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不管是下面磕頭磕得砰砰響的左諫議和其他觀的大臣,還是司馬焦,全都看向了。
空氣一時凝滯。
司馬焦臉上的笑沒下去,他看著,許久沒說話,表顯得有些可怕。廖停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又借著袖子的掩護,悄悄了司馬焦的手。
司馬焦了手指,輕輕吸了口氣,最后皺眉扔下兩個字“算了”,沒有再提起讓那子宮的事,算是饒了那左諫議的兒一命。只是他袖中的手,著廖停雁剛才過來的手指一直沒放。
那個倒霉的子是沒事了,但廖停雁有事。下朝后司馬焦抓著的手腕拖著走,很兇地問:“是不是孤最近太縱容你了?”
廖停雁反省了一下自己:是哦,我飄了。以往保自己狗命要的人如今竟然敢管大魔王。
今天的大膽,可能確實和司馬焦對的特別態度有關。人類的天,就是會得寸進尺,現在的況,也可以說恃寵而——那些表微妙的大臣們大概現在都是這麼想的。
司馬焦一路把拖著回到芙蓉殿,將按坐在榻上,準備就地發火。
廖停雁乖巧狀坐著,拿出自己這輩子最無辜的眼神,其實心里一點都不怕,甚至還想補眠。天氣涼了就是會想躺在被子里睡大覺,剛才在大朝會上也差點睡過去,因為腳底下放的那個暖爐踩著太舒服了,特別是看著下面的大臣抖抖索索,而自己有暖爐,那種舒適倍增長。
司馬焦站在前,出一手指挑起的下,“貴妃,你最近的膽子好似越來越大了。”
是的,兄弟,還是你自己養的。廖停雁心道,覺他的手指冰涼,不由問道:“陛下是不是太冷了?不如讓人拿兩個暖爐進來?”
這還是頭一次,在自己擺出要發火的樣子時,聽到這種話。司馬焦臉上的表一愣,下意識順著說:“我不覺得冷,要那個干什麼,不要。”他說完才覺得不對,沉著臉拉回話題,“貴妃,方才在大朝會上,誰給你的膽子貿然話?”
還不是你給的膽子。廖停雁使出渾演技,了眼角,幽怨道:“陛下,妾那些話都是發自心,妾確實不愿再看到有其他子宮。”好的,好一個妒婦人設,很配宮斗文里的貴妃角。
然而這麼認真地演,司馬焦卻不給面子,他好像很想笑,又不愿意這麼輕易地放過,只能憋著,于是混合了一個奇怪的表,“好好說話,不要故意逗我笑。”司馬焦挲了一下的下,不滿地說。
廖停雁:“……”我他媽哪里故意逗你笑了,尊重一下我的演技不行嗎?我的演技究竟哪里好笑!
演不下去了,手握住自己下的那只手,下都給他涼了。的手溫熱而,拉著司馬焦的手,“陛下,你先坐,妾讓桂葉拿些吃的和秋梨茶來。”
司馬焦里拒絕道:“我不吃。”則很自然的被廖停雁拉著坐下了。
廖停雁微微一笑,“妾想吃。”主要是口,天冷了烤火容易口燥咽干,說話聲音都不好聽了。順便給司馬焦喝點秋梨茶降降火氣。他這個明明看不出生氣還非要和生氣的樣子,真是夠累的。
“陛下喝茶。”廖停雁把桂葉奉上的秋梨茶送到司馬焦面前。
司馬焦沒有手去接,而是就著的手喝了一口,然后嫌棄道:“這什麼茶,一點味道都沒有。”
廖停雁已經習慣他這個什麼都要嫌棄的德了,現在是嫌棄沒味道,要是味道重一點他又要說這個味道太重,所以說不能聽他的,他就是找麻煩,而且對于口的東西都帶著種天然的不喜歡。廖停雁覺得他純粹是慣出來的這臭病。
“妾覺得味道不錯,陛下再喝一口?”
司馬焦又喝了口,就再也不喝了,抱著的腰往榻上一躺,告誡:“下回不許再這樣了。”
“是是,妾不敢了。”廖停雁立刻認錯。
因為口氣太敷衍,司馬焦把的臉扳過來,語氣有些不高興,“你別看那些老東西看著可憐,每一個心眼都比你多。你記住,看著可憐的人不一定真可憐,看著恭敬的人不一定真的忠心。我帶你去大朝會看熱鬧,但你不許參與進這些事,也不要相信站在那里的任何人,否則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廖停雁愣愣地點頭,心中驚訝,覺得司馬焦在自己這里下降到平均線以下的智商突然飛升了。愚蠢的人可說不出這些話,他不是個渾渾噩噩亡國的昏君人設嗎,怎麼突然這麼清醒,還能說這些告誡?
其實擁有原著讀者視角的廖停雁,某種意義上來說比司馬焦更清楚殿上那些大臣們的命運。譬如那個兇權力又大,每天在朝堂上呼風喚雨吆三喝四的都相國。民間有傳他是‘代皇帝’,也就是說他的權利堪比皇帝,他在朝中排除異己囂張跋扈,說要殺誰就殺誰,皇帝從來任其自由不會反對。
這樣一個被朝中許多大臣私底下詬病的權臣都相國,不管從哪個方面來看都像是個臣,然而在原著里,男主帶領的起義軍和秦南王的私軍打過來的時候,是都相國帶兵力抗起義軍,男主用人數雙倍于他的軍隊,都沒能突破他的守關,打了好幾場艱難的戰役,不過最后這位都相國還是沒能抵擋住耀眼的男主環,最終為了守衛國都與皇帝戰死沙場。
而另一位段太傅,雖然是皇帝司馬焦的母族外祖,這些年也一直代表段家等大家族堅決擁護司馬焦,顯得忠心耿耿,但在男主兵臨城下時,也是他最先說服所有大貴族打開城門,放了男主的軍隊京,并迅速投誠了新帝,然后在新朝被重用。
廖停雁看原著時就覺得不能理解,為什麼段太傅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外孫,最后也只能分析他是為了保護家族萬代繁榮,做出了最正確的決定,畢竟那時候的皇朝確實風雨飄搖,選擇更有勝利的一方無可厚非,政客思想不就是這樣。
還有其他大臣,在原著里也不是每個人都出現了名字,廖停雁還記得的都是后期留在陳韞新朝中且有戲份的人。像是每天唉聲嘆氣一副朝廷要完了皇帝要完了的兩位憂國憂民老頭子,到了新朝后還升,后期依然活躍在前線,每每反對陳韞獨寵主,要求他廣開后宮多生孩子。
廖停雁清楚自己沒那麼聰明,所以的原則就是說話多睡覺,閑事管。這次,確實沖了一把,同時,還有點小私心,想知道,司馬焦對自己的容忍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現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這個容不得人忤逆,最討厭他人違背自己意思的司馬焦,真的容忍了的行為,連一點嚴重的后果都沒有,甚至不需要親一下安,拉拉小手就解決了。
看著現在已經癱在邊一副懶散無害模樣的司馬焦,廖停雁忽然覺得苦惱。
看看,先前還說自己不可能改變司馬焦,當貴妃救不了國人,結果現在呢,司馬焦簡直給了世界中心的待遇,搞得有了種說不定自己能改變原本的災難救下更多人的錯覺,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不是去當救世主嗎?
這也太讓人頭禿了。
廖停雁喝了杯熱茶冷靜了一下,掀開薄被鉆了進去,躺在司馬焦邊。算了,皇帝不急,貴妃急什麼。
看窩到邊,司馬焦十分順手的抱著,兩個人在榻上無所事事地閑度時。
不管是廖停雁,還是司馬焦,都已經很悉這種相,他們邊伺候的人也都習慣了,這種時候不會來打擾。據說宮有傳言,貴妃獨占皇帝日久,兩人每日在芙蓉殿廝混,白日宣不知節制,還有人以們的臉做文章,說貴妃臉紅潤,顯然是被滋潤過了,而皇帝臉蒼白,眼底偶有青黑,就是虧損的表現。
廖停雁無言以對,在宮里生活確實滋潤,吃最好吃的飯菜,睡最貴的床,擼最暴躁的皇帝,但要說讓皇帝腎虧,這就不敢茍同了。
現在已經百分之八十肯定司馬焦有功能障礙,不然不會每天抱著睡覺還這麼冷靜。他的黑眼圈,純粹就是休息不好的結果。為了讓他得到更充足的休息時間,不得不舍命相陪,除了晚上,白天有時間就拉著他往榻上躺,偶爾有那麼兩次能讓他多睡一會兒。
司馬焦一旦休息好了,脾氣就會好上一些,還很大方,私庫里的寶貝想要就全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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