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時，徐學平與書李義江纔回來，金國海的助手陳曉鬆也跟了過來。李義江將省委急置的決定跟張知行父子做了說明：“由省檢查院立專案組，按照原來的計劃，由省檢查組給唐學謙案做一個初步的結論，然後將案件移給省檢察院牽頭的專案組，將姜明誠、許思兩個關鍵嫌疑人帶到省城來審訊，金副檢察長希你們父子倆能參與案件的審理。”

這是張恪求之不得的，對爸爸來說，也是接近省高層員的機會。

在徐學平家吃過中飯，張恪與爸爸就隨陳曉鬆來到省檢察院所屬的招待賓館：龍華賓館，專案組按排在一幢小獨樓，張恪過來之前，由金國海率領的專案組員都已經進駐，海州市那邊最快也要到晚上才能接。

張恪希將唐學謙的兒唐婧也以協助調查的名義接到省城來，現在什麼消息都不能向外界，讓唐婧一人留在海州，怕會承不了。

次日，唐學謙案正式移省檢察院專案組審理，唐學謙、顧建萍、唐婧、許思、姜明誠，還有唐學謙的書葉新明等人，以及原檢查組人員一起住進龍華賓館。

因爲省檢查組調查唐學謙賄案過程中，有向外界泄調查進展、誤導調查方向的嫌疑，所以有必要對原檢查組員進行隔離審查，檢查組一行十二個人，抵達龍華賓館就被要求住進專案組隔壁的一棟獨樓，限制與外界聯繫，每個人都被要求將在海州市的調查過程記錄下來，供專案組覈查，對外卻宣稱他們併專案組。

張恪幾乎記不起唐學謙獄前的樣子，印象最深的是九九年法院改判他無罪時，他的神狀態很不好，子佝僂，蓬蓬的鬍子有些灰白，竟像六七十歲的老人。

張恪記得唐學謙就比爸爸年長兩歲。

在二樓的會議室裡，張恪再一次看到接檢查組隔離審查有半個月的唐學謙，他的臉頰陷下去，瘦的厲害，眼睛很疲憊，不過穿著很整齊，短袖白襯衫，袖口、領口都沒有污漬，下颳得很乾淨，他現在還相信省裡會給他公正的說法。

“你給到這裡來接調查？”唐學謙看見張知行，沒有覺得很意外，以爲他也是來接專案組的調查。

“張副書長是專案組借來審查你的案子。”金國海在旁邊糾正他的說法。

張恪聽金國海喚爸爸職務，純粹是給徐學平的面子，他是省檢察院的副檢察長、黨組副書記，爸爸只是底下地區的市政府副書長，跟他差很遠。

“唐市長……”張知行掏出一包玉溪煙，遞給唐學謙，“況很快就會搞清楚的。”又轉過頭問金國海，“金檢察長，能不能將唐市長跟他的家人安排一起？”唐學謙雖然沒有完全洗清嫌疑，但目前的疑點是對他有利的，隔離審查已經沒有必要了，何況張知行也不忍唐學謙一家人都在惶然不安之中，唐學謙與妻住在一起，至給他些信心。

“規定上不允許，”金國海想了想，說道，“讓我看看樓裡還沒有大套間……”

張恪站在一邊，心裡想：唐學謙的案子錯到這一步，金國海也有責任，爸爸的提議是給他彌補與唐學謙之間關係的機會，他哪裡會邦邦的照規矩來？張恪見唐學謙這時候站起來，握住爸爸的手，眼睛裡蓄著淚水，想必知道這些天只有爸爸在爲他的事奔走。

過了一會兒，偵察員將顧建萍與唐婧帶了進來，只隔了兩天，顧建萍的臉更加難看了，給人很虛弱的覺。張恪看了看金國海，這次不用人提醒，金國海先關心的問：“嫂子的臉怎麼這麼差？”回頭吩咐陳曉鬆，“快去把王醫生過來，順便幫唐市長也檢查檢查，中午讓廚房添幾個菜……”

張恪只關心唐婧，頭髮有些，想必沒有心思打理，但是難掩眉眼間的氣，臉瘦了一些，卻更加俏麗了，臉還好，只是脣有些發白，張恪就放了心，站在人後，朝眨了眨眼睛。唐婧疑的看著張恪，以爲他要給自己什麼暗號，沒想到張恪一撅，的臉微紅，眼睛轉向別去了。

張恪就喜歡看唐婧的樣子，臉頰紅，眼睛看上去又長又。

張知行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張恪跟唐婧的樣子，心想這麼安排，唐學謙一家人也能在這裡安心等案取得進一步的進展。

已經走到這一步，案子再破不了，張恪一頭撞死得了，三十七萬家庭存款，雖說跟唐學謙夫婦的收有一些出，但是沒有人會去深究。對於一個長期在領導崗位上工作的人，家庭存款才三十七萬，已然算是清廉的了。

唐婧不用擔心，許思的事該怎麼辦？

隨專案組進駐這裡的醫生替顧建萍做了簡單的檢查，測了、心律，有些低，是這段時間心疲頓所致。

三樓騰出一間套房，將唐學謙、顧建萍、唐婧一家三口送到三樓休息，張恪也找不到機會與唐婧單獨相，隨爸爸、金國海回到設在二樓的臨時辦公室。

在全省委領導的關注下，專案組的效率很高，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裡，將相關檔案、卷宗都調過來。

之前，張恪一直在想，許思看上去是那樣的單純，爲什麼會甘心被丁向山控制、利用？

張恪出一份卷宗，翻開來，首頁右上角著一名的照片，照片裡的俊秀妍麗，窄頰尖頷，標準的瓜子臉，臉頰白，眉又細又長，高的鼻樑，眼睛十分的迷人，張恪心裡想：姐姐長得顛倒衆生，妹妹也這般迷人，真是沒天理了。

這是許思妹妹許維的檔案，在檔案裡記載，許維去年進東海大學才半年就進省軍醫總院進行心瓣缺失修補手，後面附的文件是今天上午急從省軍醫總院調有關許維住院治療的材料。三個月的住院費用加上治療手費用，許家一共花掉十一萬元，材料還顯示許家額外提供大量進口藥用於許維的治療，雖然還沒有進一步的資料證明這些進口藥的價格，想必不會便宜。

答案或許就是這個吧？

專案組的員得到這份材料，也很興，姜明誠給許思的二十七萬，很可能用在妹妹許維的治療上，而不是像之前向檢查組待的那樣，將錢轉給唐學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