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賀知書疼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艾子瑜攙著他去辦公室躺一會。一路無話,艾子瑜心裡不可名狀的越來越強烈,他幾乎已察覺到,自己完了。
賀知書慘白的臉和醫院單人床的床單幾乎融為一,他的眼睛有些失神,人看起來都是茫然的。艾子瑜給他倒了杯熱水:“喝點水嗎?”
賀知書沒接,過了一會兒才低聲喃喃一樣說了句:“我有些冷…”
艾子瑜愣了愣,他不常在這休息,沒什麼單子毯子給賀知書蓋,只能把賀知書厚重的駝羽絨服抱了來給他。
賀知書擁著這件服,帽口一圈的狐貍溫順的在他消瘦的臉頰上,顯示出一種極脆弱病態的。
“你的狀態不太好,考慮考慮住院吧。”艾子瑜坐在賀知書旁邊,又思索了片刻才再次開口:“…你這病瞞不住的…最好告訴人親人吧,你自己撐著太委屈了。”
賀知書慢慢緩過來,他的眉眼溫和,緒總是斂。他輕輕搖頭:“不住院了,能撐到什麼時候算什麼時候吧。”
一個人到極致不是能為他去死,而是可以為他活下去。賀知書已經不想好好活了,所以他只能順其自然,如果有幸他死的早,那便把他的早早的終止在那一天。
醫生也忽然察覺到賀知書的生活不是他所想像的單純簡單,卻找不到頭緒,更不好問什麼。
賀知書知道他今天給人家添了太多麻煩,稍微好一些就要走了。他和艾子瑜道謝,禮貌溫。
“下次治療的時間我會給你打電話。”艾子瑜留不下他,只能找這種並不高明的話題。
賀知書僵了僵,但還是反應過來應了句知道。
艾子瑜忽然有些支吾,臉很微妙,賀知書好奇的看著他,過了會兒艾子瑜才說道:“…你不住的,生活能停就停吧…”
賀知書意外的沒有太多尷尬,心裡有幾分暖意,乖乖應下。
艾子瑜看著賀知書走的背影,心總是不知不覺就揪了。
賀知書回到家之後躺了一個下午,什麼東西都沒口。他吐了五次,最後吐出來的是苦墨綠的膽。
四個小東西聲氣的著圍著賀知書撒,小小的一個個窩在頸項邊,絨絨的的覺直心裡最的那部分。
蔣文旭晚上回來的不早了,本來賀知書以為他不會回來。蔣文旭最近似乎對賀知書比前一陣子上了點心,總不再是不聞不問。
蔣文旭好像對賀知書恢復了那麼些興趣,他今晚應酬喝了些酒,也不嫌棄賀知書抱過貓了,很親昵的直接把他擁進了懷裡。
蔣文旭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最開始賀知書好的時候去應付蔣文旭都顯吃力,現在更勉強。蔣文旭昨天才抱過他,今晚似乎還要來一場。
賀知書對蔣文旭的縱容已習慣,艾子瑜說的話早扔在一邊。他努力放自己在蔣文旭懷裡,強忍著的虛弱和不適任由蔣文旭用那種兇悍野蠻毫不留的力道把他一次一次的貫穿。
賀知書咬住忍住間抑的痛,他沒求饒沒認輸,反而是摟住了蔣文旭的脖子斷斷續續的:“蔣哥…給我…抱抱我…”
那個男人了鼓勵,作更加肆無忌憚,他狠狠衝撞著下那瘦削的軀,卻從始至終沒給賀知書一個吻。最後蔣文旭在賀知書裡,在賀知書耳邊含糊的喃喃出了個人名:“…小沈…”
賀知書的心一瞬間就風化破碎了。
自己不是那個人。
三年前,他被下藥,拖了她上床;三年後,他沒認出她來,又拖了她上床;後來,她不敢穿絲襪,他會;她不敢撒嬌,他會;她不敢撩頭發,他會;不管她做什麽,他都覺得是在引他。最後,他不止要她的身,還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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