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京寧從出了臥室之後就一言不發,這讓本來就理虧的葉知夢更是心虛得很,生怕再次惹了他。
兩人各有心思地吃完早飯,葉知夢趕忙主收拾起了碗筷,把一摞子碗碟堆到洗碗池裏,套上塑膠手套準備洗碗。其實這會兒有點兒慫了,不敢麵對趙京寧,剛剛他吃香煙的那一幕現在還在腦子裏晃著呢,實在震撼住了。
洗著洗著,又怕趙京寧招呼也不打就走掉,便豎起耳朵來聽外麵的靜。聽了半,什麽聲音也沒有,想著估計還沒走呢,但這麽安靜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葉知夢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把碗碟洗得“叮叮當當”直響,心裏還念叨著改明兒該去買臺洗碗機回來了。
用最快的速度洗完碗,把桌子抹了兩遍,總算是收拾完了。剛才出來抹桌子的時候就發現了,趙京寧在臺煙呢。一時間媳婦兒的怨念又湧上心頭,憑啥才半煙,他就恨不得橫眉冷對、千夫所指,他自己就一點兒問題都沒?明擺著欺負人,哼。
不過這話也就隻敢憋在心裏,典型的敢怒不敢言,誰讓現在於劣勢呢。今日不比往昔,現在,是先表示仍放不下他,是主倒上門,也是甘願委屈就全。他雖然已經上了的床,奪了的,占了的心,但僅剩的理智仍不斷提醒著,到現在他並沒有做出任何承諾。
承諾這玩意兒雖不可信,也沒有任何約束力,人心裏也跟明鏡兒似的,但就是喜歡聽。它是高段位的甜言語,人有時候明知是假的,卻寧願欺騙自己,相信一切都是真的,都會被一一兌現。
葉知夢也不例外,想聽趙京寧對甜言語的話,想聽他對鄭重承諾。心底明白,六年的隔閡至始至終存在,曾經在一起的那些年,記憶早就變得蒼白無力。六年間發生了什麽,改變了什麽,一無所知。就是因為一無所知造的空白片段讓沒有了安全,急切地著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尋找到歸屬,證明占據著他心裏最重要位置的那個人依然是。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趙京寧已經吸完煙,從臺上推開門進來了。他朝看了一眼,眉峰鎖,最終還是走到跟前,出一手,輕握住的臉頰,也許是因為剛過煙的緣故,聲音幹:“剛才嚇著你了?”
葉知夢愣了一下,搖搖頭,又隨即點點頭,有些委屈。
趙京寧大概被呆滯的模樣給愉悅到,拇指了,在臉上輕著,角一側略呈上揚的弧度,:“看來是嚇到了。所以,以後乖乖聽話,不要惹我生氣了。答應我,嗯?”
許是他的聲音太煽,又或許是因為他的神太過溫,幾乎將溺斃。於是像個木偶娃娃一般,大腦不控製般機械地點點頭。
對乖順的表現還算滿意,趙京寧低頭在櫻上親了一下,蜻蜓點水的吻,卻著無限意。之前的硝煙彌漫似乎在這一刻逐漸消散,葉知夢也緩和過來,心下也有些懊惱,要不是那半點燃的香煙,也許這會是個全然溫馨而甜的早晨,都被不心給搞砸了。
見趙京寧好像沒那麽生氣了,葉知夢膽子也不由跟著大了起來,之前的抱怨還是沒忍住了出口,隻是底氣還不是很足:“不許我煙,那你也不能,二十一世紀了,男平等……”
“剛剛還一副生怕我把你吃了的樣兒,這會兒倒是囂張起來了昂。還男平等,我記得當初你跟我在一塊兒的時候可從沒過什麽男平等。”趙京寧將放開,要笑不笑地道。
他得倒是真的,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他讓著,他寵縱,要是打鬧了,他也由著,默默替收場。悉他們兩個的都就是王,找了個最忠實的仆人加人。
葉知夢知道他這是在調侃,但還是氣短了一截,悻悻地:“你要還的話,我也是沒有辦法你的。”
瞧這話得多委屈,趙京寧會心一笑,不再,低聲應道:“嗯,不了。隻是這些年習慣了,我會盡量克製。”罷又從大口袋裏掏出他的手機,不容分地塞到手裏,完了問:“手機卡還在嗎?”
這話題前後轉換的速度實在過快,也虧得葉知夢能跟上他的節奏,看著手心裏的手機有些不解,但還是回答道:“在的,卡後來被我取下來了。你把你手機給我,那你用什麽啊?”
“用就用,哪來這麽多話?要是有電話來,你不用管,按掉就行了。下班後我去接你,要是有事兒晚了我會給你發信息的。在醫院等我,知道沒有?”趙京寧半命令式地吩咐道。
葉知夢對他話的語氣很不滿,忸怩著:“趙京寧,我又不是你閨,你別用對朋友的口氣對我話。”
趙京寧狀似不在意地道:“你把我閨弄沒了,我隻能先讓你替著了。你打算你什麽時候把我閨還給我?”
太險了,葉知夢無言,他怎麽就知道一定是閨呢。被他問得一句也答不上來,隻好低著頭看腳趾,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老實的樣子,悶聲:“好好的這個幹嘛,好了過去的事不提的……”
趙京寧表示好奇:“哦?什麽時候好的?確定是跟我的嗎?”
葉知夢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纏纏繞,於是眼神飄忽著轉移話題:“你剛去接我下班,要是晚了就給我發短信。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看你信息咯?要是不心被我看到什麽軍事或者別的不該看到的,怎麽辦?”
“你想什麽?”趙京寧反問道。
“沒什麽。”葉知夢不知怎的就像試探一下他,隻不過他一點兒當也不肯上。不過想想又覺得這麽問一點兒意思都沒,趙京寧既然敢把手機給,自然不會有什麽軍事或見不得的東西在裏麵。
趙京寧見垂喪著頭,一瞬間,心裏還是有些失的。如果是以前的葉知夢,麵對他又怎麽會如此心翼翼,總是撲到他懷裏,當著他的麵兒檢查他的手機,裏還叨叨著要看看他也沒有背著和狐貍搞曖昧,很是霸道。
但他卻也縱容著的霸道,喜歡偶爾耍耍子,他知道的霸道不過是因為在乎他,所以也與不計較。隻是後來這幾年,他一直都在想,是不是當初就是因為他太過縱容,所以才會發生那件事。
他怨,是因為瞞他騙他而不願相信他,其實如果當初跟他好好商量,他不一定非著生下那個孩子。
現在的葉知夢不經意間出的害怕和彷徨讓他無措,上的親無間也抵擋不了心的生疏,有些東西終究被時間給摧殘了,不知道還能不能修複。在心裏暗歎一口氣,算了,慢慢來吧。
趙京寧要回部隊了,葉知夢將他送到門口,:“注意安全。”見他隻是“嗯”了一聲便徑自朝樓梯間走去,葉知夢忽然出聲住他。
他回過頭看向,猶豫了幾秒,著音聲:“寶寶,你不抱抱我嗎?”
趙京寧笑了,大步走回麵前,一把將摟到懷裏。也手環住他的腰,貪著他上淡淡的煙草味道。
他親了親巧的耳朵,在耳邊低喃道:“下次不許在別人麵前和公共場合我寶寶,聽到沒有,壞丫頭。”
葉知夢把腦袋悶在他前,含著聲:“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一個人的。寶寶,你,你還是我的嗎?”
“嗯,我是你一個人的,一直都是。”趙京寧也容了,多次午夜夢回,他都依稀聽到一個悉的聲音糯糯地著他“寶寶”。這是他的名,懂事以後就沒讓任何人這般他,隻有一個人堅持,而他向來都是縱容的。後來這名字便了獨家專屬,他也甘之如飴。
送走趙京寧後,葉知夢將淩的臥室收拾了一下,髒服也丟到洗機裏,然後去浴室簡單衝了個澡。吹吹頭發,抹抹,弄完也差不多到點兒該上班了。
臨走前看到茶幾上趙京寧留給的手機,差點兒把它忘了,上前順手把手機塞到了手提包裏,便上班去了。
中午午休的時候,葉知夢沒事兒把手機拿出來琢磨了一番,有幾個未接來電,趙京寧不讓接,也就幹脆設了靜音狀態。以前常聽梅嘮叨,男人有兩件東西人千萬翻不得,一是錢包,二便是手機,翻了那可是分分鍾出人命的。
總是笑梅太誇張,但也沒過去翻趙京寧的手機和皮夾就跟玩兒似的,從不避諱他,就當著他的麵兒翻。現在想來,葉知夢是修了幾世仙,才得了這麽一個男人,當年怎麽就能把他給弄丟了呢,真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