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因爲道路終於疏通而鬆了一口氣，費柴的手機又突然不知死活地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章鵬的號，接聽後卻是範一燕的聲音，埋怨他爲什麼還沒有到，費柴只得實話實說車堵了，中午怕是趕不到雲山縣吃飯了。範一燕又說了些‘憾’的話，還說他們老縣長也很想早點見到他。閒扯了好一陣子才把電話掛了。

司機小杜等費柴掛了電話，才笑著打趣道：“早聽說雲山的範縣長和您關係好，這次過去沾您的，肯定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啦。”

費柴這會已經學會了幾句場話，也笑著迴應說：“好好開你的車吧，這不是你該心的事兒，有啥還能得了你的？”

因爲耽誤了飯點兒，費柴可不想著肚子上路，當年在野外隊的時候，不管在外頭多困難，他上總帶著點“戰備乾糧”，到了鐘點該吃就吃，從不耽誤。就這樣，凡是在野外工作多年的人，大多數都因爲飲食不規律落下了腸胃病，可費柴那腸胃卻一直保養的很好。

眼見前面有個小鎮子，費柴就對小杜說：“小杜，咱們就前面隨便先來點兒吧，皇帝還不用兵呢。”

小杜就說：“那就吃鎮西的大盤**，味道還將就。”到底是司機，長跑的幾條線上，有啥沒啥全都一清二楚的。

果然，一進了店門，小杜就大聲地和店老闆招呼，顯然是門路，不過也有點扯虎皮做大旗的意思，因爲他把費柴和他的銜介紹的很響亮。

因爲只有兩個人，所以點了一個大盤後，就又只點了兩個炒菜。小杜看來有些饞酒，就地問費柴：“費主任，來點兒酒不？”

費柴看得出來他那心思，從心裡不希這傢伙醉駕，可是一口拒絕又有點不近人，就打了個折扣說：“早聽說你就好這一口。行吧，二兩封頂，我就來一兩陪陪你。”

小杜說：“要不你也來二兩吧，這……我多你……”

費柴笑道：“這個多又不是佔便宜的事兒，是量的事兒，我這人稍微多一口都臉紅脖子的，下午過去了讓人家看見了不好看，就是陪陪你。”

小杜見他這麼一說，也就不好再勸，就吆喝老闆打三兩泡梅子酒來。老闆親自打了三兩泡梅端過來打趣道：“我說老杜啊，平時你可是沒有半斤不下桌兒，今兒個是怎麼了這是？”

小杜指了一下費柴說：“我們費主任那是國際的學者專家，萬一在我手裡有個好歹的，我就是切腹也賠不起啊。”

費柴一看又往自己上搭，就笑著說：“還切腹，你日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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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闆也說：“就是啊，再說了，就你那技，不能夠。”

費柴本來就不喜歡喝酒，也就是陪陪小杜，又著急趕路，所以喝的就比較快，而且終歸只有一兩，擋不住幾口喝。小杜端著二兩酒，彷彿寶貝似的捨不得喝，就一點一點的抿，砸吧味道，但見費柴已經開始飯了，這才把剩下的就一口乾了，也盛飯來。可就在這時外頭又進來一人，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兒，穿的彩豔麗，濃妝豔抹的，頗有幾分姿，費柴一回頭正和對眼兒，那孩驚喜地一笑說：“哎呀，怎麼是你？”

費柴的腦袋卻是嗡的一聲，原來這孩正是在朱亞軍那個‘老地方‘打工的張婉茹。

都說在外頭玩給小姐留手機號是人生一大傻，可若是和玩過的小姐意外相遇算不算是一大黴呢？費柴甚至有點後悔讓小杜點梅子酒了，黴和梅那可是同音啊，也許剛纔點個枸杞酒就不會有這種意外相遇了吧。

人家已經笑著打過招呼了，費柴儘管尷尬可也不能裝不認識啊，可又不知道該說啥，就苦笑著對著點點頭說：“呵呵，你好。”

雖然桌子上還有一個小杜，可是人家一點也不怕生，（本來就是乾的不怕生的活兒）幾乎是跑跳著過來，拖過一把椅子來就坐下，笑著說：“真巧啊，我也正想進來吃飯呢。本來打了個黒的想回家，可那司機一見堵車，掉頭就跑了，什麼人啊，還人介紹的呢。”

費柴可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場面，可小杜一下卻來了神，立刻招呼老闆道：“嗨，再那副碗筷來！”然後又對張婉茹溫地說：“要喝點酒嗎？”

“酒？……”張婉茹遲疑了一兩秒，看見小杜和費柴面前都有個空杯子，就笑著說：“行啊，來點嘛。”

這次小杜卻沒直接喊酒，而是用詢問的目看著費柴，裡卻說：“您看……”一邊說，一邊眉還一個勁兒地跳。現在這世道，好像人人都希別人能有點花花事兒，否則就不像在外頭走的，唉……

費柴沒轍，只得說：“我是不敢再喝了，你們再喝點吧。”

小杜原本就沒過夠癮，一聽大喜，立刻喊道：“再打四兩泡梅子！”接著又低聲問張婉茹：“二兩……夠嗎？”

張婉茹看了費柴一眼，笑著說：“夠啦，還不是就爲了陪哥你喝點兒？”的聲音甜的，看來小杜的脊樑骨也跟著素了。不過他頭腦還是清醒，畢竟在他的認識裡，眼前這個小人應該是費主任的菜，自己個兒不能筷子，所以說話什麼的還是比較得。攀談間費柴得知，張婉茹已經不在‘老地方’幹了，不知道從哪兒弄了點兒錢，打算回老家自己開個小店。而的老家居然就在雲山縣的香樟村。

不過張婉茹對只有小杜陪著喝酒不太盡興，所以喝的也比較快，弄的小杜又來了一個不上不下，心中便道：看來是和費主任一路人，臉喝酒的路數都一樣。不過好歹有四兩酒下肚，離著半斤也不遠，雖不盡興，可也算是馬馬虎虎的過了酒癮。

張婉茹和費柴偶遇，不但蹭了一頓飯，而且還解決的通問題。飯後自然而然地就搭上了費柴的車，還落得讓司機小杜幫提一隻很重的箱子。那裡頭也不知道裝了多的瓶瓶罐罐和服，提的小杜呲牙咧的，之前見張婉茹自己提的時候也沒見那麼重啊。

費柴不想和這個張婉茹扯上太多的關係，畢竟從事的那個職業可不怎麼見得。所以上車的時候費柴就坐了副駕，把張婉茹和的超大行李箱扔到了車後座。雖說張婉茹在後座上像只小山雀一樣嘰嘰喳喳的只顧著和費柴搭訕，費柴卻總是有一句每一句的答覆著，只是在語氣上很注意，保持了應有的禮貌。

香樟村局裡雲山縣城還有五六公里，因村尾有一株大香樟子數而得名，張婉茹的家卻不靠道邊，費柴不想把送到家門口，就小杜在路邊停了車，很客氣地對說：“我們還有急事要趕到城裡，就不送你到家門口了，對不起啊。”

張婉茹一點也沒在意，反而笑著說：“看你說的，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啊。”說著，就下了車，自己拖著大箱子下了國道，往村子裡頭走去。

當汽車再度發的時候，小杜朝費柴打趣說：“費主任，不錯的嘛。”

費柴笑著說：“什麼不錯啊，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小杜笑道：“你放心吧，現在是啥社會啊，我不會說出去的……不過看起來面的呢。”

費柴心裡說：“當然面了，說不定你還上過呢。”上卻說：“現在的孩，整容化妝，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路數，其實就是千篇一律。”

小杜點頭道：“就是啊，不過您別說，咱們局那個金焰，整的還是好。”

費柴見雖然說的是自己室裡的人，但總算是轉移了話題，兩害相較取其輕，也就由他說去，並且這裡離縣城已經不遠了，就算是說，也說不了多了。

車進了縣城，費柴給章鵬打了一個電話，電話裡章鵬大呼小的，也不知道興個什麼勁兒，說：“主任，你讓小杜把車直接開到縣招待所來，房間都給你們訂好了。”

費柴就順對小杜說：“讓直接去縣招待所。”

小杜笑道：“章鵬這小子，中午準是喝多了，這都快下午了，不先在招待所安頓好，難道住天壩啊。”

費柴心說：“你中午倒也沒喝。”

縣城不大，進了城沒十分鐘小杜就把車拐進了一個院子，顯然這裡就是縣招待所了。雖說名字是招待所，可從裝潢上看沒個四星下不來。

才一進招待所大廳，立刻就有幾個人迎了上來，迎頭一個就是章鵬，後面還跟著幾個人卻不認識，估計是雲山縣政府的人吧。後來一介紹果然，其中一個還是縣政府辦公室的主任，姓王，另外還有一個人曹龍，是雲山縣重點中學的校長。費柴有點想不通他一箇中學校長在這裡幹什麼？但也沒往深想，也許人家也有公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