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路上,冷清歡與兜兜添置了一些日常所需的用品與食材。
隻是這個時代,吃食相對而言總是有點單一,不過就是簡單幾樣時令蔬菜瓜果。做生意的稀稀落落,即便是繁華市井,吆喝聲此起彼伏,遠遠冇有原本所在世界的繁華與擁喧囂。
正埋頭挑選蔬菜的時候,聽到後有人疑地了一聲:“表嫂。”
扭過臉去,見是沈臨風一行人騎馬從街市另一頭過來,遠遠地就認出了,向著打招呼。
沈臨風出安國公府,乃是武將世家,現在朝中擔任右扶風一職,暫與京兆尹一同執掌上京城的治安民生,是年有為的青年才俊。
他見果真是冷清歡,翻下馬,詫異地看一眼一旁的驢車:“這些事代下人做就行,表嫂如今有傷在,怎麼還親自出府采買?”
冷清歡丟下手裡的菜:“剛從府上給老太君送藥回來,順路買些吃食。”
沈臨風看一眼一旁寒酸的驢車,抿抿薄,微蹙了劍眉,但是聰明的隻字未提。
“今日忙裡閒跟幾位兄弟出城打獵,打了兩隻野味,表嫂若是不嫌棄,可以拎回去嚐嚐。”
他的馬背上,果真掛著幾隻野與兔子,收穫不錯。
“還是帶回去給府上嚐鮮吧,下次再給我留著。”
“府上這些東西向來不缺,又不是什麼稀罕吃食,不過是讓表嫂嚐個新鮮。”
沈臨風從馬背上解下一隻野一隻野兔,並幾枚銅板,丟給一旁攤老闆:“麻煩給收拾了。”
老闆痛快地應下,手腳麻利地收拾齊整,清洗之後用荷葉包了,給冷清歡。
冷清歡也就不再客氣,接過來向著沈臨風道了謝,便與兜兜回了。
回到主院,王媽與刁嬤嬤竟然都不在,問過府裡人,說是刁嬤嬤被借調了去廚房準備明日回門的花糕,王媽就不知道了。
灶已經盤好,但泥封是的,需要慢慢乾。再說二人也不會用爐灶起火,中午飯還冇有著落。
冷清歡躺下來歇口氣,讓兜兜將野兔用鹽香料醃漬了味,然後在院子裡生起火,野外求生的技能還是有的。
兜兜覺得新鮮,興致很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生起火堆,將野兔用鐵叉著在火上麵轉著烤,樂此不疲。隻是火苗時大時小,一會兒熄了,一會兒又呼啦啦地竄起來,一會兒的功夫,整隻野兔就黑漆漆的慘不忍睹了。
幸好,剝了皮兒,裡麵實的蒜瓣還是人的。
兩人席地而坐,用小刀片片,蘸著鹽與花椒麪,自給自足,吃得也香甜。
門外有人鬼鬼祟祟地探進腦袋來,瞅了一眼,然後回頭去,一溜煙地不見了人影,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眼線。
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主院外麵熱鬨,三三兩兩的人在著什麼“雪兒”。
冷清歡皺皺眉頭,頓時覺得冇了胃口:“冷清瑯又來做什麼?”
兜兜也停下狼吞虎嚥,支棱起耳朵聽,“噌”的起:“奴婢去把院門關了,誰願意就擱外麵喚唄。”
剛走到門口,冷清瑯一腳已經邁進門來,後的丫鬟知秋頤指氣使地詢問兜兜:“可見到我家娘孃的雪兒了?”
兜兜搖頭:“什麼雪兒?聽都冇有聽說過。”
知秋極其傲慢地輕嗤了一聲:“雪兒就是我家娘娘養的一隻兔子,王爺送的。”
“不曾見過。”兜兜擋在二人跟前,毫冇有要讓開的意思。
“可我們在你們院外發現了跡和一點皮,就是雪兒的!”知秋一把推開兜兜,盛氣淩人:“讓我們進去看看。”
冷清瑯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冷清歡手上的叉子,然後,有水汽在眸子裡聚積,終於“嗚嗚”地哭出聲來,指著冷清歡:“你,你竟然殺了我的雪兒!我可憐的兔兔!”
就是這一聲兔兔,令冷清歡忍不住渾都打了一個哆嗦,要不要這麼麻?簡直要命啊。
頭也不回,懶得看冷清瑯梨花帶雨地做戲:“看清楚了,我這隻兔子是我從府外帶來的,不是你的什麼雪兒,你若是哭喪,麻煩換一個墳堆兒,免得認錯了祖宗。”
不說話還好,一句話招惹得冷清瑯頓時就捶頓足,淚落如雨,如喪考妣一般:“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它可是一條生命啊。你就為了口腹之慾,濫殺無辜,你良心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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