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終賦】

20、第二十章

皇帝的病一直不見起，不管他心裡多不甘願，政事上也得開始倚重褚紹陵了。

皇帝自然不放心將大權全部給褚紹陵，為了牽制褚紹陵皇帝將已經懂事了的四位皇子都到了病榻前，好好勉勵了一番，最後笑道：“朕的病拖著不肯好，沒法子，正好給你們兄弟試煉的機會，以後你們四個每日都要去閣聽政，多聽多看，看看那些老臣是怎麼理政事的，決議不下的事你們要商議著來，懂了麼？”

幾兄弟垂首稱是，皇帝看著穿著親王服飾的褚紹陵笑笑：“陵兒多照看著你幾個弟弟，你在閣聽政時間最長，他們有什麼不懂的不會的你多提點著些。”

褚紹陵含笑頷首：“那是自然，父皇放心就是，還盼著父皇早日康復。”

皇帝點了點頭，跟幾人說了一會兒話他神就跟不上了，擺擺手讓人跪安了。

皇帝怕褚紹陵趁機攬權，褚紹陵索本不管這些事，從這天開始每日進了閣只聽不說。

褚紹心眼多，褚紹陵不出聲他也不會出聲，褚紹阮剛遭了教訓如今萬事不敢出頭，平日也不怎麼說話，褚紹陌以為終於到他施展了，每日去議政比誰都積極，褚紹陵冷眼看褚紹陌上躥下跳，果然沒幾天褚紹陌就出了子，鹽科的事他都敢手，不懂裝懂，想要一口吃個胖子籠絡自己的勢力，可惜鹽科這一塊是皇帝的地，沒等褚紹陌真的手就被皇帝傳到了承乾宮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將他扔回了誨信院跟褚紹隋一起接著聽太傅們講課，經此一事，皇帝被氣的病更重了。

踢走了褚紹陌後褚紹陵才開始真的著手政事，如今梓君侯是吏部尚書，不事方便了很多，開春後幾次慶典的護衛差事都被褚紹陵派給了驍騎營統領衛戰，不大臣都看出了褚紹陵是在著力提拔衛戰，心裡都有數，褚紹阮沒有覺得有什麼，只以為這是褚紹陵要提拔的親兵，只有褚紹看著衛戰的名字微微出神，他約記得，那日的那個侍衛衛戟。

褚紹命人查了下衛戰的籍貫，不用多難就知道了衛戰和衛戟的關係，褚紹看著底下人呈上來的東西若有所思。

早朝後褚紹陵去慈安殿給太后請安，褚紹陵封王后太后越發安心，越看孫兒越滿意，細細問了近日褚紹陵的飲食，又囑咐了一番，正說著話外面傳馥儀公主和甯貴人來請安了，太后對這對母雖然不厭惡也沒有多喜，淡淡道：“告訴們我今天神短，就不見了，讓馥儀小心氣候，別再病了，改天哀家再見們。”

褚紹陵聞言笑道：“我有好幾日沒見四妹妹了呢，皇祖母就見見吧，多點人也熱鬧。”

太后了眉心，笑了：“罷了，知道你總想著你四妹妹，傳。”

馥儀公主和甯貴人進來請安，太后一笑賜了座，道：“馥儀近日可好？”

馥儀公主不像褚紹陵每天都能見到太后，上次當面請安還是半月前，中間就算真有什麼頭疼腦熱的太后也是不知道的，馥儀從小不寵亦不在意，笑笑：“回皇祖母，很好。”

褚紹陵嘗了一塊點心，笑道：“我聽聞四妹妹最近紅越發好了，什麼時候再給我繡個荷包吧，上次那個不配服了。”

“大哥喜歡我回去就繡。”馥儀抿笑了下，“回來給大哥送過去。”

褚紹陵點頭：“若是繡的真好我就送給皇祖母，回頭沒準還要麻煩四妹妹再給我繡。”

太后撐不住笑了：“你這孩子，什麼東西也要先給哀家，只是你帶的東西給哀家有什麼用？哀家能戴麼？！”

褚紹陵好像剛反應過來一般，笑道：“也是，那四妹妹就給皇祖母繡個香袋吧，要國天香的花。”

甯貴人這才聽出來褚紹陵是拐著彎的幫馥儀在太后面前盡孝心，心裡念不已，垂首笑道：“公主昨日還繡了一幅牡丹絕，只是不知道太后娘娘缺什麼，沒有做出東西來，如今看倒是正好了。”

太后笑著點頭：“難為你有心，平日裡不要總讓馥儀窩在自己宮裡穿針引線的，費神也傷眼睛，沒事多出來走走，哀家看著也舒心。”

甯貴人起答應著，悄悄向褚紹陵激的點了點頭。

同一時刻的碧濤苑裡衛戟正在跟張立峰下圍棋，衛戟不懂得為什麼自己要學這些，但張大將軍要教，他自然要認真學，他執黑張立峰執白，棋枰上黑子被殺的節節敗退。

張立峰下手毫不留，也不管衛戟是剛開始學，下過幾盤張立峰慢慢發現，衛戟每一盤都會有進步，而且同樣的套，衛戟絕不會鑽第二次。

張立峰心裡暗自驚異，表面上什麼都沒說，兩人下過十盤後收枰，衛戟將張立峰好好的送了出去，剛回來想再好好的研究一下的時候外面傳四皇子褚紹到。

褚紹陵不在，褚紹應該馬上就會走，因為上次書房的事衛戟不太想見褚紹，自己找了本書來看，褚紹陵昨日看了一個話本說不錯，衛戟也想看看裡面講了些什麼……

王慕寒見褚紹來了忙迎了上來，笑道：“四皇子安好，王爺去慈安殿給太后娘娘請安還沒回來呢，奴才先給您沏杯茶您等會兒？”

褚紹往裡面看了一眼，並沒有看見衛戟，以為是跟著褚紹陵出去了，心中一想起另一件事來，道：“無事，朝中的一點小事，我們商議的差不多了，現下要開發，急等大哥的印要用，大哥的印放在哪了？”

王慕寒苦著臉：“四皇子可算是問著老奴了，王爺的大印老奴哪裡得著？”

褚紹輕笑：“那耽誤了事，父皇責怪起大哥來誰擔著？大哥的印必然不會隨帶著，肯定就在這宮裡了，你快找來給我！”

今年去南方巡查的吏名單還沒定下來，褚紹陵和梓君侯把持的，褚紹一點也不進手去，這是個差，褚紹也想派些自己的人去，正好趕著褚紹陵不在的時候將事定下來，褚紹陵一直疼他，想來知道了也不會真的如何。

王慕寒並不知道前面的事，他一向看待褚紹與其他皇子不同，當自己半個主子一樣的伺候，聽了這話全信了，急道：“可不能耽誤了王爺的事，但王爺的大印老奴實在不知啊……對了，衛大人在宮裡呢，問問他就知道了！”

衛戟這半日一直在書房裡聽著兩人的話，知道避不開，只得起出來請安，褚紹這次倒沒為難他，只是笑道：“你在正好，去把大哥的印拿來，有急用。”

褚紹剛說的那些衛戟不太懂，他只知道褚紹陵說過上次巫蠱之事是褚紹賣的褚紹陵，他心裡原本就只忠心褚紹陵一人，更別說是曾經害過褚紹陵的人了，衛戟聞言搖了搖頭：“王爺不在，不能王爺大印。”

褚紹費口舌說了半天都不行，冷笑：“今天這事開發不了，讓父皇知道了定然會發怒，你想害死大哥？把大印給我找出來！”

衛戟還是那一句話：“王爺不在，大印不能。”

褚紹怒極，斥道：“跟你好好說幾句話你還長臉了！不過是個看門狗，你敢不聽我的話？！”

衛戟垂首：“臣就算是看門狗，也是給王爺看門的狗，王爺不在，大印不能。”

衛戟油鹽不進一臉的淡然，褚紹好說歹說都不行，氣的出了一頭的青筋，他又怕褚紹陵回來看見，無法只得恨恨的走了，衛戟跟著王慕寒一起恭送四殿下，衛戟看了眼褚紹的背影轉回書房，他心裡還記掛著剛才的話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