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蕭瀟離開唐家大院，一路上芒刺在背，回頭去，雖無異常，但知道，被人跟蹤了。

所以，當在老城被電車撞傷，周毅幾分鐘之后出現在老城出口，蕭瀟并不意外。

傅寒聲比想象中還要神通廣大。

蕭瀟上了車。

傅寒聲在工作，膝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旁空位有些，除了擱放著他的西裝外套，還有好幾份文件。

蕭瀟僵了一秒鐘，隨后把文件整理好，拿起他的西裝外套放在上，總算清理出位置可以落座。

車很靜，漂浮著淡淡的煙草味，來自于他；若有若無的腥味，來自于。

那腥味，周毅在前座開車都聞到了，更何況是傅寒聲。周毅過后視鏡看傅寒聲，他仍在理公務，但薄輕抿，似是在忍什麼。

車行數分鐘，黑西裝外套里傳來一陣手機震聲，蕭瀟回過神，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黑手機遞給傅寒聲。

他接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掛斷了，又把手機遞給。蕭瀟手去接，指尖到他的手指，傅寒聲終于從屏幕上抬起頭來。

的手很涼。

傅寒聲道：“去醫院？”

蕭瀟搖頭，這輩子都不想再進醫院了。

傅寒聲也不勉強，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對C市街道了若指掌的他，眉眼不抬：“前面藥店停車。”

這話是說給周毅聽得。

周毅停車，買藥的工作自然落在了他的上。周毅離開后，傅寒聲“啪嗒”一聲合上了電腦，意識到蕭瀟在看他，轉眸看了一眼，眼神深沉，如謎，似霧。

“你坐，我出去買包煙。”他把筆記本擱在車座上，開門下了車。

蕭瀟一人坐在車，掃了一眼車鏡，鏡子里的，臉不是一般的差，這讓皺了眉。

傅寒聲的手機又在響了，跟先前來電是同一個手機號碼，182開頭，沒有署名。蕭瀟任由手機震著，直到歸于沉寂，這才把手機重新放進傅寒聲的西裝外套里。

傅寒聲之前的態度很明確，這通電話，他沒有接聽的打算。

西裝口袋里，蕭瀟手指到了一個金屬，遲疑掏出，那是一只黑金屬煙盒，里面空空如也，難怪他要出去買煙了。

蕭瀟把煙盒放回去，心里想著，這人煙癮真大。

周毅回到車里，雖疑老板不在，卻也沒多說什麼，把藥品袋給蕭瀟，“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如果傷到骨頭就麻煩了。”

“只是傷。”蕭瀟接過藥袋，跟周毅道了謝，擔心醫用酒刺鼻，或是理傷口弄臟后座，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酒沖刷著膝蓋和上的跡，蕭瀟倒一口冷氣，為了方便站立，單手索著去扶車，卻跌進一膛里。

轉臉，傅寒聲。

“喜歡三伏天曬太？”聲息低沉，有淡淡的煙味拂過蕭瀟鼻息。

蕭瀟解釋：“會弄臟你的車。”落在肩上的手指很燙，不像，手腳常年冰涼。

他沉默，扶著，緒難窺。

蕭瀟看不懂他，其實從未看懂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