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已經數不清他是第幾次被疼痛刺醒,恍恍惚惚間,他看到沈嶼觀出去了,又回來了,站在他床前,沉默地盯著他看了許久,又悄然無聲地退了出去。
嚨干地冒青煙,宋卿瞇著眼,索著起喝水,被子剛落肩頭,下一秒又披到了他的上,作間有只冰冷的手過他赤的皮,刺激得皮疙瘩掉一地。
宋卿嚇了一跳,過了好一會,他適應了昏暗地線,才看到一道高大的影佇立在他床邊,手臂還保持著給他拎被子的作。
“先生。”宋卿嘶啞喚道。
沈嶼觀用鼻音應了聲,彎腰將散落的絨被嚴實地在他側,仿佛是怕進了風,冷著宋卿。
“要喝水?”他做完手上的作,轉倒了杯水,遞給驚魂未定地宋卿。
宋卿驚訝之余,寵若驚地接過水,小聲道謝,捧著水杯喝了起來。
清冷的滋潤了干地嚨,宋卿忍不住大口咕嚕咕嚕地飲盡。
“咳咳咳”他倏地被水嗆到,沈嶼觀連忙靠近,拍背給他順氣。
“謝謝先…”宋卿緩過來,低聲道謝,余音未落,宋卿倏然間發現有點不對勁。
他怎麼沒聞到沈嶼觀的信息素?
沈嶼觀站在他床邊,他沒聞到有可原,但剛剛遞水被,包括現在靠得這麼近時,自己也一點味道都沒聞到,難道他的鼻子出問題了?
宋卿慌張地嗅著空氣,清甜的蘋果香,淡雅的薰香,各式各樣的味道進鼻腔,獨沒有桔花香。
所以不是他的鼻子出問題了,而是沈嶼觀真的沒有信息素味。
宋卿遲疑地向沈嶼觀,沈嶼觀半側著臉,正好也在看著他,深邃地眼眸被纖長的睫蓋住,遮擋了所有緒。
沈嶼觀問,“怎麼了?”
宋卿微微退開,目移到沈嶼觀的脖頸,那里干凈,沒有過東西的印跡,他斟酌半刻道,“先生是服抑制劑了?”
信息素抑制和信息素抑制劑都是控制omega/alpha發熱期,信息素溢出的手段。
沈嶼觀坐到床邊,微不可見地笑了一下,夸道,“鼻子靈的。”
宋卿瞠目結舌,“為…為什麼?”
alpha是站在頂端的人種,信息素是他們地位的標志,沒有一個alpha會藏他們的信息素。
抑制手段是雙方的,但使用的只有omega。
沈嶼觀沒回答,若有所思道,“你為什麼沒逃?”
這個問題仿佛難倒了宋卿,他抿,食指無意識地糾纏在一起。
宋卿著傷口傳來的刺痛,輕聲回道,“不敢。”
他沒回不忍心,沒回不舍得。
沈嶼觀沒點破,話語里帶了點揶揄意味,“平常沒見你這麼怕我。”
他起準備離開,臨到門前,停下腳步又道,“今天這事,我欠你個人,再有下一次離我遠點。”
宋卿贊同的點頭,再有下一次他一定逃得有多快就有多快。
沈嶼觀走后,沒多久天就亮了,宋卿沒有睡意,干瞪著天花板。
他跟宋夫人宋父請了早茶后,宋夫人難得沒刁難他,意有所指地夸了他一通,就放他走了。
他找了一圈李瑜,沒找到人,就自己回去了。
許是為了表揚他的聽話,宋夫人又給他發了段連滟母的視頻。
連滟依舊氣不佳,絮絮叨叨問著宋卿的近況,盡管本得不到回答。
連茯似乎才睡醒,迷離著雙眼,甜甜的打完招呼就被人抱下去了。
視頻短暫,不過幾十秒,宋卿卻看了一遍又一遍。
“給個條件,怎麼樣你才肯放過們?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滿足你。”
消息發過去,卻石沉大海,宋夫人一直未回。
接下來的半個月,宋卿打電話給宋夫人,不是拒接,就是含糊其辭的繞過去。
宋卿沒轍,只能任由宋夫人推。
一大清早,宋卿帶大白出門溜街回家,在門口剛給大白解開狗繩,就見到一道人影從輛黑車里竄了出來,直奔他。
“夫人,”王冶行匆匆地沖到他面前,不敢直接拉走宋卿,急地原地踏步,“先生出事了,有點復雜,三言兩語解釋不清,請您先跟我走一趟。”
說完就腳底生風往黑車走,宋卿見他這麼著急,不好再多問什麼,把大白鎖進屋里,跟著走了。
宋卿聽到沈嶼觀出事,就莫名的一陣心慌,他上車后,促忙促急問道,“先生出什麼事了?”
王冶喝了大半瓶水,神略微平緩,看向宋卿的表有些不解,仿佛在疑什麼,他遲疑地問道,“夫人,最近有什麼不對勁嗎?”
“啊?”宋卿被問的一頭霧水,他回想半刻,迷回道,“沒有。”
“您…”王冶表現的比他還不解,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就是,關于您的腺方面,都沒有嗎?”
宋卿皺眉點頭,“直說吧。”
王冶神凝重,“先生開早會時,突然進發熱期了,而且極為失控。”
“但您…”王冶停止了話。
宋卿卻知道他吐下的話,是什麼。
他的alpha發熱了,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