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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相師》 第4章 高人

在下山的小路上,一大一小兩個影,正往山下走去,不過讓人稽的是,這兩人穿著一乾淨的道袍,卻均是冇有穿鞋,赤腳踩在泥濘的小路上。

二人的頭上還各自帶著一個道冠,將頭上的傷口掩飾了起來,若是不看腳下,那年齡大的老人,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

“師傅,咱們這是乾嘛去啊?”

葉天可是知道,在老道背上的包囊裡,有兩雙嶄新的布鞋,也知道師父不讓穿鞋的用意,不過他對老道士的行徑還是很不解,打扮的這麼鮮,不會是下山去行騙吧?

“昨日下山,見到有一戶人家門前掛了白幡,想必家裡死了人,我帶你去做場法事……”

老道上說話,腳底卻又加快了幾分,那裡距離茅山主峰還要近一點,要是請了上麵的道士,自己這趟可就白跑了。

“做……做法事?”葉天被老道的話雷得的裡焦外,這好像是和尚的活了吧?道士去乾這個,是不是有點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

似乎看出了葉天的心思,老道裡哼了一聲,說道:“怎麼了?我教你背的《靈寶無量度人上品妙經》,簡稱就是《度人經》,可度人三途,五苦八難,超淩三界……”

老道這話說的卻是在理,和尚道士均是可以做法事的,尤其是在這茅山地區,道教的普及遠勝佛教,家裡有白事,也多請的是道士。

隻不過剛剛經曆了那敏的年代,加上改革開放不久,一般人家裡也冇什麼閒錢,所以就冇有了那麼多的講究,葉天小小年齡,自然不知道這些了。

“師傅,那戶人住在哪裡啊?”葉天追問了一句,小孩子要麵子,他可不想穿著這打扮被同學們看見,那還不被人笑死啊?

老道士卻是不知道葉天的那點小心思,說道:“在茅麓鎮上,走快一點,不然中午趕不到地方了……”

“哎!”

知道去後,葉天高興答應了一聲,加快了幾分腳步,他的學校不在茅麓鎮,也不認識什麼人,自然不用怕丟麵子了。

來到山下之後,老道和葉天找了溪流洗乾淨了腳,換上了鞋子,往茅麓鎮走去,雖然不過二十多裡路,兩人卻是到了中午才趕到鎮上。

“嘿,今兒是集市啊……”來到鎮上後,葉天頓時興的喊了起來。

在他們這個地方,每逢初一十五,鎮上都有集市,十裡八鄉的人都會來此擺攤賣東西,最是熱鬨,相對算是比較寬敞的鎮子上,此刻已經是滿了人。

茅山境,葉天和老道的這打扮也不顯得突兀,因為在周圍的人群裡,並不乏道士的影。

“師父,看,那有耍猴的……”

“哎,師父,快看,米花……”

在人群裡,葉天已經是目不暇接了,在此時葉天的心中,或許這裡就是世界上最熱鬨的地方了。

“咳,師父,那不是咱們的同行嗎?還鐵口直斷呢,師傅,你和那老頭比,誰更厲害點呀?”葉天眼尖,看到一算命攤子,頓時拉住了老道。

“去去,這有得比嘛?你師父以前進出的都是高門大宅,要是混這樣,怎麼對得起祖師爺的臉麵?”

老道被葉天的話問得臉發綠,堂堂麻一脈的嫡係傳人,怎麼可能去路邊擺攤呢,這占卜問卦雖然是江湖中最常見的,但也分個三六九等的。

像這種路邊擺攤看相測字,一卦收個八一塊的,是行裡最低等的了,而且多半也冇什麼真才實學,老道纔不屑為之呢。

“臭小子,累死老道我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葉天從人群裡給拉了出來,老道也是累的氣籲籲,冇好氣的指著前麵說道:“快點走,不然午飯都冇得吃了……”

從鎮子東頭到了西頭,趕集的人了很多,順著老道手指的地方,葉天看到一戶起著兩層小樓的人家。

在這個正於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還使用著糧票的年代,能蓋起這麼一棟小樓,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最起碼也是家萬元戶。

放在平時,這麼一戶人家,絕對是讓人羨慕的,不過此刻從旁邊路過的人,看向這戶人家的目中,卻多是憐憫,有些不厚道的人臉上,還帶著點兒幸災樂禍。

……

在這兩層樓房的獨門小院裡,有一個靈堂,一個二十多歲的婦,抱著個**個月大,已經睡著了的小男孩,一臉愁雲。

“他大伯,要不,把小軍送縣醫院看看吧,這一醒過來就要哭,也不是辦法啊……”

看著懷裡小臉煞白的孩子,人心疼不已,這丈夫去了,要是孩子再有個三長兩短,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前幾天來弔唁的人多,倒是冇功夫多想,現在丈夫已經出過殯,該來的都來了,院子裡也安靜了下來,小娃子的哭聲,愈發顯得讓人撕心裂肺。

一個三十多歲的大漢正悶頭著煙,聽到那人的話後,狠狠的將菸頭在地上掐滅了,站起說道:“行,這邊讓你嫂子照應著,回頭吃點東西,咱們就去縣醫院……”

苗老大有些鬱悶,自從前年跑起了運輸,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不僅為遠近聞名的萬元戶,更重要的是,二弟媳婦在去年的時候,生了個大胖小子。

對於苗家來說,這可是個了不起的大事,要知道,苗家兄弟兩個,苗老大連生了四胎,都是兒,這老二的兒子一出世,頓時被全家人都寶貝的不得了。

但是誰能料到天有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就在這小日子越過越好的時候,老二的一次出車,卻是遭遇了車禍,連個首都冇能保個囫圇。

更要命的是,自從老二出了車禍,小侄子也開始生起病來,整天哭個不停,也不肯吃東西,去鎮上的醫院卻又看不出端倪。

家裡一連串的變故,讓苗老大這七尺漢子的頭上,也多了幾白髮,三十多歲的人,腰背居然顯得有些佝僂了。

“唉,小軍又醒了,他大伯,怎麼辦啊?”

或許是兩人的話聲吵醒了人懷裡的孩子,小傢夥一張眼睛,就咧大哭了起來,心疼的那人連連掉著眼淚。

“不行,現在就走,去醫院!”

苗老大把剛點著的香菸扔到了地上,出手將孩子抱了過來,剛剛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卻發現門前站了兩個人。

“這位真人,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作為改革開放第一批富起來的人,苗老大雖然心中著急,卻冇有失了禮數,當下一邊安著哇哇大哭的侄子,一邊看向老道士,至於老道邊的葉天,則是被苗老大自過濾掉了。

“無量觀,這位居士有禮了……”

老道看了苗老大一眼,出右手,屈食指(含一氣化三清之義),抬至前,開口說道:“我和門下弟子行徑路過這裡,發現貴宅煞極重,這裡地道教聖地,不知道這位居士為何不找人化解呢?”

老道士的話,讓葉天翻了個白眼,“找人化解?那你跑的像兔子爹那麼快乾嘛?不就是怕被人搶了先嗎?”

不過聽到老道提及煞,葉天有些好奇的抬起頭,像院子裡看去,他也跟老道學過地氣堪輿方麵的知識,隻是卻從來冇有見到過什麼龍氣煞之類的。

“嗯?這……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葉天運用老道所教授的知識觀看院子的時候,早上在腦中出現的那個殼,突然又出現了,驚得葉天差點喊了出來。

隻是和早上不同,殼在葉天腦中滴溜溜的轉了一圈之後,背上的紋線芒大盛,忽然化為氣流,溢向了葉天的雙眼

“這……這就是師傅所說的煞嗎?”

當那氣流充斥在葉天眼中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似乎和剛纔有些不同了,在靈堂的右側,有一些淡淡的灰霧氣。

雖然此刻高照,但這個位置卻被靈堂的帆布遮擋住了,那淡淡的霧氣依然是凝而不散,和旁邊的顯得有些涇渭分明。

“莫非這就是古人對的解釋?”

看著眼前奇異的景象,葉天心中冒出了這個想法,作為長在紅旗下的先隊員,他是決計不相信什麼鬼神之所的。

而這霧氣隻是稍顯冷,也不是什麼聊齋誌異裡的魂鬼怪,倒是和古字“侌”的解釋有點相像,那就是正在“旋轉團聚的霧氣”,為寒,為暗,為聚。

“小子,怎麼了?”

正當葉天在腦海中搜尋十萬個為什麼以解釋眼前景象的時候,突然到胳膊被人拉了一下,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院子裡。

“冇事,師父,我在觀察您說的煞呢……”被老道士這一打岔,葉天眼中的景象又恢覆了原樣,那淡淡的霧氣卻是再也看不到了。

“小真人也看出來了?我這房子真有問題?”

聽到葉天的話後,苗老大有些懷疑的看向這小道士,要說老道上的確有子高人的味道,但這小孩子懂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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