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

晚餐是在一家私房菜館，會員制餐廳，位于H城南湖商圈，和若頓公司距離不算遠，只是中間隔了一個南湖。

曲思恩定的是包廂，靠湖，一側頭就可以將湖長堤、湖心島以及遠的湖大橋收眼底。

餐廳主打創意菜，口味偏清淡，來這里的客人吃的是環境和價位。

姜未橙到的時候，曲思恩已經在包廂里了。

相比上一次見面時對方偏休閑的著，這次他穿得正規的多，剪裁合宜的西服配上后梳的頭發，看上去氣質沉穩面容俊雅，很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打扮。

兩人上次見面還是剛回國那時候，對方送了一束花，以至于后面沒再應過他的邀請 。

好在，這次曲思恩沒帶花。

等菜的時間里，曲思恩和隨意聊著。

表哥說他在B城大學做過兩年客座教授，主講藝和企業經營兩類，表哥聽過他幾次講座，后來又機緣巧合在某個聚會場合認識了對方，就這樣了朋友。

曲思恩很有才華，但又不是那種只顧著搞藝不通人的個，所以表哥一直很尊敬對方，和他保持著亦師亦友的關系。

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不想讓氣氛冷場，自然是冷不下來的。

姜未橙捧著檸檬水，保持著傾聽，很開口。曲思恩覺察到了，忽而笑了笑：“是對我聊的話題不興趣嗎？”

“不是，只是在前輩面前，習慣傾聽。”

“這是在拐著彎說我老啊？也是，我畢竟大了你十幾歲，三年一個代的話，我們差了不代。”曲思恩眼眸半落，像是想到什麼，“可能我真的老了吧，有時候的確不太明白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

這時他擱在桌上的手機來了微信，他和對方發了會消息，抬眸看姜未橙：“未橙，介意晚餐多個人嗎？”

淡淡笑了笑，表示沒有問題。

包廂的門再次被打開，曲思恩起繞過門口的屏風走過去，很快對話聲傳來。

“為什麼非要來這家，你知道我不喜歡這家的菜。”質磁的嗓音，帶著年人特有的朝氣，年輕卻也……悉。

對方轉過屏風，視線和餐桌后的姜未橙對上，頓時怔在那里。

“怎麼了？”曲思恩施施然坐回原位，側頭看了眼立在那里的年，眸靜淡，“認識嗎？”

姜未橙看著對方，后者卻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像是不敢和對視。

他上還穿著給他做的T恤和休閑，這服版型很好，加上他寬肩窄腰長，完全是模特兒的材，再配上那張紅齒白的臉，愈發帥氣人。

他看向曲思恩，對方表淡定，對某些事，像是早已知悉。

霍曦塵的眉頭慢慢擰了起來：“你什麼意思？”

“這句話不該我問你嗎？”曲思恩拿起玻璃茶壺，朝姜未橙的杯子里加了些檸檬水。

包廂的門在這個時候被敲響，服務員進來上菜，也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那人覺察到包廂里的氣氛，作飛快的上完菜，迅速退出，并的重新將包廂門關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霍曦塵聲音里的惱怒在再一次對上姜未橙的目后弱下來，他走過去，輕輕拉了拉袖，“喂，走不走？”

曲思恩的視線定在他拉袖的作上，他搖頭笑了笑，看著桌子對面的年輕孩：“很抱歉，未橙，這陣子，他給你添麻煩了。”

說到這里，他頓了下，隨后無視年投來的清冷目，開口道：“霍曦塵是我的兒子。”

++++

這句話，猶如投湖面的巨大石塊，直白的撕開了此刻三個人之間平靜的假象。

然而，曲思恩的話并沒有到這里就停止。

“他一直很排斥我邊的異，但以前最多是態度不好，不搭理，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行為。”說實話，那晚的那幕始終在曲思恩眼前揮之不去。

所幸他找人調查之后，知道他和并不是那種關系，可這件事，依然讓他很生氣。

是那種，從男人角度和立場的生氣。

畢竟他喜歡姜未橙不是一天兩天，而且不可否認的是，那晚在步行大道上，和他看起來非常相配。

哪怕他小了六歲，依然比他這個年長十幾歲的老男人站在邊要更加相配。

這種相配的覺不單純指外貌，而是指他們之間的氣氛，自然而親，在霍曦塵面前的模樣，遠比在他面前的模樣要生自然的多，也愉悅的多。

覺是沒辦法騙人的。

如果換做其他人也就罷了，他有很多短暫的甚至稱不上的男關系，可這些年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上心。

而這小子，偏偏跑出來搗，他不可能不生氣。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和你說的，但他現在還在讀高三——”

“我年了！我的行為我可以自己負責，不用你說這些！”他的手始終拉著袖沒有放，而，沒有回應，但也沒有避開，“小時候你沒有管過我，后來也不認我，現在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不要總是重復相同的話。”相比霍曦塵的惱怒，曲思恩明顯懂得收斂自己真正的緒，“這些話一點意義都沒有，你接近做什麼？你有告訴你和我的關系嗎？還有，在今天之后，你認為還會繼續和你維持以前的和平關系？”

這些話，完全是一針見。

霍曦塵沒辦法辯解說自己毫無目的，想法單純。

從一開始，他接近，就是想要看到他生氣。所以他要破壞他們，破壞在曲思恩心中的形象——那些他以為的故意在曲思恩面前塑造出來的樣子。

他要勾.引，讓曲思恩看到對他著迷.瘋.狂，揭破迷.男人所用的假面。

他要讓曲思恩知道，和以前那些人沒區別，同樣虛偽，喜歡騙人和演戲，而他自以為的那些非凡魅力，其實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可他現在后悔了，心底同時涌起陣陣的慌。

如果真的生氣不理他的話，他該怎麼辦？

這種心慌猶如無形的手，掐著他的脖子，讓他到呼吸困難。

這樣強烈的反應，連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從他進到包廂以后，除了剛開始對視時眸底出的驚訝，其后一直都沒說過話。這陣子，他和天天相，多對的脾氣有所了解。

看著安靜溫，其實個很強勢，很多時候心里有了決定，不會像別人那樣信誓旦旦的掛在口上，但往往這些決定很難更改。

會不會生氣到不再理他？

站在側的年始終沒開口和辯駁，這件事，如果他是無辜的話，這個時候早就鬧翻天了。

姜未橙嘆了口氣，要說驚訝，的確是有，但不至于到震驚的地步。

整件事，其實去他學校看籃球賽那天就有所覺察——尤其在今天意外聽見公司同事的議論后。

回被霍曦塵拽著的袖，開口朝桌子對面的男人道：“所以，曲教授的意思是說，他之前跑來應聘，留在我那里當助理，都是有目的的接近？”

“是的。”曲思恩神態始終平靜，甚至還用公筷給夾了菜，“嘗嘗，這里的招牌菜。”

姜未橙沒筷子：“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

曲思恩擱下筷子，眉心微微蹙起，并沒有正面回答：“不管如何，我代他向你道歉——”

“誰要你道歉——”霍曦塵臉沉冷。

姜未橙抬頭看了他一眼，滿臉怒的年頓時偃旗息鼓。

“抱歉，他從小跟在他媽媽邊，我們之間的通不是很好，他的一些想法我也不了解……總而言之，我得正式和你說一聲對不起。”

姜未橙看著對方：“這件事是他做的，要說也不該你來說，更加不需要用這樣沖擊的方式。事實上，你只需要打個電話，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他是你兒子，而我只是外人，一般來說其他人在理這類事的時候，會更迂回，更考慮到自己家人的緒。這樣直白的不利于家人的方式，我也是第一次見。”

曲思恩的臉隨著之后的話而漸漸沉下去，他聽得出來，在說知道今天這次晚餐和面完全是他刻意安排的，而對這種方式很不喜歡。

“未橙，我理解你現在的心，但我想告訴你，你現在并不了解整件事，也不了解他——如果你了解的話，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用這種方式。就像我之前說的，我和他之間存在代，我完全不明白他做這件事的意義何在。”

姜未橙笑了笑，覺得已經沒什麼必要再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