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伊伊說,你有要事要對我說?不過,既然是你請我來,自己卻不先到,反我在此等候你……給我一個解釋!”梁丘舞頭也不回地說道,語氣十分平靜。 盡管中間了一段小曲,然而依然想起了很是在意的事。
然而這話傳謝安耳中,卻他愣了愣,他莫名其妙地回頭向伊伊,卻見後者正一臉歉意、可憐兮兮地著他,見到這副景,謝安哪裡還會不明白。
“啊啊,都是我的錯,抱歉!”謝安誠懇說道。
“下不為例!”梁丘舞沉聲說道,“既然你請我來,就必須比我先到,在此等候,此乃禮數!”
又來了……
謝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是是是,我記住了……”
“[是]說一次就足夠了,說得太多,反而顯得你心不在焉!”
“……”謝安張了張,愣愣瞧著一臉認真的梁丘舞半響,終究打消了與眼前這個無論做什麼事都極為認真的人爭論的打算,隻是沒好氣地說道,“是,您的教誨,我牢記在心!”
“嗯!”梁丘舞點了點頭,忽然眼睛一亮,回顧謝安,語氣很是認真地說道,“這……是諷刺吧?”的語氣中,出幾分不確信。
糟糕……
一不注意老病又犯了!
暗自埋怨了自己一句,謝安訕訕笑了笑。
“……是呢!”
他可不敢說謊欺騙,畢竟前幾次的教訓已經表明,在這個人面前說謊,一旦事發,後果極其嚴重。
是故,在實話實說還是蒙騙過關,謝安選擇了前者。
但是出於他意料的是,梁丘舞的眼中竟約流出幾分歡喜,似乎是為自己察覺出了謝安話中的諷刺意味而到高興,這看得謝安一臉愕然。
這人到底什麼病啊……
“總之,昨天的事,非常抱拳,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卻那樣……”
在稍許的停頓後,謝安終於說出了憋在心中許久的話。
深深著謝安的雙目,著他眼中那濃濃誠懇之,梁丘舞點了點頭,說道,“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另外……”說著,頓了頓,猶豫說道,“昨日在軍營,我詢問在嚴開與項青二人,這才了解,昨日我的話,也有失禮之,在此,我向你致歉!”
說完,抱拳彎腰向謝安行了一記大禮,讓謝安很是寵若驚,然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謝安心中濃濃的,頓時煙消雲散。
“但是,盡管這樣,我還是希你能夠接我的安排,到軍中任職……”
若是依著昨日的謝安,恐怕早已翻臉,不過眼下的他,早已略清了眼前這個人那簡單的想法,以及那背後的沉重責任。
“一定要這樣麼?”謝安苦笑著說道。
只見梁丘舞微微搖了搖頭,很是認真地說道,“你我婚之前,你必須為朝中重臣,否則,免不了被他人恥笑,無論是你,還是我梁丘家,但,我看不到你有什麼出眾之……”
真是傷人啊……
謝安苦笑連連,盡管他清楚這個人是在很認真地講述整件事,而不是出於諷刺、或者譏笑他的目的,但是,他依舊覺不舒服,甚至於,正因為這樣,謝安更加覺不舒服。
搖了搖頭,謝安前所未有的認真說道,“我拒絕!”
“……”梁丘舞皺了皺眉,直直盯著謝安,卻見謝安嗤笑一聲,自嘲說道,
“我謝安,雖說也沒多大本事,不過,我還沒有弱到要借著人的權勢當上大!――哪怕那個人自己我的妻室……” “……”
抬起右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前,謝安正說道,“如果要用這種方式當,一年前我就能當上清河縣的縣令!”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你知道清河縣縣令是什麼樣的麼?”梁丘舞淡淡說道。
“當然!”謝安咧一笑,似譏似刺地說道,“專門用來給有後臺的家夥進京師當的跳板!――隻要不犯什麼太大的過失,最快一塊,最遲三年,便能調冀京為,平步青雲,對吧?”
梁丘舞平靜的眼中閃過一異,在著謝安許久後,喃喃說道,“你效忠的那位九殿下,可幫不了你到這份上……原來如此,你在冀京除安樂王府外,還有其他的人脈,這真是沒想到……”說著,眼中出幾分疑,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去清河縣上任,而是要繼續呆在九殿下邊,做一個無足輕重的書呢?”
“很簡單啊,”謝安抬頭了一眼比他高半個腦袋的梁丘舞,輕笑說道,“你有你背負的信念,我也有我背負的信念……”
“……”梁丘舞眼神驟變。
“十年之,我定會當上朝中重臣,我隻問你,你能等麼?”謝安的表,異常的嚴肅,嚴肅到與平日判若兩人,無論是梁丘舞還是侍伊伊,一時之間竟都有些失神。
一陣短暫的沉寂過後,梁丘舞微微吐了口氣,搖頭說道,“十年,太長了……”
是麼?
你也這麼認為麼?
謝安苦笑著。
“不過……”人的聲音再次響起。
謝安下意識地抬起頭,見的,是梁丘舞那一張認真的驚豔面孔。
“做做看吧,讓我看看,我的丈夫憑借自己一己之力,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說著,一揚赤紅的戰袍,徑直朝著府門方向走去。
“……”
謝安的心,劇烈跳著,他難以置信地著梁丘舞離去的背影。
,竟然……同意了?
同意了自己那聽上去十分可笑的言論?
不自覺地,謝安握了雙手。
他很清楚地意識到,從這個人開口應下的那一瞬間,他,就再也無法將放下……
因為,他已經徹底上了這個決然稱不上賢惠或者可的人。
“你……你上哪去?”著梁丘舞離去的背影,謝安大聲問道。
站住腳步,回頭瞥了一眼謝安,梁丘舞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平靜而沉穩。
“軍營,點卯!”
“呼!方才還真是奴婢了一把冷汗呢!”
小半個時辰後,在謝安的房間裡,伊伊可地拍著口,一副心有余悸。
抬起頭向坐在桌旁凳子上的謝安,卻見他正不知為何傻笑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謝安忽然開口說道,“吶,那個人,其實也很好說話呢!”
“當、當然了,”突然見謝安開口說話,正在替謝安整理睡榻的伊伊嚇了一跳,隨即著謝安笑嘻嘻的神怪異說道,“奴婢不是說了嘛……”
“對對對!”撓了撓頭,謝安訕笑不已,忽然,他站了起,說道,“我到府外逛逛!”
聽聞這句話,伊伊蹬蹬蹬幾步跑了過來,將謝安攔了下來。
“姑爺,小姐吩咐過,不能姑爺離開府邸半步……”
“誒?”謝安愣了愣,愕然問道,“什麼時候?”
“唔……昨日,大概是辰時吧!”伊伊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
“昨日啊,”謝安恍然大悟,揮揮手笑著說道,“此一時彼一時,不一樣的!”
“話是這麼說,不過總歸是小姐吩咐下來的,姑爺若是嫌府悶得慌,待小姐回來之後親自對說便是……姑爺好不容易與小姐和解,為了這種小事再起爭執,不值得吧?”伊伊連聲勸道。
“這倒也是……”謝安微微點了點頭,畢竟梁丘舞那個人的格,他還是沒能完全吃,萬一若是起了爭執,從謝安的角度而言,也會覺為難。
誰他對那個人充滿了好呢?
不過一想到被自己足在府上,不得出府邸半步,謝安頓時又拉長了臉。
要知道,他這個人最不了的就是無聊。
了眼拉長著臉,一副鬱悶之的謝安,伊伊掩笑了笑,繼續整理著謝安的床榻,並沒有注意到,百無聊賴著背影半響的謝安,眼睛忽然一亮。
“伊伊……”背對著房門坐著,謝安忽然喚道,他的臉上,堆滿了壞笑。
“有何吩咐,姑爺?”伊伊轉過來說了一句,正巧對上謝安那壞壞的笑容。
可能是本能地察覺到了什麼,伊伊一驚,雙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纏在一起。
“說起來,還有一筆帳沒跟你算呢!”
伊伊低了低頭,哪裡會不知謝安口中的[一筆帳]指的究竟是什麼。
“姑爺,奴婢隻是一個下人,您莫要跟奴婢一般見識……”
“你的意思是說,你騙我的事,就不了了之了?”謝安故意板著臉說道。
“奴婢錯了……”伊伊的頭,得更低了,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直看得謝安一陣心猿意馬。
說實話,盡管謝安對梁丘舞充滿好,但是不得不說,固執而偏激的梁丘舞,距離他心目中最完的妻子形象,相差很遠,反而是眼前這名水靈靈的侍,更為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