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濤從村裡回來,就在辦公室埋頭寫工作報告,一個多月深基層讓他頗多,他爲上林鄉基層農民的生活狀況到深深的悲哀,原以爲自己的家鄉算窮的了,不想這裡卻更窮,連溫飽問題都沒完全解決,有的農民家裡窮得連一扇門都沒有,全家只有一牀被子,家裡卻生了一大摞小孩。
不久前在一個村裡就發生了一件人間悲劇,有一對夫妻是近親結婚,生了好幾個小孩都沒養大,到五十幾歲生了個兒子卻是個白癡,寶貝得不得了,家裡很窮,一年吃不上一回,鄉里發點救濟款,就買給兒子吃,兒子吃了就老想吃,後來男人生病死了,兒子要吃老爸的,媽媽不讓,兒子就把老媽也打死了,村支書上門去送救濟款,問白癡兒子爸媽哪去了,兒子指了指房樑頂,村支書一看差點嚇死,房樑頂上掛著一條沒吃完的人。。。
上林的計劃生育工作落後,子還是在於經濟的落後,段澤濤當然不會幻想自己能一下子就改變這種狀況,不過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爲老百姓做點實事,他就會做百分百的努力。
他準備從四個方面著手,第一,加強計劃生育的宣傳工作和知識普及,之前上林鄉的計生宣傳,大都是喊空頭口號,老百姓本不理解,他希在今後的宣傳中,多宣傳現實中的實例,讓老百姓意識到優生優育是改變貧窮狀況的必由之路,至於知識普及,上林鄉基本是空白,老百姓甚至本不知道避孕套是何,固執地認爲結紮和上環會大大地損害他們的,所以牴很大。
第二是富老百姓的業餘文化生活,上林鄉的老百姓業餘文化生活幾乎沒有,晚上天一黑,就拉著老婆忙著造人,人口不炸纔怪,他準備組織鄉文化站開展送電影下鄉活,在各個村設立娛樂室等等,富老百姓的業餘文化生活。
第三是對鄉村各級計生人員進行培訓,提高各級計生人員福利待遇,現在鄉村各級計生人員的工作方式都是簡單暴,這也導致了暴力阻擾計生工作的事件時有發生,而各級計生人員工作很辛苦,福利待遇卻很差,這也導致了他們工作積極不高,工作不得力。
第四是對主接引產和結紮手續的超生孕婦給予一定的資獎勵,比如、米、油之類的,同時在政策上也對主配合計生工作的先進農戶給予傾斜,比如貸款,減免費用、優先考慮救濟款等。
報告寫出來,首先要獲得黨政一把手的支持,沒了黨政一把手的支持,他什麼也幹不了,段澤濤拿著報告先去找了鄉長劉毅,劉毅拿著報告瞟了一眼,說你先放下吧我看看再說,過了幾天他再去找劉毅,結果劉毅說事太多,本沒來得及看,段澤濤也不氣餒,每隔兩天就去找他磨,最後劉毅不了了,只好推說這事他做不了主,要他去找鍾漢良。
段澤濤只好拿了報告去找鍾漢良,其實鍾漢良也一直在關注他的一舉一,這些天來段澤濤腳踏實地的工作作風讓鍾漢良對他的印象大爲好轉,而下面那些村支書對段澤濤的好評更是讓他大意外。
拿到段澤濤的報告,首先那一筆剛勁有力的鋼筆字就讓鍾漢良頓生好,仔細看完段澤濤的報告,有的地方他甚至反覆看了幾遍,鍾漢良嚴峻的臉上第一次出了笑容,他從辦公桌後站了起來,走到段澤濤面前,又主掏出煙遞了一給段澤濤,慨道:“澤濤同志,我要向你道歉啊,過去我總是戴有眼鏡看人,認爲你是從上面下來鍍金的,是個說不練的把式,對你的關心不夠啊!請你原諒。”。
鍾漢良判若兩人的態度讓段澤濤有些寵若驚,連忙道:“不,不,鍾書記,是我的工作還做得不夠好。。。”。
鍾漢良擺擺手道:“澤濤同志不必太過謙嘛,你的報告我看了,寫得很好嘛,不是真正深了基層瞭解況,不是真正開了腦筋是寫不這樣的報告滴,你這一個多月的工作我都看在眼裡,我們鄉就需要你這樣腳踏實地幹部啊!”。
鍾漢良又就報告中的一些細節和段澤濤做了詳細探討,結合自己農村工作的經驗提出了一些建議,最後他在報告上做了批示,要求涉及到的部門全力配合段澤濤的工作,還從十分張的鄉財政出兩萬元做爲活經費,並表示給計生辦的同志每個月增加三十塊的下鄉補。
段澤濤拿了鍾漢良的批示興沖沖地跑回辦公室和田貴珍他們幾個一說,田貴珍笑得合不攏,每個月多了三十塊的下鄉補對來說就意味著每個月的餐桌上多了上十斤,心裡面對段澤濤這個頭產生了真正的認同,聶倩和方東明更是興得跳起來,大喊“萬歲!”。
接下來段澤濤對下一部的工作做了安排,聶倩負責去聯繫鄉衛生院,商量計生知識普及的事,在全鄉開展婦健康普查,方東明去落實送電影下鄉和設立村娛樂室的事,田貴珍則負責計生幹部培訓的事,他則去找鄉文化站和廣播站的站長歐芳商量宣傳方面的事。
第一眼看到歐芳,段澤濤有一種驚豔的覺,想不到在上林這樣的窮鄉僻壤還有這樣的大,一米八的個子,婀娜多姿的材,緻到極點的臉蛋,比起電視裡的那些名模也不遑多讓。
歐芳是上林鄉甚至整個古林縣有名的“冰人”,圍在邊的男人象蒼蠅一樣多,聽說有幾個縣領導對也有些想法,但卻總是冷冰冰的,對誰都不假,而且的未婚夫據說是部隊裡的軍,所以纔沒人敢對做出出格的舉,本來有機會去省文工團,卻不知什麼原因堅持留在了上林。
歐芳並不認識段澤濤,不過沒有從這個年輕帥氣文質彬彬的男人臉上沒有看到其他男人慣有的咪咪的眼神,這讓對段澤濤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和悅地問道:“這位同志,你有什麼事嗎?”。
段澤濤說明來意,歐芳笑道:“原來你就是小段鄉長啊,我這段時間可沒聽你的名字呢,都說鄉里來了個沒架子的‘書生鄉長’,原來就是你啊!”。
這一笑讓段澤濤如同進了一個百花怒放的牡丹園,當真可以說是千百,一笑傾城,一時間竟然看呆了。
歐芳白了段澤濤一眼道:“才還表揚你,怎麼這樣看人家。。。”,話沒說完,白瓷般的臉上就飛起了一抹紅霞,自己這是怎麼了,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向段澤濤撒的意思。
段澤濤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嘟嚕一句:“怪就怪你長得太禍國殃民了。。。”,歐芳杏眼一瞪,跺腳嗔道:“你還說!”。
氣氛越來越曖昧了,段澤濤乾咳了幾聲道:“好,是我錯了,我們還是說正事,過去我們的計生宣傳工作太單調了,大都是喊空頭口號,老百姓本不理解,效果很差,我的想法是把這些口號編順口溜和快板,這樣通俗易懂,老百姓容易接,我還想將我們生活中的一些實例編短劇和小品,組織宣傳隊去下鄉表演,一方面富了老百姓的業餘生活,另一方面也能起到很好的宣傳效果。”。
歐芳定定地看著段澤濤,心裡掀起了波瀾,到底是省城來的大學生啊,想出的點子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臉上又一次飛起了紅霞,意識到自己有些反常,故意唱起了反調:“這裡面有幾個問題,一個是這些快板、短劇啊,小品什麼的由誰來寫,還有就是鄉文化站沒有專門的宣傳隊,演員到哪裡找,最關鍵的是排節目要服裝道,經費從哪裡來。”。
段澤濤有竹地笑道:“這幾點我早已想過了,順口溜,快板,短劇和小品劇本就由我來寫,我好歹是江南大學中文系畢業的,這點應該沒問題,演員嘛,我們可以發鄉機關和單位的年輕人利用業餘時間來排練和演出,至於道和服裝嘛,我們儘量自己做,實在不行再去租和買,鍾書記特批了兩萬塊的經費,除了設立村娛樂室購買象棋、撲克等品,再買些宣傳用的紙張、橫幅什麼的,省著點用也夠了。”。
接下來,段澤濤忙著寫劇本,編快板,業餘時間又組織年輕人排練節目,忙得不可開,而他和歐芳的關係也因爲頻繁的接和配合變得十分親,歐芳的心也很矛盾,一方面對段澤濤的好如野草般不可遏止地瘋長,另一方面又因爲對未婚夫的神出軌深疚,排練節目的時候常常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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