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英俊的臉在海浪中若若現。
“水六郎!”我失聲驚,眼前白閃耀,水箭向小腹,寒氣刺得我皮生疼。
們來不及救我了,生死關頭,我只能靠自己!
腦中閃過一個魅舞的姿勢。我收腹、弓背、彈起,像一片的葉子,平平舒展開來。
水箭著肚皮掠過。我嚇出了一冷汗,水六郎一張,又噴出幾道水箭,分別向趕來援救的們,隨後臉一沉,沒起伏的海水。
“小無賴,你沒事吧?”海姬一掌劈碎水箭,第一個衝過來。
我誇張地彎下腰,捂住肚子:“好痛,你幫我吧。你一,我就不痛了。”
海姬臉一紅,嗔道:“改不了你這張油!”
我眉弄眼,別看海姬子剛,卻最容易害。鳩丹盯著海面,瞧了一陣,不安地道:“沒想到水六郎不但沒有死,還魂不散地跟了上來。上次甘仙子分明已經重傷了他,幾天一過,他竟然又變得生龍活虎。”
甘檸真沉了一會,道:“水六郎的妖力確實怪異,看來他搶不到三件寶貝,是不會罷休了。這段時間,我們要嚴加戒備。特別是你,更要小心。”目不經意地落在我上。
我心有餘悸,這小子夠歹毒,知道柿子挑的,只對我下手。他一定是想先抓住我,再威脅幾個人。
蒼茫的海面上,暮四溢,水六郎彷彿就藏在某一個波浪下,窺視著我們。我不到一寒意。
海姬忽然對我悄悄招手。
“什麼事啊,這麼神?”我笑嘻嘻地走過去。
海姬瞥了一眼遠的鳩丹和甘檸真,低聲道:“小無賴,別沒個正經。水六郎這一夥妖怪,個個妖詭異,將來的行程一定兇險四伏,你就不害怕嗎?”
“怕有個鳥用啊。”我懶洋洋地道:“頭是一刀,頭也是一刀。”
海姬猶豫了一下,道:“隨我來。”手指一點金螺,尖尖的螺口像散開的漣漪,慢慢張大,出一個幽深的,飄然躍螺口,我好奇地跟進去。裡面芒耀眼,宮殿、亭臺、樓閣重重疊疊,華麗緻,儼然是另一個世界。我驚歎地起來:“海姬,你倒很會啊。”
海姬燦爛一笑:“這隻金螺是我在靈寶天尋到的,經過甲的煉製,可以隨心所地變化。在這裡,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別人都不會知道。”手一指,螺口重新收,直到完全封閉,將外界隔絕。
我嬉皮笑臉地道:“原來是這樣,嘻嘻,你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麼悄悄話?”
海姬瞪了我一眼:“小無賴,你的本領太低啦,這麼下去,遲早會沒命的。你,想不想學脈經甲?”
我吃了一驚:“你肯教我?那不是違反你們脈經海殿的門規了嗎?”
海姬咬著櫻脣:“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我是本門的首席武神,他們也不敢拿我怎麼樣。我,我,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
我呆呆地看著,金螺,很靜,靜得可以到海姬睫的。
靜得像我的心,恍惚中,我彷彿回到那個冬雪的黃昏,王家小姐把一塊銀子,親手放在了我的手心。雪花紛紛揚揚,模糊了我的眼睛。
冷的銀子,冰涼的手,我眼中始終無法流出的熱淚。
有時候,接別人的好意是一種痛苦。因爲我不知道,哪一天又會失去。我寧可原本就一無所有。
我別過頭去,逃開海姬真摯的眼神,笑道:“別開玩笑啦,什麼甲,我沒興趣學。”
海姬急道:“如果真像鳩丹說的那樣,魔主出世,我們三個就算聯手,也不見得能保護你的安全。石九郎,土八郎,水六郎,能讓這些妖力高強的妖怪俯首耳的人,一定非常可怕。到時候,你怎麼辦?”
讓脈經海殿知道你私自傳授甲,你又該怎麼辦?我固執地搖搖頭,轉過去,道:“這些天一直煉功,老子很累,想休息休息。”
海姬的聲音有些不滿:“你怎麼不識好歹?”
“是啊,我從來都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我淡淡地道,忽然意識到,妖力低弱的我,已經爲了三個的負擔。
金螺猛地一震,我一個站不穩,向海姬跌過去。扶住我,我的脣,恰好在了的脣上。
的脣,猶如芬芳而香甜的花瓣。我們兩個都渾一震,海姬急忙推開我,滿臉紅霞,我的心怦怦地跳,不由自主地向後退,我的臉發燙,不敢去瞧海姬。這一瞬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四周很靜,靜得可以聽見海姬微微的息聲。
金螺開始劇烈搖晃。“外面好像出事了。”海姬的聲音輕得像蚊子。我這纔回過神,老子的初吻,就這麼沒了。不過也好,要是一輩子留著它纔是不幸。
等我們到了外面,海上,風暴正急。
漆黑的夜空中,一道道閃電劈過,像扭曲的銀蛇,鑽咆哮的大海。波濤滾滾,狂風呼嘯,幾十丈高的海水如同巨大的海,瘋狂向我們撲來。
暴雨傾盆而下。狂濤駭浪中,甘檸真靜靜地佇立在雪蓮上,不聲:“這場風暴,來得有些奇怪。”
鳩丹道:“可能是水六郎搞的鬼!”
海姬一聲冷笑:“這個不敢臉的膽小鬼,只會耍一點見不得人的把戲。”
甘檸真忽然低喝,輕拍劍鞘,一道水氣倏地向我來,掠過側,擊向海面。我急忙回頭,水六郎險的笑臉剛好消失在海浪裡。
海姬立刻撲海中。我暗暗心驚,水六郎是跟定我們了,簡直是個跟屁蟲啊。
過了一會,海姬躍出海面,悻悻地道:“又被他溜了。”
風暴越來越猛烈,電閃雷鳴,巨浪此起彼伏,金螺忽然被高高拋起,又倏地直直墜落。我抹了一把滿臉的水,指著前方,起來:“你們快看!”
茫茫夜雨中,出現了一點點碧的燈,幽幽飄,像是詭異的鬼魂。
幾點碧向我們飄來,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些怪,正提著一盞盞碧的燈籠,慢慢飄遊。這些怪乍一看,還以爲是一個個,但下卻是魚,巨大的尾上佈滿魚鱗。鳩丹皺眉道:“像是深海里的人魚族,看樣子是衝著我們來的。”
人魚紛紛向我們飄過來,海姬森然道:“滾開!”手掌凌厲劈出,金閃過,將一條人魚切兩半,手裡的燈籠落在海中,嘶地一聲,竄起一簇森森的碧火。人魚們裡發出尖利的哭泣聲,急急散開,繞著我們打轉,卻不敢再靠近了。
鳩丹妖豔地一笑:“殺它們吧,省得見了心煩。”
聽到鳩丹的話,人魚們紛紛向後逃竄,一盞盞燈籠了遠,在那裡,我看見一座黑黝黝的海島,無聲無息,像是一個沉默的巨,盤踞在夜中。
碧的燈,在海島上若若現,如同巨眨的眼睛。
海島彷彿是從海中突然浮出來的。三個面面相覷,我眼皮,道:“怪了,剛纔還沒見到有這麼一座島。”我知道事有點不對勁了。
“這麼大的暴雨,我們正該上島歇息一下。”甘檸真凝視著海島,平靜地道:“島上的人,想必也是這麼希的吧。”
鳩丹咯咯一笑:“他們急著去黃泉天投胎,我們怎能不全?上島吧,看看水六郎到底在玩什麼花樣。如果我猜得沒錯,水六郎的援兵趕到了。”
海姬一點頭,金螺乘風破浪,急速遊向海島。
上了島,是一片溼的泥灘,再遠,石嶙峋,林木黑影幢幢,海姬收起金螺,藏耳朵,對我聲道:“你別離開我邊。”
“放心吧,打死我也不離開。”我一面說,一面把歐圓送的財寶背在上。
鳩丹道:“一旦敵人出現,甘仙子正面戰,我策應,海姬就保護好小狼。這次,我們一定要把這夥人一網打盡。”
我拍拍脯:“老子現在也有一點妖力了,不會任人宰割的!”
漆黑的林木深,突然亮起了碧的燈。
兩個的人魚飄然而出。“貴客臨,不勝榮幸。”左面的人魚聲道,右面的人魚接著道:“風大雨重,主人已經備好筵席,爲貴客驚,各位請隨我來。”
兩個人魚的臉長得很像,只是左面的那個,角多出了一顆小黑痣,我好奇地問:“你們是雙胞胎吧?”
左面的人魚點點頭:“公子猜得沒錯,我是姐姐大魚,是妹妹小魚。”
我隨口道:“大魚小魚?有老魚蝦米麼?”
“公子說話真有趣。”大魚噗哧一笑,臉上卻沒有任何笑意,蒼白的臉,被碧映得慘慘的。我發現,雖然看起來青春貌,但眼角有很多皺紋。
我們跟著兩個人魚,慢慢走進叢林,裡面有一條幹淨的小路,白的礫石鋪砌,曲折通向深。路邊,白霧瀰漫,一縷縷在夜中凝結不,中,聽見許多人魚泣的聲音。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只覺得森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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