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卓云生，刑偵大隊的另外幾個人都是穿警服去的京都麗景，在等人過來開門的間隙，謝遠著煙打趣他“我說卓二代，您真是無時無刻展示您的風啊”

陶夭正倚墻想著什麼，聽了他的話，不看了眼卓云生，這家伙穿著純白連帽衛，外套格子襯衫，下面是一條黑破牛仔，頭戴棒球帽，一范兒。再加上那副俊的長相，星味兒十足。

卓云生被他一說，特來勁，把帽檐一拉，即興跳了段街舞，把幾個人逗得哈哈直笑，一會兒保姆來開門了，眾人跟著進去，卓云生沒看見，還在那兒可勁兒的扭屁，謝遠踹了他一腳“行了，別得瑟了。”

陶夭打開法醫勘測箱和小簡等人穿好防護服，一旁，謝遠問保姆“姓張？”，對方四十歲上下的年紀，矮個子，臉和發都帶著一種不健康的黃，看起來比較木訥，直勾勾的盯著謝遠反應了好一陣兒才點點頭。

“你再把3.18號那天早上的況說一下。”

張慧芬走到東墻邊的一張貴妃椅旁，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謝遠努力繃著神經聽，才勉強聽懂，他嘶了一聲“你不是本地人？”

“貴州。”

謝遠手在貴妃椅那片劃拉了一下，看向陶夭“陶醫生，先看一下這片兒是不是中心現場。”，陶夭點個頭示意簡明移開沙發，走過去往對面的墻上噴灑魯米諾和激發劑溶，然后把客廳的所有窗簾全部拉上。

片刻后，陶夭蹲下來舉著探照燈一點一點的查看，簡明皺眉“已經過了一個多月，現場被破壞的差不多了，而且，我聽說漂白劑也可能導致魯米諾發，而且這片，肯定被清洗過了。”

“聽說？”，陶夭偏頭看他一眼，簡明不好意思的笑笑“陶姐，我不是學法醫的。”

“那學什麼的？”

“醫學”

算有點基礎“這兒有”，陶夭指著墻上的一小塊區域，卓云生掛著相機快步過來，陶夭表有點驚訝，卓云生咔嚓了一陣兒，盯著陶夭說“陶醫生，鄙人由于多才多藝，還兼任法醫攝影師一職。”

陶夭一驚“對了，我忘記提醒你了，要拍長曝照片。”

“不用你提醒，I know”

另兩個刑偵人員，老姚和張力正用末刷在茶幾上找指紋痕跡，陶夭握探照燈的手突然頓了頓，跟簡明解釋“漂白劑和痕遇到魯米諾所產生的反應并不相同，前者導致的發是快速閃現的，后者逐漸出現，最高可持續30秒，哎”陶夭回頭招呼卓云生“這兒也有——”

“陶姐”簡明像個小迷弟一樣，眼的看著陶夭“你有解剖尸的經驗嗎？”，陶夭看傻子一樣看他，直接報數“五千三百零二，我從大四就開始了。”

簡明做暈倒狀“my god”，他用中指點了個阿門的手勢“真搞不懂你和卓云生，都長那麼漂亮，怎麼想起干這行來了。”

卓云生瞪他“老子是帥，別把人用的的詞兒往老子上用。”

“行行”，簡明不跟他抬杠“我要是有值，絕對不干這個。”

謝遠嗆他“合著你是因為丑才學醫的。”

“滾一邊去。”

看完了墻，陶夭站起來了腰，又繼續查看其它地方，簡明嘟囔“我有個預，咱們查的這個案子，看起來怎麼像是高智商犯罪呢？”

陶夭抓著探照燈，蹲在一組沙發旁“沒有所謂的高智商犯罪，所有犯罪都不是百分之百完的，我無比認同那句羅卡定律：只要接，必留痕跡，哎——”，陶夭眼睛一亮，指著真皮沙發的一角招呼卓云生“過來拍照”，目掠到張惠芬，愣了愣，這個人不知怎麼了，兩手死死的著角，指節都泛白了。

“小簡”，陶夭回回神“把這塊剪下來放搜證袋，拿回警局。”

幾個人離開京都麗景后，又去看了幾組監控，回到警局時已經將近十點。

換好服，陶夭從包里翻出車鑰匙，往大樓后面的停車位走，不遠，卓云生等幾個大男人正靠著一輛紅小轎車說笑，看到，謝遠招手“陶醫生，瘋一陣兒去吧？”，他拍一下卓云生的肩“云請客。”

陶夭笑笑“不了，太晚了。”，卓云生著煙，揚了一下小分頭“小陶妹妹，干咱們這一行，必須每晚睡前給心靈洗個澡兒，走吧？”

陶夭定住“你多大？”

卓云生很壞，故意逗“人家三九二十八歲了啦。”

陶夭從來不善應付，輕輕哦了一聲，悶頭走到車旁邊，一側，那幾個臭男人你推我搡，笑的前仰后合，隨后躥上小轎車，一溜煙開出去，引擎聲嗡嗡的，車里還放著震耳的音響，咆哮般的狼傳說一路灑過去。

陶夭搖搖頭，也把車開出去，這個點的岑港大道路面很空曠，兩旁的綠化欄里，玉蘭剛開，微微的香甜味兒，沁人心脾。

往前開了一陣兒，陶夭無意看一眼窗外，然后點了腳剎車，放慢速度，右邊的人行道上，江川楓正一個人走著，肘彎搭著外套，筆直的材像臨風的一棵玉樹。

離著紅綠燈還有一段距離，陶夭放下車窗，沖外面喊“江隊。”

江川楓四看了一下，最后把視線落到陶夭這邊“陶醫生。”

“我送你。”

“不——”，江川楓拂了一把頭發，下意識就要拒絕，但看到夜下那張純純的臉，鬼使神差的，他邁著大步走了過來。

陶夭邊看車邊問他“你住哪里？”

“雨花路99號，離明劇院不遠。”

“哦”，陶夭低頭設導航。

江川楓看一眼“不用了，前面岔道口你把我放下就行。”

“好”

到了十字路口，陶夭把車靠邊停下，江川楓側拉開車門，陶夭多問了一句“這麼晚了，還有事要做？”

江川楓一條已經邁出去了，歪著頭看“沒有，吃個飯。”

“哦”，陶夭的手輕輕刮著方向盤“哪里吃？”，江川楓指指右面的一條小街“那兒有家面館，”，這邊都是一些小店鋪，江川楓也不好意思邀請人家，陶夭卻問“好吃嗎？”

這姑娘太純，江川楓只得說“還行，你要是沒吃的話，一塊兒？”，陶夭抿抿點頭“嗯，你等我把車停好。”

面館云水間，江川楓領著陶夭進去，店不大，但收拾的干凈，老板娘系著圍從后廚走出來，看到江川楓旁邊的陶夭眼睛亮了亮“江隊，又這麼晚收工？”

“這工作，沒辦法”，店里就他們兩個客人，撿個位置隨便一坐。

老板娘端著一碟洗的脆生生的棗子放他們桌上“頭一回見江隊旁站這麼漂亮的姑娘，吃吧，這個免費。”，江川楓拿起一只棗咔嚓咬了一口“瞧你說的，我往你這兒帶過幾回姑娘啊？”

老板娘打趣他“反正不老。”

“那什麼，我還是老樣子，一碗炸醬面”，江川楓沖老板娘說。

他又問陶夭“你吃什麼？”

“都有什麼？”

江川楓起從鄰桌過菜單遞給陶夭，陶夭低頭用手點著看了一陣，說“我要——，竹筍湯面吧。”，江川楓回頭報給老板娘又讓再炒兩個菜。

“江隊”陶夭托著下問“你怎麼沒和卓云生他們去？”

江川楓執起茶壺給倒上水“老了，瘋不過他們。”，陶夭笑笑“你才多大？”

“反正比你和那幾個都大。”，陶夭喝口水，有大麥茶的味道，用舌尖兒砸了砸，還翻著眼睛細品，這孩子氣的舉，讓江川楓忍不住笑“你一個人住還是跟父母一塊兒？”

“我沒有父母了。”

江川楓愣了愣，畢竟不深，他不好冒然問，陶夭自己卻說“小時候，我父母在國打工，他們不愿意養我了，就把我送給了一戶白人家庭，后來······”，沉默了片刻“我又被轉送了兩戶人家，才算穩定下來，最后收養我的那家姓陶，人很好，但那對夫婦去世的早，我就跟著我六叔過了。”

江川楓著筷子“你六叔是？”

“那家男主人的弟弟”，說到這里笑了“很疼我，也很煩”，有點抱怨的意思“什麼都管。”

面上來了，陶夭挑起幾吹了吹，吸到里，又喝口湯“味道真好，像是高湯熬的。”，看一眼江川楓的面，好多紅油“你不嫌辣嗎？”

“不嫌，北方人口味重。”，一會兒老板娘把菜端上來，一盤山藥，一盤里脊，江川楓瞟一眼，對陶夭說“你吃菜，沒放辣。”

陶夭先吃完，招呼老板娘買單，江川楓正低著頭面，見狀忙過去一只手摁住的腕子“我來，我來。”，陶夭跟他掙“都一樣”，江川楓還是摁著，等老板娘走過來，他才松開，拿過椅背上的外套，掏出錢包出一張紅的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