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全球大進化
兩人的希在行駛了十多公里之後就破滅了。
高速公路的地基被瘋狂生長的植被拱破了,原本結實平整的路面出現了數道寬窄不一的裂,有些裂深達四五米,車過不去了,人更不用說了。
叢夏站在大裂前,重重歎了口氣,「要不咱們繞路?」
天壁搖搖頭,「沒用,就算我們假設其他地方的路沒有變這樣,繞路我們恐怕也找不到那個機場。我的導航圖是在有衛星信號的時候更新的,不能換路線。」
叢夏抓著頭髮,苦惱不已,「兵哥,我們恐怕撐不了多久了,我們,其他人,都一樣。」
天壁慢慢握了拳頭。
末日第四天,大部分通信系統和基礎建設都已經停運了,目前唯一還能正常運轉的,只有飲水,可能是因為供水系統的自化程度比較先進,再者,整個昆明市目前還沒有完全離政府管制,沒有電、沒有網,人都還能活,沒有食也還能吃野草幾天,但是沒有水,這麼大的城市,幾百人的暴,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恐怕供水系統是目前政府和軍隊拼了命在維持的。
但是能維持到什麼時候呢?
再過兩三天,因為營養短缺和如魔鬼般變幻莫測的天氣,質較弱的老人、婦就會大批死亡,恐慌會和瘟疫在同一個時間傳染整個城市,叢夏能預測到未來一個星期,這個城市會減至30%的人口,還不包括那些淪為變異植糧食的同胞。
叢夏知道自己顧不了別人,他甚至連自己都無法逃離這個地方,可是一想到他要面對那麼多的死亡,他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
天壁把叢夏從地上拽了起來,「回去吧。」
回去哪裡,不言而喻。
現在除了重返昆明,他們沒有第二條路了。比起宿在荒郊野外,城市裡至能找到寒的和遮風擋雨的地方。
叢夏問道:「我們就這麼放棄了嗎?」
天壁發汽車,往原路返回,「不,我們想辦法接軍隊,也許他們能幫我們。」
叢夏點了點頭,「這確實是個辦法。對了,你是隸屬北京哪個軍區的?來雲南執行什麼任務啊。」
天壁淡淡道:「問。」
叢夏一點也沒有因為他的態度退卻,反而來了興趣,「為什麼不能說?是前面的不能說還是後面的不能說?如果是後面的我能理解,但要是前面的都不能說,哇,你不會是傳說中那種超級厲害的機特種部隊,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吧?」
天壁瞥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吃飽。」
「啊?」叢夏愣了愣,「什麼?」
「話太多。」
叢夏嘿嘿一笑,眼中有幾分傷,「我要也跟你一樣,這幾天悶都悶死了,咱們互補一下不是很好嗎。雖然你不怎麼說話,但是我喜歡和你聊天的,要不然我跟誰聊,誰知道我還能說幾天的話呢。」
天壁又看了他一眼,那溫和真誠的笑容,很能讓人放鬆警惕。叢夏雖然弱了點,但是腦子不笨,也從不主給自己找麻煩,而且很有自知之明,很聽話,作為一個旅伴,天壁對他總還是滿意的。
叢夏又道:「眼看要天黑了,咱們今晚睡哪兒?要不回我家吧。」
「不,你家離那棵松樹太近,就在市區外圍找個房子吧,等天亮再回市裡。」
叢夏從天壁的包裡翻出地圖,「我對市裡的路比較,咱們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然後我畫個路線出來,一定避開松樹。」他用筆在地圖上畫了個圈,中心的位置就是他以前公司的寫字樓群,「假設它現在的攻擊範圍是一公里,這個距離應該足夠安全了。」
「把市裡的大型超市也畫出來。」
叢夏據記憶把三家大型超市都圈了出來,「這些地方恐怕沒剩下什麼了。」
「沒錯,這些地方是我們要避開的。」
叢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總會有些不死心的人聚集在超市附近,人太多了很容易造。
「然後是加油站,地圖上有標示的,圈出來。」
叢夏把加油站也一一標注。
倆人一邊商量著明天的行程,一邊在地圖上圈圈點點,天黑之前,終於回到了幾個小時前他們出發的地方。
離日落大約只有半個小時了,街上空無一人,在這樣肅殺的環境下,恐怕沒人想在一片漆黑中出現在大街上。
城市的燈火,彷彿離他們無比地遙遠。
「就這裡吧。」天壁把車開進了一個小區。
倆人把重要的東西背在上,就近上了一棟樓,就像上次為了躲避突然的降溫那樣,找了一戶空房子破門而。
天壁打開手電,環視了一下屋裡,一間普通的民宅,面積不過五十多平,一室一廳,選這麼小的房子,就是為了杜絕視覺死角,上次那隻猴子,差點要了他們的命。
叢夏道:「省著點兒用手電吧,咱們今天找了那麼多家店舖,才撿到人家拿剩下的幾塊兒電池,哎,連蠟燭都被搶沒了,不知道這家有沒有,我找找。」
天壁關了手電,「別找了,睡覺。」
叢夏癱坐在地上,「我要洗個澡,趁還有水,我已經三四天沒洗澡了,要不你先洗?」天氣炎熱,倆人又一刻不停地在活,早就一臭汗,服也髒得像從泥地裡滾出來的,叢夏這輩子都沒試過三四天不洗澡的滋味兒。
「你先去,我找服。」趁著叢夏洗澡的時候,天壁進了主臥室,翻找著櫃裡的服,叢夏是中等個頭,一米七八左右,合適的服一櫃子都是,他就麻煩了,翻了半天,勉強找出來一條T恤,穿在他上就的了。
他剛拿好服,叢夏突然喊道:「天壁,你忙完了就來洗吧,水流變小了,我擔心會限水!」
天壁把上的武卸下來裝進包裡,然後才了服直接進了浴室。
叢夏正在,沒想到天壁連門都不敲,不知所措地說:「我……我先……」
太還沒有完全下山,浴室裡依然有些昏暗的線,倆人在毫無預兆的況下突然赤相對,叢夏有點兒傻住了,天壁卻沒有任何反應,他自從進了部隊,從來沒單獨洗過澡。唯一讓他覺得不習慣的是,他看夠了發達的黑-,像叢夏這樣皮白皙、細胳膊細的男人,在他眼裡跟人差別不大。
天壁皺了皺眉,「讓開。」
水流果然變小了,他需要抓時間洗完。
天壁閉著眼睛從頭到腳沖洗著,叢夏到一邊,僵地著,他明知道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看到天壁赤-的的瞬間,還是張得舌頭直打結。
他的目忍不住往下走,看了一眼天壁兩間的件。
這……這……這麼大……
同樣是男人,這也差得太多了吧。
「你看什麼?」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壁已經睜開了眼睛,冷冷地看著他。
叢夏猛地抬起頭,臉瞬間燒了,臉耳都紅彤彤的,「我、我不是……」
天壁瞥了一眼叢夏的小兄弟,輕輕佻了挑眉,轉過了頭去。
叢夏憤不已,抓起浴巾一邊一邊跑出去了浴室。
天壁洗完後,誰也停了。
叢夏剛換上乾淨的服,天壁就圍著浴巾走出來了。
「你接水了?」
「嗯,接了兩盆,怕明天不夠用。」
他拎起自己的子遞到叢夏面前,「給我洗了。」這家沒有合適他的子,只能穿原來的了,天氣炎熱,睡一晚應該就干了。
叢夏接過服,盡量避免去看他滴著水珠的,「哦,你外套呢?我給你一起洗了吧。」
天壁毫不客氣地把外套也扔給了他。
叢夏的父母在他上初中的時候就意外過世了,他從那時開始都是自己生活,他能照顧自己,也樂意在力所能及的時候照顧邊的人。
洗完服出來,他看到天壁正坐在沙發上研究地圖。
叢夏也坐了過去。
一清爽的沐浴的味道撲進鼻息,天壁的鼻翼輕輕鼓了幾下,這些天下來,他聞過酸腐食的味道、腐爛的味道以及各種或噁心或恐怖的味道,唯獨此時叢夏上的味道,讓人覺得好聞,也許是對現代化生活的懷念,總之,他第一次覺得一個男人上的味道可以用好聞來形容。
叢夏把漉漉的腦袋湊了過去,「咱們的路線不是定了嗎?你看什麼呢?」
天壁推開他的腦袋,「滴水。」
叢夏不好意思地笑笑,「你還有什麼想法需要流的?」
「路線基本確定了,睡覺之前,我們研究一下古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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