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浚集團的年會地點定在君臨酒店。幾乎每次恒浚有什麼需要用場地的地方,都會選在這家酒店。
作為省的龍頭建筑集團,恒浚每年的年會手筆開銷都相當大。
從好幾個月前就開始籌備活方案,到選定策劃公司,再到年會現場的各項布置,恒浚各分公司派出代表到總部來參加,等所有東西都敲定下來后,年會已經迫在眼前。
恒浚每年的年會除了總部員工與分部員工代表外,家屬親眷及公司合作伙伴也是客人之一。
在賓客名單上看到福沛的名字時,舒清因神驀地復雜起來。
正坐在總裁辦公室里,晉叔叔給看的已經是最終賓客名單。
“福沛既是我們的長期合作伙伴,也算是你們舒氏的親家,他們的位置我已經讓人安排在了最前面,宋氏東的位置就在你旁邊,你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要更改的?”
舒清因想了很久,才小聲說:“那把宋俊珩位置和我的調開些吧。”
晉紹寧挑眉,“為什麼?”
“沒為什麼,就說能不能吧。”
“不能,”晉紹寧淡淡說,“最近本來恒浚和福沛因為地皮拍賣的分歧,不合的傳聞就頗多,如果這時候你們夫妻再表現出點什麼,外界會怎麼想,這后果你不是不知道。”
舒清因當然知道,所以也沒抱希。
“那就沒有了,晉叔叔你點頭就好了,”起,準備回自己辦公室,“我先下樓了。”
晉紹寧又從背后住,“清因。”
“什麼事?”
“企劃書我看過了,你做得很好,”晉紹寧語氣微,比剛剛要親切了許多,“沒讓我和你媽媽失。”
或許是之前被沈司岸夸過了,聽到晉叔叔的夸獎后,舒清因寵辱不驚,但還是下意識的直了背,語氣很做作的謙虛了一把,“沒什麼啦。”
最后一個字沒崩住,語氣上揚,得意洋洋。
晉紹寧默不作聲的笑了笑,“給你帶的特產吃了嗎?”
舒清因愣了愣,“沒有。”
“怎麼沒吃?不喜歡?”
“不會做,”舒清因理由很充足,“再加上最近忙項目,就一直放在那兒沒。”
“家里不是有傭人嗎?”
舒清因撇,“哪有傭……”說到一半又頓住,峰回路轉補充道,“傭人最近請假,不在家里。”
“沒找臨時的?”晉紹寧不解,“難道家務是你們夫妻倆在做?”
舒清因不知道該怎麼接,只能著頭皮順著晉紹寧的話說:“嗯,對。”
晉紹寧有些詫異的抬了抬眉。
再說下去可能要餡,舒清因及時出聲轉開話題,“最近我媽很忙,叔叔你讓我帶給我媽的那份還沒來得及給呢,等閑下來了我和一起吃。”
晉紹寧輕輕點頭,“好,你去忙你的吧。”
從辦公室出來的舒清因驚魂未定,拍著脯心想幸好沒餡。
等再回過神,發現總裁辦的人都在盯著看。
這副驚慌的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是被晉總給教訓了。
總有些擔憂的看著,“舒總您還好吧?要不我給你泡杯茶?”
“啊,沒事,”舒清因搖頭,“謝謝你啊。”
“可是我看您臉不太好。”
“剛嚇到了,緩會兒就好了。”
差點以為和宋俊珩分居甚至是離婚的事兒就這麼瞞不住了。
總嘆了口氣,“舒總您剛來公司不久,而且您任職這段期間晉總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出差,所以您對他工作上的形象有些不了解也是正常的,晉總他在工作方面要求比較嚴格,別說您了,我們整個總裁辦的人沒有沒被他說過的。”
舒清因茫然的啊了一聲。
總看這副樣子,以為是真不了解,晉總剛任職那會兒就跟在晉總邊了,因此對于晉紹寧這個人在工作上的脾得清清楚楚,當下就為這位年輕的小舒總科普了起來。
舒清因年輕,甚至比總還要小個兩歲,又很擺上司的譜兒,平常遇到不懂的事也樂于去跟前輩級別的老員工流,拋開管理能力不談,在公司里的人緣還是不錯的,所以總也沒有在面前慎言的打算。
被灌輸了一大堆“面冷心冷”、“嚴肅沉悶”、“鐵無”的形容詞后,舒清因總覺得總口中的晉紹寧和印象里的有很大不同。
晉叔叔是不經常笑,但也沒這麼,高冷啊好像。
“可能他在工作上是比較苛刻吧,生活中其實我覺得他還好。”舒清因替晉紹寧解釋。
總搖頭,“沒有,生活中我覺得晉總更冷。”
舒清因歪頭,“有嗎?”
“這次我跟著晉總去出差,那邊的負責接待的調研方知道晉總還未婚,所以就想著替他介紹個對象,結果晉總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絕了,后來他們又要招待晉總去個別場所放松,晉總直接冷著臉說以后再用這種方法討好他,那合作就不要想了,”總搖搖頭,語氣有些復雜,“這也不怪公司的人總懷疑晉總的取向。”
堂堂總,就這樣當著副總的面兒說總裁的八卦,從這點看,舒清因覺得晉叔叔其實沒總姐姐說的那麼冷無。
舒清因說:“可能他還沒上喜歡的人吧。”
晉叔叔快五十了,如果說他是離異后單,那還不至于被人八卦這樣,關鍵是他是從未結過婚。
這個年頭,男人雖然比人好一些,但其實也沒好到哪里去,到了一定歲數不結婚,男人人都免不了被人在背后說兩句。
舒清因還記得徐琳士第一次帶見晉紹寧的時候,以為眼前這個男人是來取代爸爸舒博的位置的,因此對他敵意頗大。
甚至在徐琳士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直接冷著臉對晉紹寧攤牌。
我不會同意你跟我媽在一起的,你也休想取代我爸的位置。
還不滿二十歲的舒清因,驕縱任,生得致漂亮,卻總喜歡擺出目中無人的神。
在學校也看不上任何追求者,而那些追求者們往往被優越的外貌吸引,又很快被的驕矜自傲打退。
沒有人能像爸爸那樣,連同蠻橫的缺點都一并包容。
那時候爸爸還過世不久,排斥任何出現在自己和徐琳士邊的男人。
覺得沒有任何人能像爸爸那樣們母倆。
晉紹寧嗓音低沉渾厚,比起爸爸的溫潤如玉,他給人的覺更加不易靠近。
我只是你媽媽的同學。
這次回國,是暫時替你接管恒浚,沒有其他意圖,放心吧。
他這麼說。
舒清因一開始不信,后來晉紹寧只是慢慢地用自己的行讓相信了,他確實只是媽媽的同學而已。
他和媽媽也始終保持著朋友的距離,舒清因這才漸漸對他放下了心防。
到現在,下意識的在為晉紹寧辯解。
總擺手,“我知道,不過我們是真希晉總能找到真,這樣他平常應該也不會總冷著臉了。”
笑了笑,“會的。”
晉叔叔是個好人。
回到辦公室后的舒清因,又坐在座位上發呆。
想起剛剛差點在晉叔叔面前餡,覺得這事兒實在拖不得。
如果爸爸還在的話,肯定能理解為什麼要離婚,不敢跟徐琳士說,就是擔心徐琳士聽到和宋俊珩私下商定了離婚這件事后大發雷霆。
為鋪陳了這麼多,幾年的心全在這樁商業聯姻上,現在這樣給切斷了,徐琳士不生氣才怪。
宋俊珩會去年會啊。
舒清因掏出手機,往下了好久才翻到他的微信。
都不知道原來他們這麼久沒聊過了。
舒清因猶豫了會兒,還是給他發了條微信。
【你收到恒浚的年會邀請函了嗎?】
宋俊珩回的很快:【收到了】
指尖在手機屏幕咫尺之間游移著,舒清因想他不要去,但自己似乎又沒有這個立場。
宋俊珩似乎察到的心思,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你不希我去,對嗎?】
舒清因回了一串省略號。
長久的沉默后,給他發了句話。
【我會和我媽說你有工作,所以來不了】
這句話實在傷人,等于直接宣判了宋俊珩的是否要來。
沒有征詢他的意見,而是單方面的替他做了這個決定,讓他不要來。
【好】
然后又是一條。
【關于財產分割,律師已經把大致的況發給了我,你要不要看看?】
舒清因并不在乎這個東西,但既然宋俊珩要給補償,當然會收。
【你直接發文件給我吧】
【有些條款可能還需要商討,如果你不忙的話,我在家等你】
舒清因蹙眉,他這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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