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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是不是……煩我了？”

男人滿眼悲傷地看著他，小巧的部輕輕抖著，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

“你怎麼會這麼認為？”簡清擰起眉，頗為凝重。

難道又有什麼人跟他說了七八糟的話？

聞言，男人低下頭沉默了。

細碎的黑發遮住了他的眼睛，臥室里偏暗的線，令程溫就白皙的皮出幾分不健康的蒼白，從簡清的角度可以看清他翹的鼻子正緩慢地煽著，過了一會兒才囁嚅道。

“以前你很喜歡抱著我睡的，可是現在，你都半夜起來去客房……”

“我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丑的，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懷孕，明明是個男人，卻大著肚子像個怪，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

說著，男人抬起紅紅的眼睛看著他，鼻頭也有漸漸發紅的趨勢，但他忍著沒有哭出來，因為簡清最討厭他哭了。

以前他總罵他蠢，長得和程冉一模一樣，卻比不上程冉一頭發，什麼都不會，遇到事就只會哭，后來漸漸得他就不哭了，再痛也忍著，那樣簡清就會喜歡他一點。

前段時間簡清還會偶爾帶他和朋友見面，可自從他的肚子大起來后，他就不允許他出門了，最近簡清好像特別忙，整天整天得見不到人，晚上回來后也是抱著他躺一會兒，就會去客房睡。

他以為他睡著了，其實他每次都清醒著。有一次他忍不住悄悄追了出去，看見簡清進了客廳的洗手間，接著里面就傳出了奇怪的息聲。

程溫人雖然蠢，但跟簡清在一起那麼些年，被他無數次從里到外吃抹得干干凈凈，自然明白那代表什麼。

那人寧愿自己用手解決，也不愿意他一下……

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雖然已經生過一個寶寶了，但即使是現在的他看著鏡子里著大肚子的自己，都覺得不適應的，簡清嫌棄他這樣也是正常的吧……

男人說的這一番話，就像是一針刺進了簡清里，讓他整顆心都泛起了無法抑制的疼，擰眉沉默地看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

而正是因為這樣的沉默，程溫變得越發不安，垂在兩側的手無意識地收又放開，再開口的時候，和的音質中幾乎帶上了哭腔，局促地低下頭，以為這樣簡清就不會發現他在難過。

“如果、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的話，我以后可以吃避孕藥的……那樣就不會再懷上寶寶了，清想、想那個的時候，我就能幫你解決……”

接著，他猶豫地出手，輕輕扯了扯簡清的上下擺，梗著嗓子小聲道。

“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你別不要我……行不行……”

“如果你不要我的話，寶寶就沒有爸爸了，沒有爸爸的話，就會被人嘲笑的……”

說到這里，一滴淚從男人臉頰落至削瘦的下，像是再也承不住莫大的悲傷，垂下頭小聲地啜泣了起來。

就像貓兒一樣，連哭都不敢太大聲。

程溫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出意外去世了，雖然有媽媽照顧他，可是學校的同學們總說他是野孩子。程冉是他的孿生弟弟，學習績好人又聰明，大家都很喜歡他，所以被稱為野孩子的那個人，只有他。

又蠢又笨，又沒有爸爸的人，只配被做野孩子。

可是他不想寶寶也像他一樣，被人欺負……

男人奇特的腦回路簡直令簡清哭笑不得，心更是五味雜，看著他哭鼻子的模樣又心疼得要命。

無奈地嘆了口氣，手了男人臉上的淚痕，將人輕輕帶進懷里，在他耳邊低啞道。

“別哭了，小蠢蛋……我你都來不及，怎麼舍得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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