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麽都可以？”謝景晟麵一變，他右手上自己的心口，角向下耷拉著，整個人顯得很是頹喪。

這一刻，謝景晟隻覺得自己的心在作痛，渾的都幾乎凍結了。

花折枝那樣一個高傲的人，竟會為救他而給旁人下跪，更不必提還說出做什麽都願意的話，可見當時，真的走投無路了。

“對，做什麽都可以。那樣小小的一個人兒，跪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任誰見了，也無法對狠下心來。本世子真是好悔，若當日沒有答應，或是堅持最初的條件，就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害了......”

聞言，謝景晟的心瞬間被高高提起，他急急追問道：“你提了什麽要求？”

秦晨冷冽的剜了他一眼，轉過頭去：“我要嫁給本世子。”

“不行！不能答應你。”謝景晟似乎是忘了此事已然過去，他迫不及待地打斷了秦晨的話。花折枝是他的妻，誰都不能搶。

秦晨雙手握拳，咬牙關忍了許久，才克製住將謝景晟打翻在地的衝：“若是應了本世子，你以為還能有你什麽事嗎？”

謝景晟這才稍稍冷靜下來，他麵緩和了一些，聲音卻依舊冰冷：“那你為何還要救本王？”

既然折枝沒有答應，秦晨便沒理由救他，可為何......

秦晨著京城的方向，發了好一會兒愣，半晌後才喃喃：“本世子若不答應，便跪在那裏不肯起。本就弱，我怎麽舍得讓那種苦......”

說著，他角扯出一抹苦笑來，若是他那時能狠下心來多好，便不必在謝景晟那裏遭那麽多罪了。

可惜，如果隻是如果，永遠不了真。

秦晨看了一眼呆愣在墓碑前的謝景晟，看他痛苦地蹲下揪著自己的頭發，聽他口中喃喃喊著花折枝的名字，不由地嘲諷道：“擁有時不珍惜，失去了才追悔，晚了！”

說完，秦晨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景晟依舊蹲在墳前，難以釋懷，而秦晨的影，則逐漸遠去……

待秦晨回到府中，便徑直去了一間裝飾得宛如子閨閣的屋。

象牙白大床上躺著個麵容姣好的子，隻是瞧著麵有些病態的白。若是有識得的人瞧見的樣貌，定然會大吃一驚：這不正是那已然死去的武陵王妃嗎？

秦晨站在床邊，低頭癡癡的看了床上雙目閉的子許久，才轉頭詢問一旁的侍：“可曾醒過？”

侍搖搖頭：“回世子爺的話，小姐一直不曾睜眼......王大夫來瞧過了，說心存死誌，若是自己不願醒來，怕是......”

侍說著，聲音便逐漸小了下去。

秦晨愣愣地看著花折枝，心存死誌？

他抿了抿，心中苦笑。

折枝，你就這般他，沒了他，寧願放棄自己的生命嗎？你為何不肯回頭看看，有人一直在後等著，隻要你回頭看一眼，一眼就好......

他蹲在床邊，仔細端詳著花折枝的臉，即便是在昏迷中，也是眉頭鎖。昔日的明全不見了蹤跡，如今的心頭，隻餘愁緒縈繞。

就那樣靜靜躺著，隻是麵上的神似乎有些痛苦。

秦晨抬手上的眉頭，來回輕的額頭，似乎想要將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忽然，他的手頓住了，他到了花折枝眼角的淚，冰冰涼涼的，緩緩滲頭下的枕中。

秦晨拿出帕子，細細為拭去眼角的淚漬，嚐試著輕喚道：“折枝，折枝......”

他仔細觀察著花折枝的反應，卻發現依舊沒有要睜眼的跡象，隻是口中好似在喊著什麽。

秦晨俯下，將耳朵湊到花折枝的邊，細細辨聽。

“不！不要娶，不要......”聲音極小，語氣裏卻滿是痛苦與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