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無恙沒有想象中那麼笨,他心里面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只是年紀小, 閱歷淺,不敢想太多。
現在姐姐回來了, 自己也有可以去的地方,覺還是離開比較好。
第二個就是, 他突然覺得霍先生人還不錯。
“怎麼樣?你答應嗎?”安無恙催促道,的聲音一聲聲蹭著霍總的老心肝。
“我再想想。”霍昀川說道, 考慮了片刻, 或者本不考慮,只是緩一緩:“答應你可以, 我有條件。”
安無恙問:“什麼條件?”
那邊放低聲音:“我跟你一起去。”
“啊?”這怎麼行?
安無恙張著,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的老爸好像是霍昀川公司的員工……這就很尷尬了。
還好,這幾天霍昀川沒有去分公司開會。
老爸也沒見過霍昀川。
“就這麼說定了。”霸道總裁霍昀川迫不及待地敲定這件事,沒有給年輾轉的余地:“你早點睡覺,晚安。”
“可是……”安無恙還想說什麼,結果那邊已經掛了。
他看著手機目瞪口呆,覺得這人也太獨-裁了吧,一點別人說話的余地都沒有。
但是仔細想想, 也不奇怪,霍昀川憑什麼什麼對自己好?
自然是出于自己上有他想要的東西,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雙方本就不會有集。
“好吧。”安無恙想得清清楚楚, 放下手機心無雜念地睡覺。
這邊霍昀川,打電話給自己的發小,說道:“飛,抱歉,明天的產檢安排我們去不了,需要延后到周一。”
至于為什麼沒有選周日,一是明天舟車勞頓,不適合第二天繼續折騰,二來也是因為周日人流量多,去醫院不方便。
蔣飛說了聲沒關系,關心問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延期?”這可不是霍昀川的作風,他一向很守時。
“沒發生什麼,他臨時有事要出門。”霍昀川回答。
“那就好。”蔣飛幸災樂禍地說:“照顧小朋友的滋味不好吧?”想也知道的,霍昀川以前過的生活不說風流浪,卻也是自由自在,想干什麼就干什麼。
哪像現在。
霍昀川說:“還好,就當修養。”
蔣飛一愣:“煙酒戒了?”
他記得,這人可是名老煙槍,從大學以來就是煙酒不離手。
“還沒,再說吧。”電話對面那男人滿不在乎道:“現在一切都不確定,該做什麼走一步算一步。”
“也是,男人懷孕本來就不穩定,沒有檢查之前一切都難說。”蔣飛嘆了口氣,心里倒是替哥們兒祈禱這個孩子能留住,也算是幫了霍家的大忙:“那你要跟點,多注意著點,小朋友嘛,哄哄就好了,對他好點他就信任你。”
這一套他覺得霍昀川自個心里門兒清,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油條。
“嗯,掛了,明天有事。”霍昀川說,和發小道了別,掛斷電話。
這天晚上,安無恙睡得不太安穩,總是在做奇奇怪怪的夢的,然后又被尿憋醒。
他有低的病,坐起來之后頂著重重的腦袋,緩了小半分鐘才看清楚東西,然后去洗手間尿尿。
時間還很早,不到凌晨五點鐘。
因為睡得早的緣故,安無恙回到床上躺著,覺得睡不著。
杏仁兒狀的眼睛瞪著弟弟睡覺的床板,心里面天馬行空地想一些事,卻是全都沒有答案的空想。
那不打,主要是肚子咕咕地。
半夜起來這種喪心病狂的,經歷過的人才知道。
安無恙沒辦法,起來拿出零食吧唧吧唧地吃,順便發信息給霍先生。
—早,霍先生,你醒了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發,可能是無聊……
沉睡中的霍昀川,被床頭柜邊咚一聲的手機提示音吵醒:“……”發現是自己那支私人手機,也是,工作用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他拿過來看了眼,頓時不高興。
—這麼早?為什麼不睡覺?
霍昀川擔心對方的,立刻回過去問道。
那邊信息也回得很快,應該是一直抱著手機。
—憋尿憋醒了,肚子。
手機打字太慢了,另一只手還得吃東西,于是安無恙走出臺,還沒完全亮的天空灰蒙蒙地。
他膽兒地給霍昀川打了個電話過去。
接通就說:“你來不來帶我去吃早餐,不來我就去吃老王腸。”
說完之后手機聽筒里全是嘎嘣脆的聲音。
霍昀川訝異中著無語:“你就為了說這個?”敢不是專門打電話來抗議的?他瞬間從床上坐起來,說道:“那你等我。”
“你昨晚是不是生氣了?”安無恙問。
撂電話這舉,覺特別反常。
“我半個小時之后到。”霍昀川沒有正面回答,就掛了安無恙的電話。
材高挑結實的影,在屋里面轉來轉去。
五分之就收拾好自己,開車上路。
安無恙提前十分鐘下來等,靜悄悄的社區人煙稀,街燈還亮著。
到了約定的時間,他看見一輛炫目的豪車開過來。
那個不停撂他電話的男人,來了。
霍昀川下車,走到年面前。
被這樣定定看著,一大早把人家吵醒的年心虛得不行,開始知道怕了:“早。”他抱著自個的手臂,往后退了兩步,笑容慫慫地。
霍昀川頷首:“早。”然后往車上看了眼:“上車。”
乖乖聽話的安無恙照做,并說:“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早擾你。”重點是,對方二話不說就來了,比出警還快。
霍昀川聞言,勾了勾:“歡迎你下次繼續擾。”
車開出去很久,安無恙還蒙著,然后抿著上翹的角,心里一會兒舒坦,一會兒低落,好吧,他知道霍昀川不會平白無故對自己好。
“……”坐在后座上瞎樂的年,霍昀川稍微注意就看到了。
笑瞇瞇的小眼神可以說是甜得膩人。
凌晨五點鐘醒來各種找自己,如果這都不算撒算什麼……
“霍先生,今天陪我出來,有沒有耽誤你的公事?”年地問。
霍昀川答:“沒有。”
銀藍的豪車在車輛不多的路上飛馳,酷得不行的男人沉默寡言,別人問一句才說一句。
安無恙回想起那天晚上,也是特別地佩服自己,竟然敢向這種人求助。
對方渾的低氣,看起來比壞人還危險。
大概是那時候自己嗑藥嗑昏了頭,否則給十個膽兒都不敢。
到了地點,那男人跟以前一樣,下車給自己開車門。
“謝謝你。”安無恙兒甜地說,手扶著那條結實的手臂,專心致志注意自己腳下,踩空了可不好。
霍昀川盯著那幾纖長的手指,頭滾了下。
他不是裝酷不想說話,只是在忍耐罷了。
從對方凌晨五點打電話給自己地撒開始……
“我自己可以了。”安無恙收回手,和霍昀川保持距離慢慢向前走。
“現在還太早,能吃的東西不多。”霍昀川說,有點責怪安無恙不會挑時間,這麼早把自己弄起來,還有些事還沒來得及做。
“沒關系,我不怎麼挑食。”安無恙到了新環境,坐下來東張西地看看,素凈俊秀的眉眼寫滿單純無害,笑說:“你是不是不高興我這麼早把你醒?”
反正他覺今天早上對方的態度就是怪怪地,話特別。
霍昀川瞅了他一眼,繃著臉沒說話。
“……”安無恙心想,對,就是這種覺,自己都不知道哪里惹了他。
以防自己突然做出不合時宜的舉,霍昀川刻意不關注安無恙,偶然看一眼,卻發現年表糾結。
“安無恙?”他喊了聲。
“嗯?”年聲音慌慌地說:“有事兒嗎?”
他可后悔了,以后再也不做擾人清夢的事兒。
霍昀川盯了安無恙很久,嗓音啞啞地說:“有是有,怕你不高興而已。”說罷起向前,從年邊經過,走進了洗手間。
“……”安無恙發誓,他真的不是有意盯著霍先生的看,只能怪對方隆起得太明顯。
額,可怕。
食送上來之后,對方還沒有從洗手間出來。
“霍先生,我先吃了。”門口傳來一把清亮的聲音,霍昀川站在馬桶面前,借著這把聲音不費吹灰之力地達到頂峰。
“嘁……”鏡子里的自己表兇戾扭曲,這一面還不曾向誰泄過。
五分鐘之后,霍昀川洗干凈手,整理好袖口,一派斯文地從洗手間里走出來。
安無恙聽見腳步聲,雙肩的繃了一下,然后垂下眼,若無其事地吃東西。
“我才發現你有點皮。”霍昀川靜靜看了他幾秒鐘,淡淡說了句。
一口粥塞在里的安無恙,想來想去也沒明白對方的意思,就眨眨眼繼續一臉單純地看著他:“啊?”
發現年真的沒聽懂,霍昀川到窒息。
“沒什麼,你吃吧。”對方什麼都不懂的事實,他認命地接了。
隨后就是盡量把年人的東西從自己的腦海里摘出去,冠楚楚地坐下來陪對方吃早餐。
早上八點鐘之前,安無恙被霍昀川送回家,到時候坐自己老爸的車出門。
“無恙,無疾。”丁薇敲開他哥倆的門,喊人起來洗漱吃早餐。
坐在自己家餐桌上,安無恙陷沉默里,他想,凌晨五點鐘打電話別人起床陪自己吃東西,這麼喪心病狂的作,可不是自己的作風。
這是懷寶寶的并發癥嗎?
“發什麼呆,吃啊。”安無虞用筷子敲敲弟弟的手。
“嘶。”筷頭敲到指關節很疼的,安無恙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悄悄瞪了姐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