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蔚咬了一口冰淇淋,全掉地上了。
!!!
難道他都知道了!!!
那第一次來姨媽那會兒,爬到墻頭想要從國隊逃跑,還用全是的屁對著他,騎在墻上慫不拉幾地哭著問他“自己是不是快死了”,最后還讓他教自己用姨媽巾的事……
都說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可以說陶家子的基因完詮釋了這一點。
十二歲的陶星蔚長得真是平平無奇,除了眼睛稍微大一圈,嬰兒把五得嘟嘟的。稱不上漂亮,只能勉強算是可,乍一看小丫頭還著一村味。
可的五隨著年齡越長越開。
之前幾次回家的間隔比較久,連親爸親媽見到,都會一本正經地問“你們隊是不是把你送到韓國去過了?”
所以總自信地以為,秦慎也不至于認出自己。
“原來我們早就認識了呀”、“這不是怕彼此之間尷尬嘛”、“誰還沒點沙雕的回憶和蛋的過去呢”這些話已經都到了陶星蔚的邊。
結果,秦慎又似笑非笑地補充了一句:“你之前不是學剪發的嗎?我好像在哪家理發店見過你。”
陶星蔚一怔。
把那些話都咽了回去。
沒多想,逮到了個臺階下,就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說:“對對,后來我發現自己是個手殘加眼,不了氣候,就跑去開花店了!”
車上的秦慎不笑了笑。
陶星蔚是第一次見他這麼笑。
冰山融化的剎那,是真的好看。
的心忽然間突突突跳得很快,一時間都分不清楚是因為再撒了一個謊,還是因為他的笑容讓自己有些難以招架。
秦慎停好車,從車上下來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一如他往昔冰冷的模樣。
陶星蔚也趕把冰淇淋囫圇塞到了里,把緋紅的臉低,跟在他的屁后面往醫院里走。
秦慎有一堆事要忙,從住院部B幢穿過長廊到了住院部A幢,取了幾份材料后,又繞到了醫院的門診部大廳。
陶星蔚不看路,只管跟著他走。
“秦醫生,親自帶你的病人去散步呢?”
路過的兩個護士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又扭頭竊竊私語。
秦慎這才留意到后的小跟屁蟲,頓住了腳步。
陶星蔚一頭栽進他的懷里。
還沒來得及多一秒,腦袋就被他的手掌輕輕推了出去。
“怎麼還跟著我?”
“難道我們不是順路的嗎?我是你病人呀。”
“我還有個會,暫時不回住院部。你先回去吧,小心點手。”
陶星蔚不甘心,追了兩步上去:“那你現在要去哪?”
秦慎一本正經:“男廁所。要一起去嗎?”
陶星蔚害地支吾了下,竟然還起了賊心:“我,真的可以嗎?”
秦慎:……
他淡漠的視線越過,看到了什麼人,就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簡裝的紙巾,遞給了陶星蔚。
“回去之前,先。”
陶星蔚接了過來,撕開來半信半疑往上了,全是綠油油的冰淇淋,干掉之后都結塊了……
他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是怎麼憋住不笑的?
秦慎先去了洗手間。
又低頭聞了聞那張紙巾,跟剛才他給自己的是一個味道的。
賊好聞。
一回頭,陶星蔚就撞上迎面走來的吳大龍。
趕再把仔仔細細地了一遍,省得留下吃冰淇淋的痕跡。
“吳叔——”
“小祖宗,你怎麼會在這,我還正要去住院部找你呢。”
吳大龍摘下帽子,一頭的汗,著氣臉不大舒坦。
這里是門診部,他就算來看自己應該也會直接去住院部。
“我還問你怎麼會在這呢!”
吳大龍嘆氣:“今天隊的余領隊帶著馮琳來醫院補假牙了,我這不就來一起幫忙看看。”
聽到馮琳的名字,陶星蔚暗暗翻了個白眼:“人家隊的事,你忙前忙后做什麼?”
一提起這個,吳大龍就來氣:“還不都是你這個小祖宗惹的禍!我給你屁到現在還沒干凈。馮琳覺得隊里對你下得分太輕了,這幾天打算跟省里育局的領導上訪舉報去,國隊的領導跟做了很多思想工作都沒用。這事要是一鬧到育局去,你覺得還能吃得了兜著走嗎?”
陶星蔚玩弄著手上的紙巾,靠在欄桿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那由去唄,反正最擅長明里暗里的舉報了,我還能攔得住?當時舉報我跟施鳴有事,就是覺著我次次綜合排名都在上頭礙眼。這下又有東西可以舉報了,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咯。”
吳大龍叉腰,捋了捋額前稀疏的發,頭大。
“反正隊的余領隊今天是跟我保證了,只要你現在能過去跟馮琳道個歉,就能保證做通馮琳的思想工作,絕對不會讓去育局把事鬧大。”
“道歉?呵,我不去——”
陶星蔚想都不想。
沒門的事。
馮琳還沒給、沒給施教練道歉呢。
施教練算起來都是被給趕到國去的,憑什麼先讓去給道歉?
“祖宗,我也知道這事你有委屈,可咱們先忍忍把這茬過了行不?”
“忍忍也行。可我就是怕我忍不住,再揍一拳。”
吳大龍:……
“陶——星——蔚!”
大廳里響起了尖銳的聲,從電梯一直飄到陶星蔚的耳邊,以速近。
馮琳應該剛補完兩顆牙出來,一看到陶星蔚就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余領隊在后面喊著,本拉不住。
陶星蔚冷笑了一聲,“吳叔,你確定道歉有用?就這熊勁,余領隊真的能說服得了?”
吳大龍也尷尬地咳了咳。
轉眼功夫,馮琳已經沖到了陶星蔚面前。
與以前那個高傲的隊隊長不同,馮琳今天一見到陶星蔚,眼珠子后就跟裝了彈簧似得,像頭進化變異的母金剛,會吃人的那種。
“陶星蔚,這些日子你倒是在醫院躲得悠閑啊!連隊里都不敢回,現在知道慫了?”
陶星蔚用小指掏了下耳屎,又慵懶地指了指的牙口:“新假牙做得好,居然沒風。”
馮琳的鼻孔一下子擴大了一倍,離母金剛的形象又近了一步。
“陶星蔚你tm是不是又想干架!”
“無所謂啊。”
陶星蔚一歪,也是說來就來。
還剩一只手,另一只手上的石膏沒拆,但跟這種人干架,又不是拳臺上的競技,就不用講究這麼多了。
況且有盲目自信,對付馮琳,一只拳頭就夠了。
馮琳只不過是資歷比較老,要是真論實力排,隊多得是人可以頂替這個隊長的位置。
兩個人黏在一起正要廝打,吳大龍和余領隊趕過來到中間來勸架。
“你們兩個干什麼呢!這可不是在隊里,這是在大醫院!咱們隊里的事千萬別丟臉丟到外面去!”
“都給我住手,還沒紀律了是不是?隊里怎麼帶你們的平時!”
吳叔負責攔馮琳。
余領隊拽著陶星蔚。
可勸架這事吧,本來打架的人有五要揍對方的心,然后越是被勸,這火氣就是被煽到了十十。
陶星蔚就是這種人。
本來就是想隨便打打,可看到馮琳被吳叔攔著張牙舞爪,還誤傷了吳叔幾下。
媽的。真想把滿口牙都給了。
可眼下陷了僵局,誰也打不到誰。
陶星蔚忽然就站在原地不了。
余領隊松了一口氣,轉而去安馮琳。
馮琳見陶星蔚不想打了,也著氣,擲了幾句不流的臟話,就停了手。
正當三個人都卸下防備的時候,陶星蔚突然疾步走了過去,一聲不吭,“哐當”一聲,猝不防地就把馮琳的腦袋死死摁在了旁邊的垃圾桶上。
吳大龍與余領隊都傻住了。
馮琳想要咬牙反抗,掙扎了幾下,還是被陶星蔚扣回到了垃圾桶蓋上。
用裹著石膏的拳頭輕輕在馮琳的臉上拍了拍,狠狠道:“不跟你好好干一場,你是不是都忘了誰是你爸爸呢?”
每次拳擊運員的綜合排名,陶星蔚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甩得馮琳影子都追不到。
要不是因為們不在同一個重量級,早能跟好好過過招。
馮琳的臉在垃圾桶上被得變了形,扭頭罵道:“陶星蔚!去你丫的——”
“對,我丫的就是你爸爸!”
“你!!”
“知道了知道了,爸爸這就給你松開。”
陶星蔚一下子松開馮琳,一記左勢擺券就打在了馮琳的口。
這次學聰明了,只挑人抗打的部位打。而且出拳力度絕對不會讓自己的手關節有太多損傷,全靠頻率和準度取勝。
馮琳也發現了,陶星蔚就算是用一只手出拳,速度也比要比意料之中的快一些,試探著打出了幾拳都偏了,本找不到反擊的機會,基本上只有防護衛的份,于是越打越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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