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十分,天邊漸漸的冒出一縷曙。
沈慕麟站在場前,看著拼死也要留在他麾下的一群人,不得不拍手夸夸他們有眼。
秦尚書默默的為自家簡易同志做了做禱告,這苦命孩子這下子怕是連大牙都保不住了吧。
沈慕麟抬頭看了看天,開口打破沉默,“我今天第一次訓練,應該先禮后兵,咱們先適當的跑兩圈如何?”
眾人躍躍試,想著兩圈就兩圈,跑完就可以吃飯了。
沈慕麟指著營區外說也有四五公里距離的一座高山,“咱們就跑到山上,然后再折返回來,往來就兩次算了,我的要求不高,大家盡力就好。”
“……”偌大的場落針可聞。
沈慕麟繼續道,“不過我這個人雖說看著和悅,但誰若是跑了一步,唉,還是不說了,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太腥了。”
眾人眼睜睜的見著長又走到了他們平日里的負重區,幾十個背包里裝著大概有十公斤重的鉛塊,這些東西在上時,這些人別說跑了,連走都走不,跟烏爬似的。
沈慕麟踮了踮背包的重量,又往著里面裝了幾塊鉛塊,“負重二十公斤,往來兩圈,我會在食堂讓炊事班給你們留飯的,上級說過了,再克扣不能克扣咱們子弟兵的糧食,再委屈不能委屈咱們子弟兵的肚子,出發。”
姜孟生無可的看著不遠氣勢恢宏離開的大部隊,看他們臉上那洋溢的好笑容,一定很開心吧,這群斯文敗類,一點點甜頭就滋滋的不要不要的,底氣呢?骨氣呢?
“長他們好像爬山去了。”林傾同樣是注意到離開的一群人,看著他們眼里那不著痕跡外的恐懼,試著放緩些許語氣,“他們上山,我們下水。”
一群人心里一咯噔,這是要淹死他們的節奏啊。
是的,的確是準備淹死他們。
林傾將鉛塊綁在所有人上,前前后后加起來應該有十公斤左右。
所有人一下水,便是直接沉了下去,看那勢頭,怕是浮起來也是一尸了。
林傾站在岸邊,雙目一眨不眨的看著湖里正吐著泡泡的四人,對了對手表。
姜孟劇烈的抖著,想要浮上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爬不起來。
林傾盯著潰不軍的一群人,不得不拉過繩子將他們一個個拖起來。
“不要,不要,我不要死。”陳宏亦趴在岸邊掙扎著往上爬。
林傾蹲在他面前,“累不累?”
陳宏亦覺到死神之手在自己頭頂上盤旋,似乎還沒有口氣,一雙手猛地將他又推進了水里。
“嘭。”水花掀起一朵朵。
陳宏亦再次沉水里,咕嚕咕嚕一顆顆泡泡吐得可賣力了。
重重復復的沉進去又拔出來了幾次,所有人早已是疲力竭的倒在地上,這下子半條命都沒有了。
林傾居高臨下的看著前的一灘散沙。
“教,我不玩了,你放過我吧,讓我回家,讓我回家。”陳宏亦趴在地上抱住林傾的腳,“我再也不來軍營里混日子了。”
“好。”林傾未加思索直接口而出。
陳宏亦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他愣了愣,當聽明白這個字的言外之意之后,他迫不及待的從地上爬起來,“教您同意了?”
“我這個人很民主,只要你打敗我,別說放你回家,我你祖宗都可以。”林傾站起,朝著他抬了抬手。
陳宏亦看擺好了作,這是要自己跟單挑的意思?
林傾雖然看著很厲害,但畢竟說到頭還是一個人,在一米九左右的陳宏亦面前怎麼看怎麼都是小玲瓏保護的那一類。
陳宏亦咬牙關,著頭皮沖了過去,“教這是你說的。”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是個言而有信的軍人。”林傾一掌接住他揮過來的拳頭,用力一扯,使得他的下意識的往上靠過來。
陳宏亦腳下一趔趄,還沒有站穩,腔突然發開一陣鉆心的痛。
林傾以著手肘重擊對方的心口,隨后雙手住他的肩膀,抬高右,用著膝蓋的力量扣在對方的腹部上,道,“腳步虛晃,拳頭無力,憑你也敢挑戰我?”
陳宏亦吐出一口水,剛想著掙對方的鉗制,直接騰空而起。
林傾瞧著被過肩摔甩出了三米遠的士兵,面不改那般看向另外的三人,“你們想玩嗎?”
三人默默的耷拉下脖子,一聲不吭,裝聾作啞中。
林傾指著旁邊的湖,“繼續。”
三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頭扎進了水里。
完全破曉而出,清風徐來,云層輕輕移著。
沈慕麟從越野車上走下,一眼便看見了同樣進營區的一人。
林傾止步,抬眸的瞬間,四目相接,站直,敬禮,“長。”
沈慕麟一如既往穿著那一一不茍的軍裝,他抬頭看了看了曬人的太,摘下帽子,“林教這也是剛剛訓練回來?”
林傾放下右手,審視了一番長的著裝,忍不住的開口詢問著,“長,從第一眼開始我便很好奇,您這樣不熱嗎?”
沈慕麟半靠在車門上,整個人顯得慵懶又愜意,他道,“如此一來你們不就是第一眼就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嗎?”
“……”并沒有聽說過沈家小沈三爺會是個這麼不要臉的男人啊?說好的系男神呢?說好的生人勿進不怒自威氣場呢?
他們那些人都是瞎了嗎?
沈慕麟見好像無話可說,再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要穿這麼多嗎?”
林傾沒有回復,只是更加認真的注視著他。
沈慕麟面朝著勾了勾手,“過來,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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