“跟你比,我還稍遜一籌。”藺荀搶在穆燁前面,滿含諷刺地道:“穆燁走投無路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手相助。你爸雖然將你下放去從基層做起,但要拿出二三十萬,對你也不算難事吧?”
“藺荀!”穆燁再要阻止已來不及。
楚梟眼迷茫:“穆燁?”
藺荀還嫌事鬧得不夠大,火上澆油道:“看來你連這事都不知啊,朋友做得夠失職的。”
“藺荀!”穆燁皺著眉頭,他推開藺荀嚴厲道:“你別胡說八道。我已經到家了,你回去吧。”
“行行行。”藺荀斜睨著楚梟:“不過你可別聽他挑撥離間,我反駁他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
“晚安。”藺荀又笑著道。
藺荀走後,氣氛驟然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穆燁尷尬咳嗽幾聲,打破死寂般的沉默:“咳,他就這樣,你不要放心上。我們上樓吧,也把禮完璧歸趙。”
“他為什麼會提錢?這事你必須代清楚。”楚梟表肅穆。
穆燁笑容漸漸淡去,輕描淡寫道:“我媽生病住院,我手頭,所以找他借錢。”
“你找他借錢?”楚梟憤怒道:“你該找我……”
穆燁突然打斷道:“我想過找你,但你扮演的形象太出神化,還說窮得只能吃泡面度日,這樣我能找你嗎。”
“怎麼不能。”楚梟納悶道:“你說出來,我們可以一塊想解決方法。我的確瞞著家世,可這還不是希能更合群。再說我也真窮啊,我爸讓我從基層做起,每月當牛做馬就給三千多工資——你跟藺荀借多錢?我立馬替你還上,你儘快去把離婚證領了,以免夜長夢多。”
穆燁邊往樓裡走,邊道:“暫時還離不了。”
“他威脅你?”
“……沒有,他帶我去見過他爸媽,我也給我媽提過藺荀,我媽沒反對。今天已經拍完結婚照,定好年後舉行婚禮,所以不可能這時候離婚。”
楚梟瞪大雙眼:“你這進展簡直……”他說著又不知該如何評價。
“我之前朋友圈裡發過結婚證,你沒看見?”
電梯門打開,穆燁走進電梯,楚梟隨其後。
楚梟煩躁地著頭髮:“我忙狗啊大哥,哪有時間看朋友圈。”他說著又堅定道:“不行,你必須跟藺荀離婚,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再說藺荀跟你也不合適,他這種家世,你能hold得住?外面那麼多,藺荀人品又不怎樣,以後吃虧的還是你。”
穆燁問:“你認識藺荀?”
“當然認識,要不是他,我能被發配鄉下?”楚梟接著便把事緣由統統告訴穆燁。
穆燁聽著好笑道:“這事你也有錯,怎麼能找小混混,萬一把他打出事怎麼辦。”
“我提前待過,讓他們就稍微教訓下,不能弄出事來。可藺荀下手也狠,所以才導致後來局面失控。”
兩人說著,電梯隨即到達樓層。穆燁取出鑰匙開門,進去發現裡面得言語無法形容。
楚梟歎道:“你這室友……考慮換地方住嗎?”
“考慮過。”穆燁踢開腳邊的空易開罐:“我想讓我媽就留北京,然後重新租房,可我媽不同意。”
“因為你爸?”
“也可能不想給我造負擔。”穆燁取出瓶飲料遞給楚梟:“這事等年後再說。”
楚梟接過飲料:“其實你媽有可能不習慣城市,這裡畢竟沒生活過,出門連方向都找不到。要覺得回鄉下更自由,你也別太強求。”
穆燁頷首,又進臥室去搬楚梟寄放的禮。這禮寄出時,楚梟恰好出差,怕弄丟便讓寄到穆燁這兒。禮很重,用大箱子裝著,裡面包裹得嚴嚴實實。
楚梟幫著穆燁搬運,連讓穆燁慢些,千萬別磕著著。
大箱子落地,鑒於包裝太厚實,楚梟沒急著拆除。
穆燁好奇問道:“你買的什麼?這麼隆重。”
“‘小胖’的雕像。我請人專門製作的。就吳斐以前家裡養的狗,還記得嗎?狗死的時候,吳斐還哭了好幾天。”
“記得。你對吳斐……”
楚梟神黯然,複又故作輕鬆道:“他已經結婚了,我還能有什麼念想。我就把他當朋友,跟你一樣的朋友。”
這是楚梟心底的一塊疤,撕開便疼。穆燁連轉移話題道:“那同樣作為朋友,我得鄭重提醒你,我生日可也快到了。”
“ok,誰也不能你的禮。”楚梟說著又皺眉道:“你還真要跟藺荀舉行婚禮?”
“嗯,我之前還準備讓你當我伴郎,蹭蹭喜氣。不過鑒於你跟藺荀的關係,你要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強人所難。”
楚梟苦惱不已,心煩意道:“你跟他還不如跟我,我就這麼眼睜睜看你往火坑裡跳?”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覬覦我。”穆燁以一句玩笑話輕易帶過話題,接著問道:“要不要考慮下我的提議?”
“我還是建議你離婚。”
“這不可能。你當不當伴郎?你要不當,我還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
楚梟百般糾結,憤懣地歎道:“我考慮下。”
穆燁幫著楚梟將大箱子搬進電梯,接著再搬進後備箱。
臨走前,楚梟仍肆意發洩著對藺荀的不滿:“我建議,你最好跟藺荀離婚,趁著災難還沒發生。”
穆燁態度敷衍地答應著,等楚梟離開後,總算鬆一口氣。
他回到出租屋,突然發現藺荀十幾分鐘前發的語音訊息過來。
藺荀:“姓楚的走沒走?你可有家有室,孤男寡男記得保持距離。”
他跟楚梟要能有曖昧,早幾百年便該出事了。
穆燁暗自腹誹著。
他接著又組織語言,嚴肅回復藺荀道:“楚梟是我朋友,你別言語攻擊他,我更不希你跟我朋友有矛盾。還有,以前沒提醒你保借錢的事,我也有錯,但希你以後能別隨便用這件事攻擊我,或者攻擊我朋友。”
穆燁發送的文字。
但仍能從文字裡面知到濃郁的責備意味。
消息發送出去,穆燁微信上方隨即便顯示出“對方正在輸”的訊息。
可很快這通知又迅速消失。
穆燁盯著微信聊天介面,裡面仍停留於他最後發送出去的文字,靜悄悄地毫無其他靜。
他又心煩意地等了會,藺荀還是沒回任何消息。
穆燁將手機隨意扔進沙發,心裡突然悶悶地,像著沉甸甸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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