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勾纏住,溫刺得沈湛胳膊一抖,不自然的撇開臉,“云小喬,你是在跟我撒嗎?”
“撒能讓你帶我一起走嗎?”真的一點都不想一個人待在這里。
“在這等我,一會兒回來。”沈湛試圖從指間掙,對方十分機敏,一點不放松。
搖頭,不肯放手。
看著的,那道手勁兒可不小,沈湛氣笑,“云小喬,你犟啊,知道我是好人壞人麼就要跟著我?”
“你救了我,我記得。”
忘記了很多事,唯獨腦海中有一幕特別深刻,約記得那人彎腰抱,藏在服里的玉觀音出來,紅繩系著,跟睜眼看見沈湛俯時一模一樣。
剛才沈湛不在那段時間觀察過病房環境,病房寬敞明亮、整潔干凈,還設有單獨會客廳,比普通病房更好些。
沈湛救了還把放在這里治療,要傷害早就傷害了,也不缺“賣”這份錢。
是失憶又不是失智,是好是壞有基本判斷,除非那人從頭到尾都在演戲。
“粘人。”沈湛默認跟上,舉在另一側的手機悄悄打出一行字,臨時改變跟秦玉霜見面的計劃。
過后不久,那位姓秦的士回復:【沒事就好。】
沈湛收起手機,帶云喬在醫院轉悠一圈,回病房跟一位穿著端莊的士肩而過,云喬目不斜視,沒發現那位士停下腳步盯著的背影看了許多,直至消失。
住院修養的病人暫時不能進行太多娛樂活,云喬只能待在病房。
晚上八點過后開始犯困,卻睜著眼睛不肯睡,眼皮子忍不住打架。
沈湛的手游已經結束幾局,他無聊得要死,見云喬坐在床邊打瞌睡,趕催促,“困了就睡。”
“要是我睡著后你走了怎麼辦?”
“你不會是想讓我陪你坐這兒過夜吧?”
托著下認真點頭,“想。”
沈湛表一僵,直面挑起角,逐字打破心中肖想,“想得!”
以前的云喬特別謹慎,察言觀,只要別人表出不愿,幾乎不會再提,更不會直白表達出自己“任”的想法。失去記憶仿佛換了個人,但那種遇事不驚的小淡定格,跟從前一模一樣。
真是個奇怪的孩。
沈湛放下翹起的二郎,揣起手機雙臂環抱,“給你三分鐘時間趕給我睡覺,明天我會過來。”
“十分鐘。”云喬試圖拉長時間線。
“五分鐘。”沈湛抬眸端起臉。
“七分鐘。”云喬豎起手指強行討價還價。
沈湛睨一眼,云喬飛快領悟他的眼神,立馬躺下拉起薄毯蓋好,閉上眼睛,“我睡了。”
病房四周安靜下來,時間一點一滴流失,早已超過所謂的三分鐘。
直到九點,病房門緩緩開啟又輕聲關閉,病床上的孩早已睡得香甜。
房門緩慢合上,沈湛轉,果然見那位端莊的士站在窗邊,他不慌不忙的喊了聲:“秦姨。”
秦玉霜收回落在窗口那道眷念的目,“喬喬的況趙醫生已經跟我說了,反正已經不記得以前的事,別讓知道我的存在。”
“我在國外的工作還需盡快理,暫時無法照看,這段時間就先麻煩你了。”
“秦姨,這不合適吧。”沈湛倚在墻邊,神不變。
“我知道你是個可靠的好孩子,喬喬現在依賴你,最合適不過。”
或許是因為失去記憶,云喬對蘇醒后見到的第一個人產生“雛鳥結”依賴,換作陌生人,這個親媽肯定不敢隨便托付,好在沈湛與有幾分淵源,又跟云喬相識多年,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無論是否恢復記憶,云喬已經被景城大學錄取,將留在這座城市生活學習,如果有可靠地人庇佑,那再好不過。
第二天早晨沈湛沒來,護士送來單獨為云喬準備的早餐,云喬一言不發吃到肚子能接的食量。
大約半小時后,護士進來收拾剩余的早餐,離開時在走廊殺上遇見往病房來的沈湛。
“吃了多?”
“應當是正常食量。”
沈湛擺手示意,掂量手中袋子徑直走向病房。
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暗想過云喬會跟昨天一樣用委屈的眼神看著他,乎乎的聲音讓他留下,誰知一進門就迎來一聲冷哼,“騙子。”
“你說誰?”
“沈湛,騙子。”氣呼呼轉,用背對著沈湛。
記得他的名字,還特意拔高音量控訴他不守承諾的行為。
“我一大早跑去給你買手機,你就是這麼謝我的?”沈湛將袋子撂在桌上,“看來是不想要手機了。”
“手機有什麼用……”希有人陪著自己,或者讓跟著也行,才不需要冰冷的手機,一點安全都沒有。
沈湛:“能玩。”
云喬歪著腦袋,“可我只想跟你一起玩。”
沈湛:“?”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居然從云淡定里吐出來。
那部白新手機最終還是到云喬手中,包括新的電話卡。
“我們之前是不是很?”
“嗯哼。”他不承認也不否認,任由云喬去猜。
“能跟我講講關于我的事嗎?”
“昨天怎麼不問?”
“我需要時間自我調節。”記憶空白,當然迫不及待想知道關于自己的一切,或許是的腦回路真跟旁人不同,一直在心里自我調節。
覺現在才是好時機。
知道云喬會問出口,沈湛早已準備好一套說辭,“你家在寧城,你今年高考畢業報考了景城大學,而你在來景城的路上出了車禍。”
“我原本也是寧城人,跟你一樣上大學后來到景城,你跟我之間……的確有些。”至于深淺,那可就由他胡編造了。
“所以你是我朋友?那我的家人呢?”
“你從小由爺爺養大,爺爺去世后,寧城那邊只剩下你大伯一家,不過你跟他們的關系不算融洽,年就從家里搬了出來。”
“爺爺。”云喬里不自覺的念出那聲稱呼,秀眉蹙起,明顯對這件事有所應。
觀神突變,沈湛不著痕跡岔開話題,“你還有個上學時好的朋友做姜思沅,如果你想,我可以讓你聯系上。”
“姜思沅?”
幾分鐘后,云喬從沈湛手中拿到朋友姜思沅的聯系方式。
面對“陌生”的朋友 ,云喬在vx發出添加好友請求,對方飛速通過。斟酌著發送文字跟人打招呼,對方直接彈來視頻邀請。
云喬“嚇”了一跳。
對姜思沅沒有印象,對方直接彈出視頻,還有些小害怕,并非恐懼,而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下意識向沈湛求助,對方支著下沖點頭示意。
得到沈湛的支持,云喬接通視頻,對面傳來一陣清亮的聲:“喬喬,聽說你失憶了,我真是太難過了。”
云喬正好奇曾經的好友是什麼模樣,卻從手機屏幕里看見令人無言以對的一幕——
姜思沅一只腳吊在床頭,手里拿著游戲機,鏡頭正對著上半,直播在游戲中激戰斗的一舉一。
那中氣十足的神勁兒,著實看不出是住院的傷患。
姜思沅在車禍中傷,剛開始嗷嗚了幾天生怕自己從此以后要坐在椅上生活,醫生反復強調沒那麼嚴重,勒令好好休息不要,姜思沅謹遵醫囑,腳不,手卻不能歇。
于是在醫院打游戲,直到沈湛聯系。
聽說云喬失憶,第一反應是不可置信,而后反應過來卻開始哈哈大笑。
在這短短時間,遭遇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背叛,最親近的爺爺離世,雙重痛苦疊加在一起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去緩解。
結果,一場車禍直接失憶?
現在的云喬健康,忘記了曾經不愉快的一切,或許失憶不是劫難而是恩賜。至于友麼,重新認識一次,們依然能做朋友。
孩之間的友很奇妙,哪怕忘記,們依然是最合眼緣的朋友,聊起共同話題就仿佛回到曾經。
姜思沅專挑有趣快樂的往事,云喬聽得津津有味,連沈湛離開的時候也只是瞄了眼,沒出聲挽留。
直到那人離去,姜思沅才好意思提起,“沈湛對你好像不錯嘛。”
“嗯嗯,他救了我,還送了我手機。”
“你倆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分明記得沈湛跟聞景修是死對頭,云喬前不久才跟聞景修解除婚約呢。
“我們以前關系不好嗎?”
“還……行吧。”謹記不能在云喬面前提起聞景修,暫時不能探究太多,“你轉眼就跟別人好了,我吃醋唄。”
“你不要吃醋。”云喬端正手機,沖鏡頭眨了眨眼,“我以后可是要跟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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