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幾秒，姜晟說：“是祖母親自接并認可的人，我相信祖母看人的眼力，不必去查，以免惹祖母生氣。”

“老太太看人的眼力我自然是相信的，我也覺得施小姐不像心存壞心的孩子，但老宅現在……”

得姜晟一記銳利的眼神，姜海立刻閉了。

“是我失言。”

姜晟沒有就這個話題接下去，而是說：“三年前祖母就認識，祖母曾在家養傷半個月，是個什麼樣的人，相信祖母心里有數。早年有祖母在，海城姜家才能在我祖父去世后不僅沒有沒落，反而漸漸比以往更繁盛。祖母做事遠比你我要謹慎。”

“施小姐既是祖母的客人，我們就盡好地主之誼招待好即可，其他不必考慮。忘恩負義的事，我們海城姜家也做不出來。”

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就算真有什麼別的來意，他人就住在老宅，自會盯著。如果讓一個小姑娘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對姜家不利的事，那他也未免太過無能了。

“往后這樣的話別再說。”

“是，大。”

姜海心嘆，他其實也喜歡施小姐的，但作為姜家的管家，時刻保持著理智在個人上，是他的職業素養。

不過既然大都這麼說了，他也就不多提了。

大能年紀輕輕就接手家里的生意，還把生意經營得井井有條業好評不斷，自能力自不必說。

“施小姐在老宅做客的事，派人去告知五叔一聲。”

“我怕施小姐在老宅走上五爺沖撞了不太好，下午我已經親自去五爺的院子告知過此事。”

“這就好。”

“蕊兒怎麼會陪祖母出門？祖母這位老友最重規矩，就蕊兒那子，拘著幾天能得了？”

姜海明顯覺剛才凝重的氣氛散了些，整個人都跟著輕松了不，笑說：“大小姐許也是在家待得無聊了。大小姐雖然子活，在長輩面前卻也是能做到禮數周全不會失禮的，大不必太過擔心。”

“我不是擔心會在長輩面前失禮，我是擔心拘著子幾天會覺得悶……罷了，祖母年紀大了，有陪著也能放心些。”

姜海點頭笑笑說：“是這個理。”

“大如果實在擔心大小姐會悶，可以多給打電話，大小姐從小最黏大，接到你的電話應該會很開心。”

*

施煙看完一本書已經快到晚上十一點。

把書放回書架，活活筋骨就回房間去洗漱睡覺。沒有很多年輕人睡覺前玩手機的習慣，洗漱好后，拿手機看一下時間就把手機放到床頭柜，關燈睡了。

第二天小趙七點半給送來早餐，施煙已經做完簡單的早鍛煉洗了澡換好服還把臟服都洗好晾好，坐在臺吊椅上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書。

“叩叩叩”幾聲。

房門被扣響。

施煙合上書起去開門。

“施小姐，沒打擾到您……”吧。

話沒說完，小趙看到已經穿戴整齊手里拿著一本書的施煙，再看到被收拾得齊整的房間，聲音就止住了。

“施小姐，您起得很早嗎？”

施煙微笑：“我一般六點起床。”

“六點，那您到現在豈不是很了？都怪我，昨晚我就該問問您的作息時間，早點給您送來早餐。”

“沒事，我還不是很，我只是起得比較早，早餐時間一般是在七點半到八點之間。”

“那還好，我還以為我給您送早餐送晚了呢。早餐在樓下，施小姐是要現在下去吃還是？”

“現在下去吧，我把書拿去書房放一下。”

小趙想說去放或是暫時放在房間里也行，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施煙就拿著書往書房去了。

看一眼施煙往書房去的背影，再看一眼整理得齊整的房間，小趙心嘆，施小姐這也太規矩了，甚至都有了點強迫癥的味道，和大小姐那每次看到都覺得有點凌的房間比起來，就是兩個極端。

不過施小姐這一點倒是和大很像。

單看房間整齊程度就能讓人想到兩個字——

嚴謹。

吃過早餐，施煙問小趙：“現在有空余的車嗎？”

小趙一邊收拾餐，一邊說：“這個我得問問，施小姐是要出門？”

“嗯，打算去買點東西，昨天來時我看了一下，門口不太好打車。”

“施小姐需要什麼東西可以直接告訴我，我讓人去買回來，或是直接讓人送上門，不用特地跑一趟。”

施煙微笑說：“不用，這幾年海城變化很大，我正好趁此機會出去逛逛悉一下，接下來四年我可都要在這座城市生活呢。”

“那我陪施小姐一起吧，我在海城生活了十多年，對這里很悉，可以給您做向導。”

“不會耽擱你的事嗎？”

“不會不會，我最近的工作就是負責照顧您，您是第一位！”

“行，那就勞煩你去問問有沒有空余的車，沒有也沒關系，昨天來的路上我看過，出門大概走半個小時就能打到車。”

“好，我去問問。不過施小姐不用擔心，老宅這邊平時空余的車比較多，應該問題不大。”

半個小時后，兩人坐上了車。

姜海得知是施煙要出門，專程給派了個靠譜的司機。

小趙坐副駕駛，施煙坐后座。

背著一個小斜挎包，就這麼雙手疊放在上端坐著，毫沒有拿手機出來玩的意思，看得小趙直嘖嘖稱奇。

且不說極見哪個年輕人坐車都坐得如此端正，就說施小姐除了剛才出門時將手機放進包里，其他時候都沒有過手機，就很不像現代年輕人的作風了。

關鍵不看手機就算了，視線也沒有到瞄，一直目視前方。

不會覺得無聊嗎？

“施小姐想去什麼地方？”

“先去商場吧，有點東西要買。”

“好。”

正說著，車經過昨天施煙走過的那條林蔭石板道，前方迎面來了一輛車。

看到那輛車，小趙忙對司機說：“先靠邊停一下！”

隨即回頭對施煙抱歉道：“施小姐，抱歉，前面是五爺的車，我們得靠邊等等，讓五爺的車先過。”

施煙想說這麼寬的車道，兩輛車完全能同時通過，但看小趙和司機的神，沒有多言。

“沒關系，只是我們需要和你們家五爺打聲招呼嗎？”

小趙忙說：“不用不用！我們等五爺的車先過就好！”

施煙微笑點頭。

過車窗看一眼從旁邊駛過的車，倒是能看到開車的是個年紀三十上下的男人，但施煙直覺這應該不是所謂的姜家五爺。

他應該是坐在后座，這個角度看不到人。

不是說姜五爺不好在院子里休養極外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