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化田帶領歸順的部分虎賁營人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執行皇上布下的命令。
皇宮之的況,雨化田皆心里有數。
當下,首要之重便是“斬首行”——太后的永安宮。
雨化田派大部分兵力,最先包圍住永安宮。
事前,雨化田早已清了崔岑與王瑾等人在宮中的暗探。
為避免王瑾獲知宮消息,包圍永安宮的同時,雨化田也派一部分人拔除這些眼線。
永安宮里,太后正午睡。
心腹太監章安急匆匆跑進來,太后見狀不悅,還未叱責,卻聽他道:
“太后娘娘!外頭來了一隊虎賁營衛隊,包圍住了永安宮!”
章安話音未落,外頭便傳來了一陣陣吵嚷聲。
“怎麼回事?誰敢如此放肆,竟到哀家這兒撒野?!”
風榻上雍容華貴的太后眉眼一沉,冷厲發問。
跪在地上的章安道:“娘娘,是個名雨化田的侍,他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
太后詫異,繼而震怒,怒極反笑。
“皇上的命令?哀家倒是不知道,皇帝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大了!”
皇上自登基以來,莫說敢違逆了,就連面對都畏懼恭謹,小心翼翼。
今日卻敢派人圍了的永安宮?!
他是覺得自己翅膀了,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章安也覺得皇上今日行為,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安安分分當一個傀儡皇帝多好,非要現在找死?
“娘娘平日待皇上仁慈,如今他卻不將您放在眼里。那些人舉止放肆,恐怕外頭的章全,攔不住他們多久。”
太后神狠,抑著怒火,冷聲道:“章安,出去告訴他們,皇帝馬上、立刻給哀家滾過來!
他若是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別怪哀家不顧念母子之了!”
這兩天皇帝那兒行為有些反常。
他在自己的后宮諸妃中小打小鬧,太后都懶得理會。
可現在他卻針對到頭上了?
看來這段時間,對皇帝還是太縱容了些,反倒讓他忘乎所以了!
……
永安宮中,太監宮因背靠太后,在宮中作威作福慣了。
皇上弱勢,連帶永安宮里的宮人,對皇上也沒幾分尊敬。
現在宮門突然被圍,他們莫說懼怕了,反還呵斥起了雨化田。
太后的另一名心腹太監章全指著雨化田厲聲叱罵:
“你們這群狗奴才!連皇上都敬太后娘娘三分,你們卻膽敢在這兒撒野?!都活膩……”
話未說完,一道劍影閃過,章全人頭骨碌碌滾落了下來。
猩紅的鮮,噴濺了章全側附和罵的太監們一。
雨化田面無表還劍鞘,瞇眼冰冷道:
“抗旨不遵者,殺!”
雨化田話一出,兩名衛刀劍出鞘,干脆利落地斬殺了隨同章全囂的太監。
章安領著太后的懿令,氣勢洶洶出來,卻正好撞見這一幕。
如注般噴灑的鮮甚至遠遠地濺到了他的臉上。
章安腳下一,險些站立不穩,臉發白。
章全與他都是永安宮地位一等的大太監,宮里誰不知他們兩人是太后的心腹?
可現在那雨化田,卻眼都不眨地殺了章全!
永安宮的宮人,他們分毫不懼,照樣殺!
章安驚慌失措返回去將外頭的況,告知了太后。
太后聞言臉微變,怒火中燒又不安,再也坐不住了。
出來一看,見宮門口流一地,橫七豎八地躺了數名宮太監的尸首。
雨化田持劍而立,俊的面上冷凝肅殺。
看到太后出來,臉上神也并未有一分波。
太后臉陣青陣白,厲聲叱道:“放肆!”
雨化田公事公辦的語氣,不卑不吭開口:
“太后娘娘,我奉皇命行事,此些婢子敢違抗圣意,其罪當誅!”
終究是垂簾聽政,有崔家撐腰的專權太后,即使見到濺宮門的場面,心驚懼,但也很快穩下心神。
冷冷一笑,雙目幽冷凌厲:“皇帝好大的天威!他是忘了,這永安宮的主人是誰了?!”
莫說永安宮,整個皇宮的主人現在都是!
當初若無的扶持,太子如何能登上這帝位?
是給了他榮華富,現在翅膀了卻想反?!
既然他不珍惜眼下的榮華,那也不介意換一位皇帝!
自家哥哥在朝堂一手遮天,加上自己的份,換個皇帝豈不易如反掌!
章安攙扶著太后,亦是出聲為主子鳴不平。
“太后娘娘貴為帝母,皇上當敬之孝之!然今卻縱容刁奴在太后寢宮撒野,濫用私刑,誅殺宮人。
此舉,有違孝道!你們就不怕傳到朝堂那兒,皇上被文武百諫責嗎?!
現在有太后在旁,狐假虎威的章安也不怎麼懼怕雨化田等人了。
雨化田冷冷抬眸,掃視永安宮一眾,聲音鏗鏘有力:
“陛下乃九五之尊,天下共主。其旨便是天意,誰敢不滿?誰敢不遵?!”
太后臉更難看了幾分。
眼前此人,不過一小小侍,可竟令太后心里升起了一寒意。
被雨化田盯著的章安,更是寒籠周,嚇得渾一。
皇上這次是鐵了心要與作對嗎?
難道他還真以為,派人圍了的永安宮,便可從手中奪回權力?
背后可是崔家!
宮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崔家想必已接到消息。
不對……
這侍率領是祿勛手下之人!
今早接到祿勛被殺的消息,太后倒沒當回事。
卻不曾想皇帝派人殺了晁恍,竟迅速收攏了晁恍手下的部眾!
如此細想,這些賤婢劣奴膽敢包圍永安宮,是否代表著皇帝要染宮廷?!
太后越想越心驚,乃至手腳冰涼。
是相信兄長能派人來助解圍,可若兄長收到消息不及時,救援不及怎麼辦?!
此時,自己已是甕中之鱉,無可逃了!
一時間,太后心如麻,驚懼無措,忽覺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
“娘娘……太后娘娘!”
章安面無人,驚慌地扶住昏昏倒的太后。
雨化田冷淡掃了一眼剩下那些戰戰兢兢永安宮人,道:
“太后娘娘子不適,還不扶進去休息?”
眾人聽到這話,如蒙大赦,慌忙扶著太后進殿。
一名穿利落勁裝錦之人,匆匆來到雨化田前。
這是西廠初步確定的服。
著此裝者為雨化田心腹,無需任何稟報,可直接面見督主。
此人手付挎刀,單膝跪地,沉聲稟報:
“督主,方才有幾名太監趁逃跑,本屬祿勛麾下的諸名中郎將,現正率領人馬疾行而來,有上千余眾!”
即使算上遣派出去捉拿暗嘆的那些人,敵眾仍數倍于己!
雨化田雙眼微瞇,臉鐵青,下意識握腰間之劍。
圣上大計,絕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