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五花八門的兼職太多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兼職都不太賺錢。
見識過K會所一晚上就能賺一千二百塊的豪氣,安無恙面對那些小打小鬧的兼職:“……”好像本提不起興致。
直到,他路過一家豪華的酒店,是前門和馬路的距離,就相當于一個小廣場,可以說是十分財大氣。
安無恙抬起眼睛,默念:拉斐特城堡酒店。
非常洋氣又有格的名字。
去年暑假他當了一個暑假的服務員,對服務員這行有點膩味。
“難道又當服務員啊……”安無恙站在門口考慮半天,選擇障礙癥的他,從兜里掏出一枚幣:“拋到正面我就去。”
銀閃閃的一元幣從年的手中拋上半空,當他滿懷信心準備去接的時候,卻被刺了一下眼睛,沒有接住。
“啊,我的一塊錢……”安無恙著急地順著幣掉落的地方,追過去。
圓圓的一塊錢在平整的地面上滾,追得安無恙氣吁吁,等幣停下來,他開心地蹲下去撿。
然而,一只突然出現的皮鞋踩在上面。
“……”安無恙的手僵在半空,不太爽地說:“你踩到我的錢了,先生。”
一般來說只要不是耳朵聾了,聽見安無恙這麼兇的提醒,大部分都會馬上挪開腳。
這只皮鞋的主人卻毫無反應。
安無恙順著這只包的皮鞋往上看,汗津津的臉蛋被太曬得通紅,當他看到皮鞋主人的瞬間,表頓時從兇變呆呆呆:“路易十三……”
霍昀川本來心很差,秉著冤家路窄的心態冷眼旁觀,可是,一句路易十三讓他破功,臉都黑了:“我在你眼中就值兩瓶路易十三?”
被對方一兇,安無恙的臉就紅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最近財迷,都魔怔了都。
“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你快抬腳嘛,我的一塊錢還在你腳下。”
“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霍昀川到自己收到了刺激:“既然那麼看不上我為你花錢,何必惦記著路易十三?”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安無恙啪嘰在地上坐下,不過很快又爬起來,因為地面燙屁:“我憑本事開的單,錢收得心安理得,何來什麼看不看得上的說法?”
站起來拍拍屁:“倒是你,腸小肚,強不被我拒絕之后就找泉哥辭退我,什麼人呢,萬一我有家人等著錢救命,你良心不會痛嗎?”
“可笑,等著救命不去想別的辦法,倒是來會所打工?”霍昀川頂著熱辣的太,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這里跟一個不悉的年理論,那簡直稚:“算了,跟你說話沒有意義。”
他強自平靜自己先走一步。
被嫌棄的安無恙臉頰一鼓,看見對方挪開腳,又一喜,連忙蹲下去把幣撿起來。
“不是吧,是正面。”
他還記得自己剛才下的決心。
察覺到后面有人跟著自己,不必想也知道是那個年。
霍昀川心復雜,走到差不多到酒店門口,他終于忍不住回頭,語氣非常困傲慢:“你為什麼跟著我?”
難道終于意識到自己錯過了一個優秀的男人?
“你真搞笑。”安無恙嘟囔了一聲,從他邊跑向前去,纖瘦的影一下子消失在酒店。
留在原地的霍昀川:“……”臉一陣黑一陣青,不敢相信自己在短短幾天之,會在同一個人上接二連三地遭冷遇。
“你好。”安無恙走到前臺,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問道:“請問你們這邊招收服務員嗎?”
穿制服的小姐姐抬頭,妝容致的臉上揚起微笑搖搖頭:“很抱歉,我們這邊暫時不招人。”
安無恙面失,但也不是很失,本來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他點點頭:“好的,謝謝你。”
“你在找兼職?”一道聲音在他背后冷冷地傳來。
“……”安無恙沒好氣地點點頭,他打算在這里一下空調,然后繼續出去找工作。
至于對方害自己被K會所辭退的事,實事求是地說,他沒有記仇。
“既然是我讓人辭退了你,我可以給你一份兼職。”霍昀川說,他在安無恙訝異的眼下,拿出口袋的鋼筆,向前臺要了一張便簽,寫下一個電話號碼,遞出去:“朝九晚五,月薪4000,不嫌錢可以去找他。”
“什麼地方?”安無恙愣愣問。
霍昀川收起鋼筆:“律師事務所,陳初,你見過的。”
他一說,安無恙頓時有了印象:“是那個……比較溫的人?”那天晚上就數那個人比較不蔫壞呢。
霍昀川哂笑,確實,陳初看起來比他們平易近人:“我還有事忙,你自己去找他吧。”說罷,霍總裁非常瀟灑地轉離開。
“等等,霍先生……”安無恙在背后說:“你為什麼要幫我?”
霍昀川停下卻沒有回頭:“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是我讓人辭退你。”
“可是……”安無恙皺著眉,覺得應該告訴他:“我沒有怪你讓泉哥辭退我,就算你不這樣做,我也會想通那個地方不適合我。”
聽見年的回復,霍昀川微微詫異,但是這不能影響在他心目中,安無恙仍然是個跟自己不同世界的人,他欣賞不起來:“你的想法我知道了,再見。”
客套地說完這句話,他再次邁著從容穩重的步伐,從安無恙面前離開。
連沒有見過世面的年也看得出來對方那昂貴的著裝,包裹著拔偉岸的影,就像電視里的上流貴公子一樣矜貴。
“……”小人安無恙見這種人,既不想結也不想自卑,只是必須承認別人很優秀。
認真說起來,向往強者本來就是大部分人的天,安無恙覺得自己之所以能夠坦然接和霍昀川上床的事實,絕大部分會因為對方足夠優秀。
但是他很清楚,到此止步就夠了。
霍昀川給的那個電話號碼,他沒有打。
最后不了自己的磨嘰,安無恙在家附近隨便找了一間規模還可以的連鎖面包店,一邊打工一邊學烘焙。
“考了多分?”前兩天就可以查績了,丁薇耐著子沒問。
從面包店帶回來一些曲奇,準備給弟弟泡牛吃,安無恙在搗鼓的時候聽見媽媽這麼問,僵住:“我還沒查績……”
最近忙著兼職的事,讀書仿佛是上個世紀的事。
“把你的準考證拿出來,現在查。”丁薇說。
“嗯……”安無恙應了聲。
學渣年力很大,他天生就不是讀書的料,能考多分自己心里有數。
丁薇也不想為難他,對他的要求可以說是低到不能再低:“我不奢你考一本,能上個二本就夠了。”至完學業之后,能找份穩定的工作養活自己。
至于在北京買房娶媳婦養孩子,覺得有點懸。
安無恙查出分數,是個比自己模擬考高出一點點的分數,對他來說是超常發揮,對丁薇來說是慘不忍睹。
這分數真是拿不出手。
二本學校,極勉強應該可以吧。
和安城當年都是學霸,畢業于不錯的學校,否則也不可能在大型私企找到酬薪不錯的工作。
只是最近一年兩年,公司效益出現下跌況。
丁薇作為普通職員,力很大,讓想到了中年危機如此恐怖的事。
老二上大學即將要一筆費用,老大考研和赴學習也要花很多錢。
現在只能祈禱,公司要被收購的消息不是真的。
看見小兒子出來,丁薇起說:“你們吃吧,我去睡一會兒。”
安無疾說:“媽怎麼了?”
“不知道。”安無恙說:“可能是被我的分數打擊到了。”
弟弟不信地皺皺鼻子:“你的破分數還能打擊到媽?”媽媽當年可是高考小能手。
“那可不,永遠也考不到我這個分數。”安無恙收起手機,不想看班級群那些考神們的狂歡,他只想跟弟弟一起把這罐曲奇吃。
安無疾嚴肅著臉說:“那倒也是,我們家能考這個分數的也只有你了。”
“吃曲奇吧你。”安無恙把泡過牛的曲奇塞進弟弟里。
他心里也不舒坦,覺得自己很廢。
就像丁薇說的,乖乖上個二本學校,畢業后出來找份穩定的工作,拿四五千,或頂天了七八千的工資,不管怎麼說就是圖個溫飽的命。
做生意沒有頭腦和資金,才藝方面也沒有特長。
“……”安無恙悄悄嘆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的烘焙學得還可以。
以后有機會的話,或許可以開個點心店,他心想,然后打起神,第二天繼續元氣滿滿地去上班。
卻說,霍昀川把電話給出去之后,那幾天有意無意地等陳初的電話,但是陳初一直沒有靜。
他到困,即使陳初的個不像季明玨那樣咋呼,也不可能連個電話都沒有。
想了想,他自己撥打了一個過去:“咳,老陳。”
“昀川?”陳初非常驚訝,可見霍昀川打電話給他的頻率有多低:“什麼事?你家辦喜事還是開張剪彩?”
“……”可見只有大事的時候霍昀川才打電話給陳初:“不是,你……事務所最近有新進的員工嗎?”
“咦?”陳初了天,看看是不是天上下紅雨,日理萬機的霍總居然有空關心自己的工作況:“報告霍總,沒有新進員工。”
他皮這一下很開心,卻不知道好友的心有多郁悶。
此時霍昀川有一種接二連三的……深深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